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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她今天用的催生方法,就是健治當初跟她說的。

  不曉得健治後來如何?他退伍回家了嗎?有沒有跟他心儀的那位漂亮隊長表白?

  現在想想,那好像是另一個人生了……不對,那確實是另一個人生了。

  她的視線轉到另一個男人身上。

  「不要在那裡裝憂鬱小生好嗎?」她走到樹下,叉起手對他叫。

  樹上的男人不理她。

  她施以家法。

  「噢!」蓋茨克抱著被石頭砸中的腳,對她齜牙咧嘴:「欠揍!什麼叫憂鬱小生?」

  蕗琪俐落地攀著樹幹,爬到他身旁坐定。

  「你幹嘛一大早就在這裡垂頭喪氣,觸誰的楣頭?」她從口袋裡掏出,顆橘子,掰一半遞給他。

  蓋茨克懨懨地接過來,有一搭沒一搭地剝橘子。

  「發生什麼事啦?不要裝死!」她用力戳他腰肢一下。

  蓋茨克沉默片刻。

  「我前天晚上去找大傑克……」

  「然後呢?」她把一瓣橘子丟進口中,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他的面色一沉。

  「……」小心,這是一個非常需要謹慎應對的議題。

  「咳,他看見你了嗎?」蓋茨克搖搖頭。

  「我悄悄從他酒館旁的樓梯上去的,他的門口有一把女人的洋傘。我覺得不對勁,把耳朵貼在門上倫聽,聽到了他和一個女人……的聲音。我自己就靜靜下樓走了,他不曉得我去找過他。」

  「說不定你搞錯了,裡面的人不是大傑克。」她努力安慰她最好的朋友。「或許大傑克出門去了,他的家借他的狐朋狗黨幽會。你又沒有打開門,也沒有看到裡面的人……」

  蓋茨克陰陰投過來的眼神終於讓她裝不下去。

  蕗琪歎了口氣。

  「蓋茨克,不然你以為你們之間會如何收場?大傑克如果想出櫃,早就出櫃了,不會到現在跟你一起還偷偷摸摸的。再說,你不是也說這只是一段臨時韻事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大傑克踉誰在一起?」

  蓋茨克沒有聽過「出櫃」這個詞,倒也明白她的意思。

  「你說得對,我確實期望太多了。我只是以為……」他吐出一口氣,目光投向遠方。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在這段感情中己經投入太多。

  蕗琪抱住好朋友,拍拍他的背心。

  蓋茨克頹喪地靠在她的肩頭。

  他只是以為他現在愛的這個人是不同的,這人會排除萬難、不顧一切地跟他在一起,她明白,因為這種心情她也有過。

  以前的曹清葒總是眾星拱月,心裡知道多數的男人只是為她的外表所迷,她的心很雪亮。但,偶爾會有一、兩個人,讓她覺得「就是他了!」,「這個人跟以前的人都不一樣!」

  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上沒有這麼多「跟以前都不一樣」的男人。

  然後,她腦中躍入亞歷的面孔。

  他呢?他是一個「跟以前都不一樣」的男人,又或者只是另一個她自以為跟以前都不一樣的男人?

  蕗琪歎了口氣,又拍拍蓋茨克的肩膀。

  「……你們兩個一定要在這眾目睽睽的地方摟摟抱抱嗎?」某個近乎犬科動物不爽低啦的嗓音在樹底下響起來。

  兩人低頭,亞歷山大洛普公子雙腿岔開、雙手盤胸,藍眸中的光可謂之為「兇猛」。

  「大型猛獸來了。」蓋茨克翻了個白眼,極之故意地捧住她的臉,在她唇上又重又響地啵了一下。

  「你馴狼去吧,我進城裡喝一杯--不同的酒館。」

  趕在某大型猛獸決定拿出弓射他一箭之前,他飛快地溜下樹,從另一個角度逃走。

  蕗琪及時溜下樹,攔截一隻正要追過去的惡狼。

  「你來這裡幹嘛?」她先把他拉到林子裡,免得外婆看見。

  亞歷真正氣結。

  那個油頭粉面的吉普賽人可以坐在樹上公然調戲她,他堂堂的侯爵之子卻只能被拖進樹林偷偷摸摸的講話?

  「你們兩個剛才在樹上聊什麼?」他先問重點。

  她翻個白眼。「談他失戀的事,酸味不要那麼重好嗎?!」

  亞歷又瞪了蓋茨克消失的方向半晌,終於咕噥放阱。

  下一秒她被強拉進一個堅硬的懷裡,惡狠狠狂吻了五分鐘,好像要把之前蓋茨克留下來的印記洗掉。

  「你幹嘛呀……」這樣的質問怎樣都像嬌喘,害他險些又控制不住。

  亞歷深呼吸一下,鬆開她。

  正事要緊。

  「最近鎮上連續出現兩個之前感染風寒症而病逝的案子。」他的藍眸依然因為剛才的吻而太閃亮。

  「我聽說了。」她把亂掉的秀髮攏回耳後。

  「聽誰說的?」

  「一個今早來找外婆求愛情符的女孩。」她漂亮的黑眸微微一黯。

  「洛瓦德先生是個好人,我一直很喜歡他……」

  「你還記得他來求診的樣子嗎?你們是怎麼治療他的?他當時情況如何?!」亞歷盯著她。

  「他只是得了普通的風寒症,我拿了一些治風寒的草藥給他。」她簡單地回答。

  「後來他有沒有再回來?」

  「他後來又回來了兩次。」她野性的大眼微黯。「他說,他好了一陣子又犯起來。我和外婆檢查過,確實是普通的風寒。我們以為只是老人家抵抗力不太好,於是我幫他換了另一種草藥,但是功效都不脫治療風寒為主。」

  亞歷深思地點了點頭。

  兩人在林中站了一會兒,心中都有些沉重。

  於蕗琪,是手中極少出現死亡的病例。於亞歷,是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這兩天,保安官可能會來找你們談談,你不會有問題吧?!」他小心地注視她。

  蕗琪昂起頭,平穩地迎上他的雙眼。

  「亞歷,許多人上山來找我們,都以為我們會用吉普賽魔法。其實很多事根本不需要魔法,只需要對症的草藥。洛瓦德的情況就是如此。」

  「他是一個很容易疑神疑鬼的老人,一直相信自己有一年去鄰鎮玩的時候被那裡的女巫下咒。所以所有他身體的病痛,他都相信是那個咒語惹的禍,這是他一開始會來找外婆的原因,他希望外婆幫他解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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