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的心裡也有一點不安總覺得事情好像脫離了她原本計劃的軌道,可是她卻不得不繼續下去,今日過後,她已經沒了回頭的機會,她甚至有點疑惑,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制定了這樣一個計劃,是精心佈局還是自己一時頭腦發熱?
司寇玉的臉越來越黑,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難道真的這麼遲鈍,到現在都看不出他的心意?
他真的很想掰開她的腦袋,看看她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我不介意你把這一切都當成真實的。」
啊?韓水微張著2小嘴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司寇玉眸子裡的暗色一閃而逝,如往常般不經意地扯扯嘴角,「我這麼帥,這麼有錢,還有一對這麼好的父母,你嫁給我也不算吃虧不是嗎?」
韓水眉角抽了抽,她真的不該對這個男人抱有幻想,他的臉皮真的太厚了。
她哼了聲,白了他一眼,索性拋開一切煩擾,很自然地放鬆身體,讓自己靠著大抱枕,由半躺變為躺在貴妃椅上,閉上眼睛休息。
今日的她身著簡約貼身對禮服,躺下來的時候曲線畢露,脖頸修長,酥胸半露、蠻腰細瘦,結實筆直的雙腿掩藏在裙子底下,看不到肌膚,卻能感受到肌膚生機勃勃的質感。
縱然相處了那麼久,也知道這個女人的身材頗為不錯,但如此近距離,還是讓坐在身邊的是可以感覺有些震撼,光就這麼看著,他已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明顯的變化。
他的目光灼熱,一寸一寸地審視她的身體,似乎能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料,撫摸到她如玉的肌膚。
司寇玉的手握成拳又慢慢鬆開,喉結上下滾了滾,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已經多久沒碰到一個只看著就能讓自己產生慾望的女人了?還是自己這段時間太久沒碰女人的緣故?
一場獵艷、一場追逐,他想要這個女人,可如今他突然有些後悔,如此的精心策劃,這個女人卻入網太慢,而自己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忍得可真辛苦啊。
韓水並沒有睡著,躺下來的時候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這個男人不是熟悉的喻涵凡,他是司寇玉,即使閉著眼睛,她也能感覺到身旁這個男人在看著她。
那種陌生又危險的感覺讓她的身體莫名有些發燙,想睜開眼睛但又不敢,只能繼續裝死。
她又想到喻涵凡,她相信自己即使和喻涵凡躺在一張床上都不會感到尷尬,為什麼這個男人只是如此看著自己,她就能感覺心跳如擂鼓、口乾舌燥?
真是見鬼了。
還是過來送餐的侍者打破了這份尷尬,韓水假裝一無所覺地睜開眼睛,而司寇玉也假裝很鎮定地離開貴妃椅,坐在鄰近的沙發上。
這一份餐點,兩個人吃了很多,但是卻都記不住味道。
等兩人休息夠了,下面的賓客也開始散了,送完了所有賓客,韓水鬆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以後誰敢跟她說訂婚幸福她就跟誰過不去,真不是人幹的活呀,又要喝酒、又要陪笑臉,還要接受各種明裡暗裡的語言調戲,真的是不容易呀。
「韓水。」
韓水詫異地抬頭,本已離開的喻涵凡卻站在她的面前。
「剛才一直沒機會把禮物交給你。」他溫潤地笑著,遞過來一個小盒子。
韓水默然地接過盒子,這個男人一向用心,也一向比自己的家人還像家人。
而如今,他們卻只能以這種方式相處,連禮物也不能正大光明地送了。
在喻涵凡的殷切目光下,她打開盒子,是一條很美麗的項鏈,白金的鏈子,水晶的天鵝吊墜,其實很普通,但韓水看到的瞬間,還是感動了。
喻涵凡一向知道自己最愛的就是天鵝飾品。
「謝謝。」她今天終於綻放出一個由衷的笑容。
真的很好,即使這種情況,喻涵凡還是關心自己的。
「一定要讓自己幸福。」喻涵凡溫柔地看著她,看著這個倔強的女孩漸漸長大,一步一步開拓屬於她自己的人生,從前,他可以陪在她的身邊,而以後,他的位置卻由另外一個男人代替。
說不惘悵卻是不可能的。
「嗯。」韓水努力地點點頭,心裡卻感到酸澀,若是以後喻涵凡知道自己今日的一切只是演戲,不知道他是會罵自己還是心疼自己?
這個世界上,也許也就只有她是真心對待自己了。
得到了她的肯定,喻涵凡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韓水的手裡捏著那條項鏈,有些恍惚。
這一切都落入了司寇玉的眼裡,他神色冷淡地望著自己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說話,望著男人給她禮物,而她很珍惜、很高興的樣子,望著他們眼神的交流及熟稔的談話,那種有默契的氛圍,似乎只屬於他們兩人,別人怎麼樣都無法插足。
而這個男人正是喻涵凡,即使司寇玉再狂傲,也知道喻涵凡意味著什麼,對韓水而言,喻涵凡是特殊的存在;而對他而言喻涵凡就是一根刺,一根拔之而後快的刺。
強烈的嫉妒和忿忿不平讓司寇玉有些透不過氣,他手握成拳,洶湧的情緒退去之後,隨之而來的空洞讓他感覺很難受。
站了很久,韓水才發現站在不遠處的他。
她的眼神如小鹿般驚訝,紅唇微張,手裡捏著的項鏈很自然地放進了隨身宴會包裡。
司寇玉嘲諷一笑。
躊躇了半晌,韓水還是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輕聲問:「怎麼了?」
司寇玉並沒有如往常那般順應她演戲下去,他一聲不吭地望著她,目光冷淡如冰,身上散發的強大寒意,讓韓水不由自主地鬆開他的手臂。
他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強悍得似乎要捏碎她的骨頭,聲音卻似情人般低喃,「和情人見面的感覺怎麼樣?」
韓水猛然抬頭,明亮的眼裡滿是不可思議的震驚。
她張口欲解釋,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了,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說喻涵凡只是自己的朋友,但喻涵凡的確是一個特別的存在;若說是情人,但好像他們從來就沒有過戀情,似乎不管哪一種解釋,都有越描越黑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