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雁菱話還未說完,轉瞬間整個人已經被他 緊緊摟住,她驚訝地忘了自己原先所想要講的話。
「幸好妳沒有事,幸好……」琰立將臉埋在她肩窩的如雲秀髮中喃喃自語。
剛才一見到警察和那兩個小混混對峙的情形,使他的心幾乎要跳了出來。旁邊的人 加油添醋的向他描述著驚險的場面,他的一顆心卻全都繫在這個柔弱的小女孩身上。
頭緒已經幾乎要理出來了,他可以大膽的判定,琇芸必然是招惹上什麼大麻煩了, 否則不會連續的發生事故。
現在他最想知道的是——琇芸和傅文彬究竟是犯到哪條道上的哪個角頭?這件事一 天不解決,她的危機也就一日不能消除。
還有雁菱,她是最無辜的受害者。對方似乎跟琇芸很熟稔,否則怎麼會知道她的房 間,還誤以為送到醫院來的人是琇芸。
剛才那兩個混混的話未可盡信,因為以他們下手的方式,分明是欲置雁菱於死地, 只是拿東西?什麼東西犯得上用人命去換?
「琰立,我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並不認識他們啊!」雁菱稍為掙脫了 琰立的懷把,皺起眉的說。
像觸電又像是心跳暫停了一秒鐘,雁菱發現自己竟然有些依戀琰立寬厚的胸膛。
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雁菱困窘地低下頭,但臉上的灼熱感卻沒有褪下去的跡象 ,反倒是愈來愈灼燙。
琰立憂心忡忡地伸手去摸摸雁菱的額頭。「妳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發燒了嗎?」
「沒有,我沒事。」雁菱暗自禱告自己的臉別再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一邊將頭轉向 另一邊。「琰立,我似乎跟澳洲的八字相剋。你瞧,我昨天才剛到,就已經發生了這麼 多的事……」
長長歎了口氣,琰立揚起眉看看她酡紅的雙頰。「雁菱,這不是妳的錯。我想昨晚 打傷妳的人和今天那兩個人一定都是有關聯的,只是他們將妳誤以為是琇芸了。」
雁菱很快的轉向他。「琇芸?你是說他們要找的人是琇芸?」
「嗯,似乎是琇芸惹上了什麼大麻煩了。」
「那我哥哥……」
「現在都還不清楚,但根據我目前有的資料,似乎是他們急著從琇芸這裡拿回一件 很重要的東西。」
「東西?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連那兩個混混都不知道,」琰立說著握住了雁菱的手。「雁菱,我想… …或許妳該回台灣。」
「為什麼?你不是要我跟你一起去追查我哥哥的死因?為什麼又出爾反爾的要我回 台灣?」訝異極了的雁菱睜大了眼睛地反問他。
「計畫更改了,雁菱,妳在這裡極為危險,我目前尚不確定琇芸究竟惹上了什麼人 ,而妳……」
「我並不是琇芸啊!」雁菱忍不住回嘴頂回去。
「我知道,妳知道,可是並不是每個西方人都能明白的分辨出東方人的面貌。我回 去拿衣服時才想到,妳的身材跟琇芸相仿,又是一頭烏黑直長髮,加上妳現在住的房間 以前是琇芸的房間……難怪妳會受到攻擊。」琰立像是個極有耐心的教師對待不懂的學 生般的細心講解。
雁菱靈活的眼珠轉了轉。「你認為歹徒跟琇芸是認識的嗎?」
「應該吧,只是我目前拿不出證據而已。」琰立說完傾身看著躺在床上的雁菱。
「等妳的傷勢穩定一點兒,我立刻送妳回去。回到台灣,遠離這一切,對妳應該比 較好。」琰立一彈手指,看護立即慇勤的倒了杯水給雁菱。
「我不要!」雁菱將水杯往床頭櫃上一放,皺起眉頭的大叫。「我才不要回台灣去 !」
「雁菱,我已經解釋過了,妳留在這裡恐怕還會發生什麼危險,所以……」琰立大 吃一驚的走近床頭。
「琰立,你不能這樣招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對待我。當初我並不想追究我哥哥的死 因,是你硬生生的把我拖到這裡;現在我根本還沒得到任何具體的結論,你又急急忙忙 的要把我趕回台灣。我不要這樣,既然已經來了,我一定要得到答案。」顧不得傷口拉 扯的疼痛,雁菱氣呼呼地坐正身子,翹起下巴頑強地瞪著他。
「雁菱……」琰立聽著她的話,心中也有些動搖。讓她走似乎是個很容易說到,但 卻不易做到的事。尤其是她所受的傷幾乎全都是因為被誤認為是琇芸而引起的,這更令 他感到不安。
「反正我不是琇芸,他們就算找上我也沒轍啊!」雁菱摸摸還有些腫脹的雙頰沮喪 地說:「別的不說,光是他們念的那一長串的英文就要煩死我了。唉……真是書到用時 方恨少,就算我要假冒琇芸也不成啊,我根本跟她是不同世界長大的人……」
琰立突然轉身望著她,猶豫在心中如噴發的火山般的不斷冒著氣泡。或許這樣行得 通,可是相對的風險也提高了不少,這樣做的話,應該可以早點把琇芸跟傅文彬遇襲的 原因弄清楚,只是……「雁菱,妳願意留下來幫我一個忙嗎?」琰立躊躇再三才徐徐地 開口。「呃,這件事會很危險的,所以……如果妳不想做的話,我也不介意的,妳明白 嗎?」
感染到他的慎重其事,雁菱禁不住也嚴肅了起來。「琰立,你說說看。」
「我有個想法,那個人今天沒有從妳這裡拿到任何東西回去,他一定會再下手的。 只是他似乎也不知道琇芸現在的情況,所以我想……」琰立在寬敞的病房中踱著步說話 。
「你想怎麼樣?」
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會兒之後,琰立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開口:「雁菱,我知 道這樣做有些不近人情,可是在目前看來,這可能是最好的辦法了。」
雁菱疑惑地盯著他瞧,心裡納悶著他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