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夜鴞曾受到一個名為媚狐的女子暗算,中了她的法術逆齡變回小孩子。媚狐一路追殺,逼得夜鴞不得不逃往人間,危急時,一個年僅十歲的女孩救了他,陰錯陽差地為他擋下死咒。
那名人類小女孩就是柳蘭兒,夜鴞從那時,就認定了她是自己的新娘子,好不容易等她長大了,他將她接回山域,然後再請最擅長解咒的嫿姬為自己的小新娘解除身上的死咒。
回到山域的那個晚上,夜鴞施法先讓柳蘭兒沉睡,再請嫿姬為柳蘭兒檢查,後者仔細檢視後,抬頭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夜鴞。
「幹嘛這麼看著我?這死咒到底能不能解?」
「原來媚奴早就盯上你了呢!」嫿姬一眼就看出這是媚奴所下的死咒。
「什麼意思?」夜鴞一頭霧水。
當年暗算自己的女人叫媚狐,和那個妖界貴族媚奴有什麼關連?
「媚奴知道自己的法力不及你,先暗算你,再施展逆齡法術讓你變成一個小孩子,你變成孩子後,靈力勢必減弱,只要她能順利將死咒打在你身上,山域之王夜鴞就是她的傀儡了。」嫿姬根據她手邊的資訊分析,「你說她長年以媚狐這個身份在各界作亂,應該只是她掩人耳目的方法,刻意四處為惡,不讓其他人察覺她真正的意圖和野心。」
「真是讓人不舒服的女人……」夜鴞聽了只覺得一陣噁心,「蘭兒身上的死咒能解嗎?」
「能,只要有媚奴的血,我就能解。」
「那個女人種出鬼沒,要去哪裡找她?」夜鴞皺眉。
「我在山域的消息應該很快就會傳開,她既然是媚奴,就一定會來。」嫿姬微笑。
是該和媚奴面對面算總帳的時候了。
「所以我們只要在這裡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嗯!」嫿姬點頭,接著也開口向夜鴞提出請求,「你新娘子的死咒交給我,這段期間,我需要你幫我收集一千隻妖物的魂魄,我需要它們救人。」
藍藍受她牽連受傷之事,她也曾和羅颯、夜鴞兩人提過。
山域的環境特殊,恰巧是妖物、魔獸最喜歡聚集的地方,只要收集到一千個魂魄,她不但能為藍藍解毒,還能將藍藍調整成健康人的體質。
「沒問題。」夜鴞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接下來的日子,嫿姬隱氣藏息地在暗處守著柳蘭兒,等著媚奴的到來。這女人既然喜歡躲在暗處偷襲,那麼也該讓她嘗嘗被當作獵物的滋味了。
幾日後,當柳蘭兒獨自一人在山域散步的時候,一陣狂風捲來,一頭紅髮的媚奴終於出現了。
在確定柳蘭兒毫無反抗能力之後,媚奴高舉起右手上的巨蟒,瞄準柳蘭兒的胸口用力一扔。
巨蟒張大的血盆大口,瞬間射出十幾隻銳利的牙,毫不留情地射向她。
「啊!」柳蘭兒根本無處可閃,只能尖叫出聲。
一直守在暗處的嫿姬,在電光石火的那一瞬間現身,白色身影一閃來到柳蘭兒的面前,胸前多了一柄軟劍,從四面八方飛來的利牙快,但嫿姬揮舞的軟劍更快,鏘、鏘、鏘、鏘幾聲,不一會,就把所有的利牙全都掃開了。
「嫿姬!你為什麼在這裡?」媚奴看到嫿姬突然出現,恨得咬牙切齒。
「如果我不守在這裡,要怎麼親手逮住惡毒的你呢?媚奴。」嫿姬的聲音清冷,聽起來像是毫無情緒的波動,但在她平靜開口的瞬間,手上的軟劍已經無聲無息地砍下媚奴右手上巨蟒的頭。
「啊!」巨蟒頭斷的瞬間,媚奴裘出淒厲的慘叫聲,嘴裡吐出一大口鮮血。
手上的巨蟒不但是她下咒的法器,更是長年修練的寶物,如今被嫿姬一劍砍壞,身上的法力至少耗損了六、七成。
「嫿姬,你何時變得這麼狠毒?」媚奴咬牙切齒地瞪著嫿姬。
都怪自己輕敵,心想,以嫿姬這樣的身份,決計不會突然動手,沒想到她錯得離譜,瞬間就讓嫿姬毀了她的法器。
「不狠下心,又怎麼殺得了你?反正你今日一定要死,何必說這麼多廢話。」嫿姬的語調依然平靜無波。
「你想殺我?莫非是因為我之前小小的惡作劇?」即使受了重傷,媚奴依舊不改艷容上的諷刺,「堂堂一名聖潔、高不可攀的女戰神,居然淪為鬼界之王的奴隸兼玩物,多麼有趣啊!當然這也是拜我所賜啊!哈哈哈哈……」
她見嫿姬已經恢復了靈氣,認定嫿姬的清白已經毀在鬼界之王的手上。
「媚奴,你找死!」
嫿姬不想和她浪費時間,眉頭一皺,舉起軟劍直直刺了過去,但這一回,媚奴早有防備,火紅的身影瞬間化成一道紅霧,消失在空氣之中。
嫿姬正想追上去,卻想起身後的柳蘭兒,她轉身回頭,彎下身,口中催動咒語,指尖先在軟劍上沾了媚奴的血,接著又劃破自己的指尖,等到兩種血液混合後,她在柳蘭兒的胸前畫了某種類似符咒的圖形。
所有動作完成後,嫿姬開口說道:「你身上的死咒已經解除,放心吧!」
柳蘭兒聽得一頭霧水,更不知道她和媚奴之間有什麼恩怨,但她很清楚,自己這一條命能保下,全是嫿姬的功勞。
「嫿姬,謝謝你救了我,你自己要小心。」見嫿姬起身要離開,柳蘭兒忍不住開口提醒。
嫿姬回頭,淡淡掃了柳蘭兒一眼。
夜鴞的眼光不錯呢!雖然是人類,但身上有一股讓人想親近的溫暖氣息。
她對柳蘭兒淡淡一笑,雪白的身影化成一道白光,往媚奴消失的方向迅速追了過去。
身形優美的銀色巨狼,在山域的空中迅速奔馳著,當它看到前方尋找的目標後,便加怏了奔馳的速度,在停下的同時,已經變化成一名銀髮及肩的俊秀少年。
「嫿姬,沒找到人嗎?」
「沒有,我在山域繞了好幾次,完全沒有她的氣息。」嫿姬搖頭。
雖然重創了媚奴,卻還是讓她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