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我們再下賤,也沒有妳下賤吧?像個潑婦一樣跑到別人的婚禮上撒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的高貴優雅?我看,妳的素質連街邊的一條野狗恐怕都不如。」
「妳……妳居然敢這樣說我?」駱妮婭似乎被激怒了,本能的抬起手,一耳光便重重的揮了下去。
可剛剛揮至一半,便覺手腕一痛,截住她巴掌的人,竟是身著一襲名貴西裝的楚翊堯,他冷冷的瞪著自己,表情陰鷙異常,「駱小姐,雖然我很歡迎妳來參加我和我太太的婚禮,但並不欣賞妳這種不分場合的暴力行為,在妳抬起手腕的時候,我勸妳最好想想,站在妳面前的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妳能惹得起的人,如果妳不太確定,那麼我奉勸妳最好懂得適可而止,否則我無法肯定妳會不會安全的走出今天婚宴的大門。」
雖然他並不期待今天的這場婚禮,但遠遠看到有人想對他的新婚妻子行兇時,一股出自本能的保護欲便油然而升,況且就算何文靜再如何討厭,比起駱妮婭,也不知可愛多少倍。
被他高大的身軀以保護者的姿態擋至一邊的何文靜,心頭突然一陳狂跳,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便學會努力保護自己不受到傷害,從小無父無母,耳聾又不會說話的外婆根本就做不了她的保護傘。
所以她只能將自己偽裝成強者,即使在面對重重困難時也不服輸的挑戰上天賜給自己的艱辛。
直到剛剛被那高大的傢伙推至身後,自己彷彿突然間變成了一個弱者,不得不依靠他的羽翼來尋求生存。
而這種被保護的感覺,讓何文靜沉寂多年的心境產生了變化,就像好封閉已久的那扇門被一個陌生人推開,而那人就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自己,直到一縷陽光刺進來,她終於看清那個打開自己心門的男人,竟是楚翊堯。
瞬間產生的這種想法令她的心狠狠一悸,微咬著下唇,一雙大眼緊緊追隨著對方的目光。
高大英武、氣勢逼人,一襲潔白的新郎禮服穿在他身上,更昭顯出清爽誘人的氣質,白色雖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但並不是哪個男人都能在白色的襯托下顯出自己,而楚翊堯身上的氣質配上這身潔白的時候,卻聖潔得讓人不敢用正眼逼視。
呿!她在心底偷偷啐了自己一聲,這傢伙是她的死對頭,怎麼可以偷偷用這種心情去欣賞他?
就在此刻,被楚翊堯訓斥得臉色慘白的駱妮婭不肯服輸的皺著眉,嘟著唇,狀似撒嬌般的發出嗲到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翊堯,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跟人家講話?其實剛剛是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會動手打你妻子,分明是你看錯了。」
「才不是,爸爸,這位阿姨她在撒謊,她剛剛明明就是想打我老媽……」何瑞凱見到靠山老爸來了,當然不放棄這個可以告御狀的機會,反正有老爸給他們撐腰,這阿姨肯定不敢再動他們一分一毫。
「喂……你這個死小孩居然告狀……」
瞬間,楚翊堯斂起冰冷的雙瞳瞪向駱妮婭,他伸手將何瑞凱攬在自己的懷側,「請問我兒子得罪妳了嗎?」雖然這孩子只是他名義上的兒子,但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小傢伙委屈的可憐模樣的時候一股遏止不住的怒火從他的心頭湧起,忍不住就想替小傢伙討回公道。
「不是的翊堯,你兒子在撒謊啦。」
「我才不會撒謊,我還記得剛剛在洗手間那裡看到這位阿姨和一位中年伯伯抱在一起,那個伯伯還很用力的咬阿姨的嘴唇,我就很擔心阿姨會痛,本來想要去救阿姨,可是阿姨突然間對那位伯伯說,要伯伯再用力一點咬她,不只如此,那位伯伯好可惡哦,不但咬阿姨的嘴唇,還摸阿姨的咪咪和屁屁……」
「哈哈……哈哈……」終於忍不住的何文靜被兒子一番「真實」的講述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當楚翊堯看到她後,臉部表情開始變得難看起來,他急忙跟見了鬼似的推開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歡迎妳今天來這裡參加我的婚禮……」聽到她爽朗的笑聲,楚翊堯忍不住抬頭打量她,沒想到這女人打扮起來還蠻有看頭,純潔的白紗禮服,得體的妝扮,很顯然的,造型師今天將她打扮得十分搶眼。
尤其是她明亮清晰的五官,經過修飾之後居然給人一種迷人的感覺,呃……如果她現在看起來不是這麼怒氣衝天的話,感覺應該會更好。
而剛剛何瑞凱的那番話,讓一向自控力極好的自己也不禁彎起唇角,勾出一道性感的笑容。
駱妮婭的臉色因為何瑞凱的一番話而變得十分難看,「你……你們別聽這個死小孩胡說八道……」
「我兒子說了,他從來都不會說謊……」何文靜對自己的教育向來充滿信心。
「駱妮婭,什麼時候妳對伯伯級的男人也感興趣了?」楚翊堯忍不住冷諷道。
「不是的翊堯,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個樣子的……」
「很抱歉,我對妳沒有想像!」他彎下身一把將何瑞凱抱在自己的懷中,然後伸出大手輕輕攬在何文靜的肩膀上。
「不打擾妳了,我和我妻子還有兒子還要去那邊招待賓客,有空再聊!」
「翊堯……翊堯……」身後傳來駱妮婭不甘心的呼喚聲,而被他攬在身下的何文靜則忍不住微微一顫,心頭再次不規則的狂跳起來。
這個男人的動作真是溫柔得嚇人,而且被攬到他身邊的自己,居然產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依賴感。她忍不住偷偷從側邊打量了楚翊堯一眼,這個比自己小了一歲的男人,在此之前,他留給她的印象除了英俊有型之外,剩下的只有可惡霸道,蠻不講理。
可是現在……她發現他竟然還有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男人味,老天!她的心底不禁微微一抖,這是什麼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