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少昊的話勾起了天邪初音的回憶,先前她正想詢問這件事,不料魔界人突然來襲,錯失了機會,現在時機正好,她非弄清楚不可。
「七界之中,妖界人除了對氣息敏感之外,對咒術方面的能力與知識也是七界之最。」皇少昊語氣平靜地提醒,「初音既是妖界皇族人,世上又有誰能在你身上下咒術?」
天邪初音不語。妖界人在咒術方面確實是最強的,但,皇少昊這麼說的意思,難道對自己下咒術的,是妖界人?
「皇少主,你是我的敵人嗎?」天邪初音一臉認真地看向皇少昊。
若他說的是事實,那麼對她下咒術之人,必是覺得皇少昊對她有危險,不然不會這麼做。
天邪初音提出的疑問讓皇少昊眸光一黯,嘴角揚起了一抹介於苦澀與嘲諷的笑痕,「這是你的結論?認定了這就是你身中咒術的原因?」
俊顏上那抹近乎是悲傷的笑,讓天邪初音一怔,但隨即惱怒地回擊道:「你既然什麼都知道,幹嘛不乾脆說清楚?裝什麼神秘啊!看了就讓人一肚子火!」
「我說了,初音就會相信嗎?」皇少昊淡問。
「你對我有那樣的信任嗎?你對我既無信任,不管我說得再多,你心中依然會有疑惑不是嗎?」他再一步點出事實。
天邪初音沉默,完全說不出反駁的話。
皇少昊語氣雖淡,但目光如炬,瞬也不瞬地盯著天邪初音,「所謂咒術,除非施咒者主動解除,或是身中咒術者以自身靈力抗拒解脫,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麻煩!」天邪初音瞪著他,賭氣似的嚷道:「最好的辦法,就是你這礙眼的傢伙從我眼前永遠消失,這樣本姑娘身上不管有沒有咒術都無所謂了!」
皇少昊意外地沒有回嘴,只是靜靜地望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當天邪初音都忍不住要開口收回剛才氣話的時候,溫潤優雅的嗓音再次揚起。
「或許,這是最好的方法呢!」
平淡的語氣,雖然和皇少昊過去說話的方式相同,但其中隱藏的某種情緒,讓天邪初音的腦海中不由得閃過了閻玦曾經說過的:那傢伙,就像是將這趟異界之行當成了最後……
「你早點休息吧!」皇少昊抽回目光,起身準備離開。
「皇少昊!」直覺地,她開口喊住了他。
「什麼事?」皇少昊回頭,神情已恢復成一貫的淡漠。
呃!天邪初音開口的同時也後海了,她一雙靈動的眼瞳轉了轉,不一會,腦海裡已經浮起了一個好主意。
「初音想問,皇少主可願意為我解除身上的花液之毒?」天邪初音綻開微笑,以漫不經心的口吻道。
皇少昊微怔,淡漠的神情有一剎那的動搖。
「皇少主別胡思亂想,妖界人的靈氣,對紫橘曇蘭來說是養分,但仙界人的血與氣,對它們來說卻是劇毒。」天邪初音只手撐頰,笑嘻嘻地說道:「如果皇少主不介意,初音想借點血來解毒。」
俊顏上的錯怔在聽到她的解釋後,恢復成原有的平靜淡漠,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遺憾。
天邪初音並沒有注意到他神情上的變化,只是想著與其花一整晚耗費靈氣逼出花液之毒,那多累人!倒不如偷懶借點仙界人的血,省力又方便!
「皇少主?」天邪初音眨眨眼,表情十分無辜。
「初音想要我的血解毒,這不是問題,只是……」皇少昊垂下眼,斂去眼中的算計,「暫時的不適,得請初音忍一忍了。」
「嗯?」忍一忍?不過是要他劃破手臂給點血,要她忍什麼?
天邪初音還來不及思考,皇少昊就已經走回她的身邊,伸手扣住她的腰,傾身覆上她錯愕微張的兩片紅唇。
「唔……」熾熱的唇舌肆無忌憚地探入她口中,伴隨著他淡雅如蘭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湧入,她完全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完全僵住了。
還來不及感受一切,身上的咒術率先起了反應,她難受地伸手想將皇少昊推開,卻反被他的雙臂給扣住,入侵的舌甚至放肆地捲起她軟嫩的舌尖,將它帶人自己的口中吸吮、糾纏……
越來越親密的舉動讓天邪初音身上的警鈐大響,她幾乎是想都不想的,狠狠的咬了皇少昊一口,他的唇被她咬破了一個口子,而腥甜的血腥味也隨即湧人她的口中。
那一口,不但咬破了皇少昊的嘴,同時也成功讓他退開了。
「這樣就夠了嗎?或者初音需要更多?」即使嘴上帶著微微血痕,但皇少昊的仙人風采絲毫未損,依舊姿態優雅地開口詢問。
「誰准許你隨便吻我?」天邪初音俏臉火紅,怒瞪著一臉無辜的皇少昊。
「是初音想要我的血和氣息解毒,不是嗎?」他反問。
「劃破自己的手臂滴血還不是一樣!」天邪初音怒氣騰騰,原本想用這方法捉弄他,騙他至少滴滿一碗血的,沒想到他無恥又狡詐,居然……
「我怕痛。」皇少昊答得臉不紅氣不喘。
「你……」天邪初音氣得不輕,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算了,你快點出去,我想休息了!」
皇少昊淡淡一笑,踩著優雅的腳步離開了。
「可惡!可惡!皇少昊,混帳!你這個可惡的傢伙!」
即使到了外頭,皇少昊依然可以聽見裡頭傳來的咒罵聲,他的嘴角揚起,情不自禁地抬手撫向被她咬破,依稀有些紅腫的傷口。
她那一咬可說是用盡了全力,毫不留情。
洞內,咒罵聲幾乎持續了一整個晚上。
洞外,那優雅如仙的男子,嘴角始終揚著一抹淡淡的笑痕。
翌日,四人再次碰面會合。
閻皓雖然流了不少血,但經過一夜安睡,再加上年輕力壯,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至於閻玦,一雙眼東看西瞧,不但對天邪初音彷彿一夜未眠的模樣感到奇怪,更對皇少昊嘴角上的傷痕感到好奇得不得了,但本性謹慎的他,深知什麼都不問,才是最安全的保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