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如果你覺得滿足了,現在可以離開了吧?」姜芷穎強迫自己以淡漠的語氣開口。
事實上,此刻她的思緒亂成了一片,對於方才經歷的激情,心裡有種「啊!終於還是發生了」的淡淡感觸。後悔嗎?並不!就當是她徹底離開鷹宮家錢最後的一場回憶吧!
「滿足?」鷹宮雅紀的反應時大笑出聲,貼著她的耳邊曖昧調笑道:「對你,我懷疑這一生都不會有滿足的時候咧!」
像是要印證說的話,鷹宮雅紀說話的同時,依然埋在她體內的東西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姜芷穎瞪大眼,一張臉再次漲得通紅無比。
「穎兒,別再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瞪我。」鷹宮雅紀咧嘴笑,一舉手輕鬆地就將姜芷穎翻到他的身上,以雙手定住她的腰,操縱她的身子開始前後擺動。
姜芷穎咬著下唇,拼了命地想抗拒從體內竄起的快感。
「你不明白嗎?你的倔強只會讓我更想要你。」鷹宮雅紀撐起身子,等到兩人面對面的時候,他以手粗魯地捧起她的臉頰,低嘎地宣示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
她輕歎一口氣,閉上眼,任由他像風暴一樣再次席捲了她。
窗外一片灰濛濛的,呈現著將亮未亮的奇特色澤。床上的人兒逐漸醒來,眨了眨眼,讓自己的意識恢復清晰。
正想起身,卻發現一隻不屬於自己的純男性手臂從身後採出,佔有慾十足地摟著她的腰,將她完全地困住了,而身後傳來的均勻呼吸聲,還有自己不可能錯認的氣味,宣示著他的身份。
姜芷穎這時候完全醒過來了,關於昨晚的記憶也一點一滴回到了腦海裡:鷹宮雅紀昨夜確實闖入她的房間,一如往常地發表她是他的女人這樣的謬論,但最不同的是,他這次將言語付諸行動,不僅讓她成為他的女人,還緊緊纏她纏了一整個晚上。
一想到昨夜激\\情火熱的畫面,姜芷穎一張臉變得紅火不已,臉身體都開始發燙了。
不行!昨晚發生的只是一場錯誤,她早就決定了要離開這裡,要離鷹宮家遠遠的,就算她和鷹宮雅紀的關係已經有了變化,這個決定也不會改變。
確定了身後人的鼻息依舊穩定,姜芷穎小心翼翼地將環繞在她腰間的手臂移開,正想移動自己身子的時候,突然發覺了異樣,一張臉突然轟的一聲漲得火紅。
不會吧?他、他居然還在她的身體裡!可惡!混蛋!就算嘴裡說什麼要把她永遠困在懷裡,也不用實行得這麼徹底吧!
她咬著下唇,小心不讓呻吟聲從口中洩出,漲紅著臉輕輕移開兩人相銜的部位,一直到完全脫離後,她略微慌張地從床上起身,隨便從衣櫥裡抓了一件衣服套上,一心只想立刻離開這個房間。
先前為了順利離開,她早就將自己的隨身行李偷偷寄到機場去了,換句話說,她現在只要隨便找一間客房,洗掉一身的黏膩,就可以按照自己先前的計劃永遠離開這裡了。
一旦離開,就和這裡再無任何牽連了。一想到這裡,姜芷穎離開的腳步突然一頓,忍不住回頭看了躺在床上睡得正熟的男子一眼,最後牙一咬,關上了門,將那個擾亂自己心房近七年的惡劣傢伙徹底隔開了。
她,自由了!
十年前
姜芷穎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她有一頭烏溜溜的髮絲,小小的臉蛋上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挺俏的鼻子,還有一張粉嫩嫩的小嘴巴,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讓人忍不住稱讚她是好精緻、好漂亮的東方娃娃。
身為第二代的日本華僑,她從小和父母住在東京,白天,她到附近的學校上課,父母就相伴到華人街,努力經營自己擁有的一家小麵店。環境雖然稱不上富裕,但一家人能夠生活在一起,過著普通卻幸福的日子。
但姜家的平靜生活,突然有一天被破壞了!
長年以來,中國城裡爭權奪利的戰鬥始終不曾停止過,起先是台灣黑道和日本黑道爭地盤,接著又加入越南人、韓國人,最後隨著中國人大量入侵,華人街裡始終籠罩著一股曖昧不明的危機。
事件的起因,是姜父某日救了一名被打得十分狼狽的日本少年,雖說他看起來就像是幫派分子,但篤信天主教的姜父實在無法不管那名倒在自己店門口,年齡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少年。
姜父救了少年,讓他在店裡安心地養傷,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少年之所以受傷,是因為幫派糾紛所致。姜父救人的舉動激怒了華人街的中國幫派,他們開始三天兩頭到店裡鬧事,竭盡所能地破壞,但不管是警方或者是附近的店家,為了自保,大都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在姜父走投無路,甚至心灰意冷地想離開東京的時候,伸出援手的居然是一名長年來店裡吃麵的老爺爺。
這名外貌溫和、談吐不俗的老年年名叫鷹宮英宇,外表看起來只是一個慈祥的老人家,但實際上,他卻是關東區黑白兩道都十分信服的人物。
鷹宮家在關東區已經有三、四百年的歷史,這個家族富可敵國,歷任的領導人都和官商、黑白兩道保持良好的關係。鷹宮英宇很喜歡中國菜,尤其喜歡姜父做的料理。他雖然不想強制介入這場紛爭,卻不忍心看到姜父這個老實人被中國黑道逼得走投無路。
「姜先生,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聘請你當廚師,來我這裡工作吧!」鷹宮英宇在姜父心灰意冷的時候,語氣和善地提出邀請。
從那一天起,姜父正式成為鷹宮家的廚師。再過不久,姜母也以鷹宮家缺乏人手為由,正式加入了服務鷹宮家的行列。
雖說只是一件好事,畢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能認識鷹宮家的人,更別說是進入他們的主宅工作,但自從那一天起,姜芷穎卻覺得原本屬於自己的父母,距離自己越來越遙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