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音的聲音輕得幾乎不可聞,但是吉吹雨還是聽到了,他心中不禁生出許多疑惑,看樣子,她對陰魔似乎很瞭解。
「你去把他手上的人搶回來,應該沒問題吧?」
吉吹雨面對她的眼神,覺得自己有被質疑的嫌疑,立即拍胸脯保證,「沒問題。」
「那就快去啊,再晚就來不及了。」
「那你呢?」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曲清音冷淡地負手養著那邊,「現在還不是我們見面的時候,不過,我想那一天也快到了。」
吉吹雨點點頭,便飛身過去解救那名被陰魔抓到的姑娘。
最後,果然還是讓陰魔跑掉了,他也只將那姑娘扔給那群人就回來了。
「你猜是誰?」
曲清音語氣很平靜,「總不會是水大小姐吧?」
「你猜對了,的確是她。」
「真是不聽話的大小姐。」她已經不想再說更多了。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不聽某人的話。」
「我有自知之明,會用腦子想事情。」說完,她轉身就走。
吉吹雨沒趣地摸摸鼻子跟上去,「你為什麼只讓我搶回人,而不是抓住陰魔呢?」
曲清音輕描淡寫地反問了他一句,「你有把握抓得住他?」
吉吹雨消音,他確實沒把握,剛才一交手他便知道自己很難在陰魔手下取勝。
曲清音續道:「放眼江湖,如今能跟他一較長短的人恐怕沒幾個,如果再讓他繼續陰陽雙修下去,只怕遲早成為武林第一人。」
「陰陽雙修?」吉吹雨腳下一慢。
曲清音亦停下腳步,扭頭看他,「難道你們都從來沒有想過,他為什麼要找會武功的女人下手的原因嗎?」
「他是淫魔不是嗎?」
「可他下手的對象只限於江湖女子。」
吉吹雨微怔,「仔細想想似乎是這樣,但是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多花點時間研究就知道了。」
「這個消息要趕緊散出去,既然是雙修的功夫,那麼為今之計先得讓他找不到女人可用。」
「你不錯。」曲清音不吝稱讚他。
「主要是姑娘夠聰明。」
曲清音繼續往前走。
第7章(2)
吉吹雨又追了上去,「你現在肯對我說這麼多,是因為什麼?」
「想看一個人早點死,我總得幫他把坑挖好了吧。」
吉吹雨驚得又不自覺停下了腳步,她到底跟陰魔之間有什麼樣的糾葛?他們明明從未見過,卻又對其十分瞭解,而且看樣子還十分熱中為對方挖坑設陷。「你以前怎麼不對楓子說?」
「時機未到,如果他現在在這裡,我也一樣會告訴他。」
「在下卻不這麼想。」
「喔?」
「就算姑娘會說,大概也是換其他方式讓他知道,絕不會親口告訴他。」
「是嗎?」
「有時候越是在意的人就越會小心謹慎,越是小心謹慎,就越是不敢行差踏錯半步。姑娘在意楓子,故而對他不會言無不盡,對在下則不然。」
曲清音拾頭看了看黑色的天,無聲地笑了下,呢喃道:「也許是吧。」
有時候,當一件事情就快有結果的時候,人反而是會怕的。
人算不如天算,可誰又知道天算的到底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江湖變化快,世上奇葩多,這是曲清音再次看到水素雲時的想法。
或許是被昨晚的救命之恩影響,水大小姐竟然死死地賴在吉吹雨的身邊,動作之大,縱然是浪蕩成性的吉吹雨也有些無法消受這份美人恩。
「你是柳大俠的朋友,一定也跟他一樣厲害,而且昨晚你又救了我,現在誰也不知道那淫魔會不會又去而復返,我跟在你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曲清音己經在旁邊看了半天戲了,忍不住插了句話,「從本質上來說,我覺得吉吹雨跟陰魔是同一種人,女人都應該離他們遠遠的才是上上之策。」
吉吹雨笑著默認了她的奚落。
水素雲反唇相譏,「那你怎麼不離吉大俠遠遠的?還不是害怕陰魔。」
「那水大小姐就錯了,不是我不離他遠遠的,而是他不肯離我遠遠的,這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你以為自己是天女下凡嗎?浪子吉吹雨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會對你另眼相看?」
「讓吉吹雨對我另眼相看,不代表我就一定要美若天仙。」
吉吹雨適時開口,「在下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
水素雲臉色倏地一變,「是柳大俠拜託你的?」
他點頭,「除了他還有誰有這麼大臉面。」
水素雲輕咬下唇,目光森冷地看著曲清音。
曲清音若無其事地砸著手裡的杏仁,一穎顆吃著。
吉吹雨若有所思地掃了水素雲一眼。
「吉大俠,我去給你炒幾個下酒菜。」水素雲說完,也不待人回應便起身離席,飛鷹堡的護衛急急跟了上去。
吉吹雨朝砸杏仁的人揚眉一笑,道:「你說待會端上來的菜能不能吃?」
她涼涼地說了句,「飽暖思淫慾,你說呢?」
吉吹雨哈哈一笑,「說得好!」話鋒一轉,他又道:「看在水堡主的分上,望你手下留情。」
曲清音不置可否,「我會斟酌。」
接下來,兩個人各得其樂地安坐一方,等著水素雲的菜上桌。
沒多久,水素雲就端了幾道菜出來,不得不說她雖然刁蠻任性,但是廚藝還是可圈可點的。
「沒想到水大小姐的樹藝如此不凡。」吉吹雨對於女人總是不吝於讚美。
她有些得意地睨了執箸而食的曲清音一眼,「當然,我娘說女人總要有兒樣拿得出手的小菜才可以。」
「這樣說的話,男人只要娶個廚子就好了嘛。」曲清音諷道。
聞言,吉吹雨低頭暗笑。
「你——」
「實話就算不怎麼中聽,但是有時候你最好還是聽一下比較好。」曲清音難得誠懇。
「你自己不像個女人,就不要嫉妒別人。」水素雲終於擠出話來。
「像你這樣的女人不做也罷。」的清音的話永遠那麼平淡而犀利。
「我怎麼了?陰魔劫我不劫你,這就代表你根本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