杜寒威趕緊說:「方老爺,我知道該怎麼做,您別擔心,好好休息。」
「那就好……我會趕緊好起來……回家和娣娣團聚……」方老爺說了這句話後便虛弱的閉上雙眼。
見他突然不說話,娣娣猛地怔住,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能一傻傻的看著他。
「他只是睡著了。」杜寒威安撫她。
「睡著了?」她疑惑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老人,「你要送我去外公的家嗎?」
「看你的意思。」既然她已經答應了,他也不會強迫她立刻搬去。
「好吧!你帶我回去整理一下東西。」娣娣閉上雙眼,心想這麼做對彼此都好。
「好。」想到她就要搬出去,杜寒威內心有著空洞感與不捨,但是他依然沒有表現出來,有的只有淡漠而已。
娣娣首次來到方家,看著這幢別墅,不敢相信以往只出現在電視裡的前有草皮、後有泳池的豪宅,如今竟然會出現在她面前。
只是,這裡真的是她以後的家嗎?雖然它是真真實實的矗立在眼前,可為何在她眼中卻是如此的虛幻,好像它不存在似的。
下午,方老爺也回家了,隨行的還有兩位醫護人員,而方老爺的狀況看起來要比在醫院裡好多了。
「娣娣……娣娣在哪兒?」方老爺一進屋便直喊娣娣的名字。
「她在這裡。」杜寒威將她帶到方老爺面前。
見方老爺開心地望著自己,娣娣依然無法表現熱絡,就連「外公」也無法輕易的叫出口。
方老爺笑問:「喜歡外公為你準備的房間嗎?」
「不喜歡,太夢幻了。」在她才明白,就連杜寒威家裡的房間也是外公要他那樣佈置的,那麼他的那個「妹妹」肯定也是捏造的羅?
「你媽在你這年紀時,就像個小公主一樣,最喜歡的就是充滿蕾絲的房間了。」方老爺微微閉上雙眼,淡淡的笑了。
「但是我喜歡藍色或黑色,粉紅色和蕾絲會讓我不舒服。」她直言,並不想隱藏自己的想法。
「好,寒威,娣娣的房間就交給你處理了。」方老爺交代杜寒戚。
「不用,他已經不是您的保鑣,不是嗎?」娣娣拒絕了,還爆出一個讓方老爺震驚的消息,「而且,我要和他交往——」
「娣娣……」杜寒威抓住她的手,要她別再說下去。
「你說什麼?」方老爺震愕的望著杜寒威,「寒威……這是真的嗎?」
「不是的,方老爺,娣娣是說笑的。」杜寒威瞪了她一眼,要她別亂說話。
她到底在想什麼,方老爺此時的身體是絕對受不了刺激的。
「是嗎?說笑的。」方老爺這才安下心來,看著娣娣,「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以後不可以再說了。我累了,想回房休息,晚餐時咱們祖孫倆再好好的聊聊……」
等方老爺被扶上樓後,杜寒威立即將娣娣拉到屋外,「你瘋了!怎麼可以對方老爺說這些,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一句話,很可能讓他的病情又惡化!」
「為什麼不能說,我為什麼不能與你交往?難道他要像管我媽一樣管我嗎?他會反對我們在一起嗎?」她忍不住問道。
杜寒威被她這一追問,終於說出口,「沒錯。」
「是因為我們的身份嗎?」她激動的反詰,「我是我媽的女兒,身上流有她的血液,我也願意和心愛的男人私奔,那你——」
「不可能。」他截斷她的話。
「為什麼?」娣娣被他堅決的「不可能」,三個字給狠狠的震了下!
等了好久,仍不見他回答,而他背對著她,她看不見他的表情。
娣娣擰著心,索性替他說了,「因為你根本不愛我,是嗎?」
「你——」杜寒威回頭看著她,緊皺雙眉,好多話積在心裡無法說出口。難道要他告訴她他也愛她,甚至早在她愛上他之前,他就喜歡著她了……他不能這麼做呀!
「我早就知道你心裡沒有我,做你女友也是我自願的,是我不知羞恥的要求你、威脅你,所以我才回到這個家不是嗎?」她緊握拳頭,傷心欲絕的說:「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才會這樣……」
「你真的不能喜歡我!」這話他已說了不下百次,但每說一次他的心還是像被刀刮般疼痛。
「為什麼?你就真的那麼討厭我,連試試看都不肯?」娣娣告訴自己不要再為愛哭泣,卻仍是熱淚盈眶。
「你真要知道?」她若持續這樣大吵大鬧肯定會被方老爺聽見,倒不如先對她洗清楚。
「對,我想知道。」
他點點頭,將她帶到二樓的一間空房,把門鎖上,轉過身認真的面對她。
她從沒見他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她不由有點害怕。
「為了讓你死心,我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杜寒威揉了揉臉,走到窗邊,開始娓娓道來,「方老爺當初會阻止你父母在一起,除了因為身份的差距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方家似乎受到詛咒,只要方家小姐和保鐮發生感情,最終都會招來不幸,就像你父母一樣,連性命都失去了。」
「這太可笑了!」她搖搖頭,嘲諷道:「明明是外公派人追我爸媽,他們開快車才會發生意外。」
杜寒威為方老爺辯駁,「不,不是這樣的,你外公也不願意如此,你要體會他的苦心啊!所以,我們不能再讓他老人家傷心了。」
「你還真是忠心啊!」她苦笑著,已不知該說什麼。
「娣娣,你既然已經回家,就別再恨方老爺了,好好的把握和你外公團聚的日子吧!」他勸道,接著將他隨身攜帶的資料袋交給她,「這個早該還你,可是一直沒機會,現在是時候給你了。」
「這是?」她緩緩接過手,打開信封,裡頭居然是她過去和爺爺共住的那間房子的房地契!
「這個為什麼會在你手上?」娣娣吃驚地問。
「是我去替你追討回來的,卻不知道怎麼拿給你。」他沒轍道,「你太執拗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