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戀愛了嗎?她越想越覺得臉蛋發燙,只好不停的往臉上潑著水…… ***
維揚咬著牙,將那枚魚鉤從手指上拔下來,並找到醫藥箱以熟練的手法消毒上藥。 然後從衣櫥裡找出條牛仔褲,他走到屋後的一間小淋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洗好澡,穿著 那件從大腿剪斷褲管的牛仔褲,光著上半身和腳丫子,他又再度衝回屋子裡。
從悶熱的大太陽下走進冷氣間,他深深的吸口氣,然後走進廚房,隨手拉件圍裙圍 在身上,開始將水箱中的魚抓出來處理。
她真的很特別!他刮著魚鱗,思緒卻全都溜到那個正在浴室中洗澡的女子身上。她 是很自然的跟我談天說笑,而且也很幽默的看待所發生的事。她不會咄咄逼人,也沒有 媚惑眾生的外貌,但是,她就是她,如同我所期望的模樣……將魚剖肚掏腸又清洗乾淨 、放進烤箱之後,他提了個菜籃子,到外面的小菜圃拔了些小白菜,順便從棚架上割下 一條絲瓜。凝望遠方的烏雲,他突然有些明白「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境界了。
想必那些令人欣羨的神仙眷屬生活,大抵也不過如此吧!將那些拔回來的菜和絲瓜 放在餐桌台上,他俐落的挑揀著菜,開始任憑自己的想像力不斷的奔馳在無邊無垠的天 空。
煮好絲瓜湯,炒了盤小白菜,他嗅著空氣中陣陣的香味,一再的打開烤箱檢視其中 的「呃……我洗好了。」紅綾將髒衣服用個小臉盆裝著,一手緊緊抓住浴袍敞開的領口 ,光著腳出現在門口。
維揚緩緩的轉過身去,看著她因著濕潤而微鬈的髮絲,還有酡紅的臉蛋,他的眼睛 為之一亮。沒有穿鞋子的腳踩在光滑的木質地板上,此刻她正睜著圓亮的眸子望著自己 的手,似乎有些赧然的低垂粉頸。
「把那些衣服給我,屋後有洗衣機。」他跨向前去盯著她的眼睛,並沒有伸手接過 她手中的小臉盆。
「不用了,我已經洗乾淨了,只要脫水……」紅綾也像著魔似的,眨也不眨的直視 著他的眼睜。
說些什麼啊?難道你打算就這樣的跟她僵站在這裡?維揚有些焦躁的一再命令自己 。
該說什麼呢?難道我們就這樣的站在這裡,說些無關緊要的話?紅綾將小臉盆換到 別只手,心不在焉的甩著酸澀的那隻手。
魚的香氣瀰漫了整個室內,絲瓜湯滾動的聲音打斷丁彼此的凝視。維揚很快的衝到 鍋子邊,伸手就揭起鍋蓋,熱燙的水蒸氣令他很快的縮回手,使鍋蓋鏘的一聲跌落地上 ,而他只能不住的甩著手。
「你要不要緊?我看看:」紅綾將小臉盆往地上一擺,焦急的拉起他的手仔細查看 。
維揚狼狽的搖搖頭,苦笑的看著略微紅腫的手指。「沒事,沒事,我只是不小心… …」
「你坐下,剩下的事我來就好了。」紅綾不由分說的即自行走到爐子邊,將絲瓜湯 盛起。而維揚也沒閒著,他從烤箱中端出魚,排好碗筷。
維揚帶著激賞的眼光,看紅綾優雅又伶俐的很快收拾好流理台上的凌亂,一種更深 沉的情愫慢慢的自心中升起。
「冰店西施,很難想像妳這麼精於家務,因為土豆他們告訴我,妳是補習班的老闆 ,沒想到除了工作外,在家庭生活技能上,妳也有兩把刷子!」維揚挑了挑眉,用手撐 著下顎,看著落坐在對面的紅綾。
「我武維揚,雖然在工作上我很拚命,但是一離開補習班之後,我可還是個女人啊 !」
紅綾微笑地說:「倒是你,我沒料到你對廚藝也挺有心得的嘛!」
維揚叉起一塊魚肉放進口中。「嗯,這是彫蟲小技,也沒什麼。」
「是嗎?」紅綾眼神一轉,突然想到個問題。「你太謙虛了,我很納悶像你條件這 麼好的男人,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結婚?是不是眼界太高了?」
維揚怔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的嚼著口中的魚,緩緩吞下去之後才開口說:「我也 不明白我的眼光是不是太高了,就在最近我連連相親了兩次……」
「哦?成功了嗎?」紅綾好奇地追問結果。
「妳認為呢?」維揚皺起眉的望著她。「在我以為,這兩次的相親根本就是鬧劇, 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紅綾伸伸舌頭。「說到相親,最近我媽媽也很奇怪,一天到晚逼我姊姊相親,但是 也都失敗了,因為那個男的真是很差勁!」
「唔,那實在是很令人同情的一件事。跟我相親的那兩位小姐是姊妹,但是都不是 我所欣賞的類型。」
「是嗎?她們是怎麼樣的人呢?」姊妹?似乎有點什麼東西敲擊著紅綾思維中的某 一點,但她並沒有深入的去細想。
維揚放下筷叉,雙手抱在胸前,視而不見的盯著桌上的某一點。「呃,怎麼說呢? 嗯……我認為夫妻應該是站在平等立場的合作者,所以我不想找個咄咄逼人的女強人; 也不願意找個菟絲花一般的依附者。那對姊妹花一個是幹練的女強人,另一個則是嬌滴 滴的小女人。」
「噢!你是不是有些沙文主義呢?也許她們並不像她們外表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啊! 就像我姊姊她們相親的對象來說好了,我聽我媽說他是個教師,所以我一直以為他會是 個非常溫文儒雅、謙虛有禮的君子,但是事實上他卻是個不守時,而且目空一切的傲慢 沙豬。你知道嗎?他竟然敢當面故我二姊鴿子!」紅綾想起來仍是氣憤難消。
維揚心不在焉的端起杯子喝水,一聽到她後頭的話,他吃驚得差點被口裡的水給嗆 到。
「妳……妳是說……妳姊姊……」
「對啊!你說那個男人混不混帳?他跟我姊姊相親,第一次遲到了一整天;第二次 則是當著我二姊的面說他不要相親,然後就跑了。真是二百五一個!」紅綾突然一抬頭 盯著他那坐立難安的模樣,詫異的望向他。「你怎麼啦?為什麼一直流汗?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