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自此,B城流言四起,韓家二小姐與司寇玉少爺高調交往,大跌眾人眼瞳,卻又似乎理所當然,兩個人都出身富家豪門,一個蛇蠍美人、一個花心少爺,湊在一起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只是不知道兩人誰的功力更高一層。
將當是的報紙和雜誌給甩到地上,韓水揉揉眉,吩咐助理,「把這些都丟出去,以後不要再送過來了。」
誰願意自己的很生活被狗仔追蹤得毫無隱私可言,更沒心情每天一翻開報紙雜誌,就看見自己和男人的各種緋聞及新聞如媒體的各種無聊猜想。
這下子她可真的為大眾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添磚加瓦了,倒是甘之魚以及韓氏那些老臣對這件事情報以默認的態度,甚至還有幾個人,明裡暗裡地示意她要抓緊司寇玉。
想想真好笑,她什麼時候也淪落到趕著要追男人的地步了?還是怕司寇家這棵大樹攀不上?
而甘倩珊,卻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她精粹的愛情。
命運如此不公啊!
助理應了聲,默默地收拾了東西出去。
再次進來的時候,助理的手裡捧了一大束的玫瑰花,嬌艷欲滴的鮮花裡夾著一張素淡的卡片,遠遠看著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大字。
「都扔掉吧。」韓水狠狠打了幾個噴嚏,皺皺鼻,玫瑰花裡竟然還灑了那麼香的香水,想嗆死她嗎?
「小姐,不看看卡片嗎?」助理有些猶豫地問。
「不必了。」韓水低下頭翻看文件,不想的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謂的小事上面,至於卡片上面寫著什麼,她不用看也知道,無非是情侶間的愛語之類的,她不想看,也沒興趣看。
不得不說,司寇玉追女人的手段很有一套,要浪漫有浪漫、要寵愛有寵愛、要華貴有華貴,被他所追求的女人,的確有一種當公主的感覺,他熟知女人的一切心理,懂得如何疼愛女人,並且適時展現自己的男人魅力,一般的女人真的很難拒絕這樣一個男人,況且他還長得不錯,可惜的是,她是韓水,一個冷情、一個一切只為自己的韓水,所以她不會為他而心動,在她父母身上,她從小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愛情如同戰役,誰先動情誰先死。
助理捧著花束出去處理了,辦公室裡恢復了一片安靜。
韓水從文件堆裡抬起頭,摩挲著桌歷上面的日期,乾淨的桌歷上面沒有任何備註,不是她的記憶力好,只是她一向知道自己在意的是什麼。
再過幾日,喻涵凡便要訂婚了。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說不出心裡是難過還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空蕩蕩的,這種感覺只有很小的時候媽媽去世的時候才有過,現在它又出現了,這種空洞的感覺讓人如此難受,似乎黑洞一般,可以吞噬所有。
韓水咬著唇,盯著桌歷,卻目無焦距。
直到有人輕輕撫摸上她的秀髮,她驚得差點跳起來,將她從幻想的世界里拉了出來。
司寇玉站在她的身旁,高大的影子擋住了從落地窗投射進來的陽光,在她的臉上留下一片陰霾,而司寇玉站在逆光處,除了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眸,面部的表情一片模糊,讓人看不真切。
「你怎麼來了?」韓水眨眨眼,快速調整自己略有些呆滯的表情,心裡有些埋怨助理,竟然不來事先通報就讓他進來,討好他也不用這樣去討好吧?那底誰才是上司?改天真應該好好教訓教訓助理了。
「中午時間到了,我是來接你的,怎麼,今天沒收到花嗎?」司寇玉環顧辦公室,裝潢擺設很簡約,沒有一絲女性的裝飾,更沒有他連日送來的花的蹤影。
韓水背過身去,快速地整理手頭的文件,「收到了,我覺得太香,就讓助理擺放到其他地方去了。」
「是嗎?你沒和我說你怕香。」司寇玉並沒像往常一樣懂得適可而止地讓步,或是心照不宣地沉默。
手一頓,她的心裡有些煩躁,心想只不過是假男友而已,何必那麼認真?但是出於禮貌,她的聲音很平靜,「忘記了。」
「哦?忘記了?」司寇玉的聲音帶著漫不經心的嘲弄。
這讓韓水的脾氣一下子不上來,這人憑什麼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憑什麼?
「司寇先生,我想你管得術多了。」她的聲音變得冷冰冰的,「中午你一個人支吃吧,我頭痛不想去了。」
「是嗎?為什麼頭痛?」司寇玉依舊鍥而不捨地追問。
韓水忍住將文件重重甩在辦公桌上的衝動,隱忍著火氣,「頭痛就頭痛,哪來那麼多的為什麼?」
寬大的辦公椅被轉過來,司寇玉雙手環住兩邊的把手,高大的身軀俯下來,韓水不得不將臉盡量往後靠去,她皺著眉,白淨甜美的臉上表情很不耐煩。
司寇玉用一根手指試圖將她散亂在臉頰上的秀髮拔開,韓水卻將頭偏了將去,司寇玉的手指便僵硬在半空中。
「你很不乖知道嗎?」他的聲線依舊很平靜,溫文爾雅的樣子,但全身不經意散發的威壓卻讓韓水感覺不自在。
她瞪他,嗤笑,「我乖不乖好像也不關你的事吧,別忘記我們之間的關係。」
她一再地強調他們之間的盟友關係,就是想讓這個男人明白,在公眾場合,他們可以秀男女恩愛;但私底下,他沒有任何的權利來干涉她。
司寇玉似乎笑了笑,「我當然清楚我們的關係。」
韓水牽牽嘴角,面無表情,「知道就好,既然如此,今天的約會就取消吧,現在你可以放開了嗎?」
司寇玉沒有依言放開,他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這雙澄澈的眼眸是如此美麗,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看上去如此天真美麗的女人,為何她的心腸是如此冷硬呢?難道,只有對著那個男人她才會心軟嗎?明明剛才進來的時候,自己的動作雖然不重,但也算不上是無聲吧,可這個天生警覺如貓一般的女人卻只是愣愣地出神,竟然對辦公室多了一個人毫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