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麼辦?只能找抹布來擦了。
認命的找來兩條疑似抹布的乾毛巾,她先幫小黃和小灰擦了一下,免得它們又作亂,這才認命的跪在地板上,將濺濕的地板和週遭所有被濺到的東西都擦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後才鬆了一口氣。
這麼一忙下去不知不覺就過了快半個小時。
「哈啾!」
忙的時候不知道冷,一停下來寒意立刻襲來,舒怡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這才想起自己的頭髮和一副剛也被雨淋濕了。
「哈啾!哈啾!」
天啊,她不會這麼衰,才一下子就感冒了吧?
她吸著鼻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摸了半天也感覺不出自己有沒有發燒。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如果她就這樣回家,明天百分之百一定會感冒,而她一點也不想感冒,因為現在感冒可不是個好時機。
不管了,身體要緊,今天就在他家住一晚吧,反正宣丞赫今晚又不會回來,事後再跟他說一聲就行了,她相信他應該不會介意才對。
想罷,她忍不住因寒冷而打了個寒顫,然後縮著脖子,揉著發愣的雙臂,迅速往浴室的方向移動,心想著只要盡快衝個熱水澡讓身體暖和起來,應該就不會感冒了,完全忘了這裡沒有衣服可以換。
沒衣服可換絕對是個大問題,但還好這屋裡從今晚到天明只有她一人在,所以即使裹在他浴袍底下的身體是光溜溜的,舒怡也不在意。
至於被她一不做二不休,脫下來洗淨的衣服,她相信經過一夜暖氣的烘烤,明早肯定能幹,能穿。
打通電話回家,找個借口告訴媽媽晚上要住朋友家,被念一頓是難免的,但終究是過了關。
不知不覺間,客廳牆上的時鐘已指向十一點,她打了個哈欠,跟小黃小灰道了聲晚安後,走進他的臥房,爬上這間屋子裡唯一的一張床,倒頭睡覺。
明天還要上班呢。
凌晨一點,宣丞赫帶著渾身的疲憊踏進家門,窩在客廳裡睡覺的小黃與小灰早已記住主人的腳步聲,沒有出聲吠叫,只是在他開燈進門時,抬頭看了他一眼,便再度蜷縮起身體繼續睡覺。
宣丞赫也累得沒力氣理它們,放下手上的公事包後,便一頭鑽進浴室洗澡,想盡快潔淨身體,上床躺下。
南下高雄出差,原本預計要做上三天的工作讓他連續加班兩天做完,有點拚命,但個性使然他也沒辦法。還好他提早完工剩下的時間總會用來休息,並不會不知疲憊的接著又到公司去上班,否則媽媽早就和爸爸翻臉了。
媽媽總說都是自家公司,兒子為什麼要這麼辛苦工作,他不工作也不會餓死。
這完全是溺愛,也有一點無理取鬧的感覺,不過爸爸總是不厭其煩的安撫媽媽,向媽媽解釋這麼做的理由。
當初誤會解開,兩人和好後,感情便一直如膠似漆。
每回他看到這畫面都覺得好笑,也很羨慕父母的感情,希望自己也能找到一個讓自己永遠發怒不起來,永遠有耐心溫柔以對的女人。
洗好澡拉開淋浴間的門,宣丞赫這才發現一向被他掛在門後的浴袍竟然不在位置上。他皺起眉頭想了一下,難道是拿去洗自己卻忘了?
渾身疲憊,腦袋沉重的感覺讓他懶得在這種小事上花腦筋,他將身體擦乾,頭髮吹乾後,裸著身體走出浴室,快步走進房間裡。
房內的溫度很高,和客廳的寒冷有著兩極化的差別,他皺起眉頭直接反應的抬頭看向牆上的冷暖氣機,只見它藍光閃爍著,正呈現運轉中的燈號。難道他前天出門時,忘了關暖氣?
這個想法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不過身心疲憊的他真的懶得去計較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連房裡的燈都沒開,就一屁股坐上床,掀開被子鑽進被窩裡。
「什麼人?」
就像火燒到屁股一樣,宣丞赫一鑽進被窩碰觸到被窩裡那具溫暖的身體,立刻有如被火燙到般的跳下床來。他心跳一百,整個人震驚不已。三更半夜,他的床上怎麼會有人呢?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衣櫃錢拿了一套衣服穿上,然後把房裡的燈打開。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躺在床上的人頓時一陣蠕動,掀起被子將整張臉都埋進棉被裡,然而即使如此,宣丞赫還是看到了她的臉。
舒怡?怎麼會是她?
不對,應該說,他早應該想到會是她才對,畢竟擁有這間房子鑰匙的人只有他與她兩個人而已。只是她為什麼會住宿在他家裡?
宣丞赫真的累得沒有精力去追究這個問題,他現在只想閉上眼睛躺下來睡覺。
但是他家只有這張床和這床棉被,十二月寒冬又遇寒流來襲的夜晚,叫他拿著夏天的涼被去睡客廳,他極可能會被冷死。
要不,現在換套衣服,就近找間旅館投宿好了?
可是他真的好累,一點也不想再出門。況且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舒適,他之所以連夜搭夜車回家,就是想好好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覺,現在再叫他去投宿不知幾百幾千人睡過的旅館床鋪,他一整個就是不願與反感。
不管了,屋子是他的,床是他的,棉被也是他的,沒道理不許他這個主人上床睡覺。還是先把她叫醒,讓她知道他回來了,至於她醒後要走要留都隨她,反正他是沒力氣再出門了,他的床他是睡定了。
想罷,他立刻上前輕搖床上的睡美人。
「舒怡,舒怡,醒一醒。」
睡美人在他的搖晃與輕喊下,終於緩慢地睜開睡意濃重的雙眼,帶著今夕不知何夕的迷茫神情看著他。
「宣……丞赫?」
「是我。你怎麼會住在我家、睡在我床上?」
「……你家?」
「對,這裡是我家,你看一下四周環境,想起來了嗎?」
舒怡轉頭看向四周,然後眨了眨眼,倏然一躍而起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