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龍蛇虎膽我都可以幫你找來!」他像個大孩子般欣喜若狂跳起,迫不及待想要為她作些什麼事。
她終於願意依賴他,而不再想要把他趕走啊!
「神經,你說的那些東西能吃嗎?」
躺在病床上的她失笑。
看見他如此開心,她心中有著奇妙的感覺卻又刻意壓抑下來。
她說服自己接受他的提議,是因為她身體虛弱而寶寶也需要人看顧,他是看顧寶寶的最好人選:但她的內心深處知道,她在貪戀自己不該擁有的幸福。」
在知道自己懷孕以後,她不知幻想過多少故事情節。
但她不曾妄想眼前的畫面。
第9章(2)
「哥,你瞧,寶寶好可愛喔。」
「嗯,是很可愛,真不像那傢伙的種呢。」
育嬰室前的玻璃窗上,趴了一男一女的身影,正仔細研究著他們的目標。
大熱天跑這一趟,他們就是要看看寶寶長什麼模樣。
「怎麼會不像,你看那鼻子、眼睛、嘴巴根本是他的翻版嘛!」
「我說的是個性,老妹!」他嫌她沒搞清楚。
「拜託,才不過那麼小丁點,你也能看出小娃的個性?」作妹妹的反駁,才不信剛出生的娃娃就能看出個性。
「你哥我會看面相,難道你不知道嗎?」他踐的哩。
「會看面相,你怎麼沒看出胡說八道,會被人追殺砍打?」沈靈靈的視線暫時離開寶寶,帶著諷刺白了哥哥一眼,他這個神經病,竟然說她跟范黛安很熟,熟個鬼哩。
雖然陸柏熹不曾真的找她幫忙,但哪天事情穿幫,她老哥肯定死第一個。
陸柏熹跟她打探消息時,她被老哥逼迫說謊,不曉得會不會跟著倒楣。
「你沒聽過,吉人自有天相。」沈世傑裂嘴一笑,不甚在乎。
「我的兒子可愛嗎?」
不知何時,陸柏熹冒出來搭著他們兄妹的肩膀,嚇得他們冷汗直流。瞧他心情這麼好,應該是不會找他們算帳吧。
「你怎麼確定他是你兒子?」沈世傑回頭笑問。
就因為陸柏熹心情大好通知他們,說他可能有了兒子,認為那小仔有百分之九九是他的親生骨肉,他們兄妹才會特地過來替他確認。
「有什麼好懷疑的?」
陸柏熹充滿自信。本以為她肚子那麼小,大概懷孕不到五個月,不可能是他的孩子,但寶寶出生的時候已經快要滿七個月,算算時間,根本不可能是別人的小孩。
醫生說她大概是吃得很少,所以肚子和寶寶才會那麼小。
在責怪她懷孕,卻沒有好好照顧自己,還是質問她為什麼隱瞞懷孕這麼久之前,他想自己還是先跟她把感情培養回來,讓她能夠重新接受自己再說。
「是、是、是,沒什麼好懷疑的。」那還叫他們來監定什麼?
根本只是想炫耀他的兒子有多可愛嘛!
沈氏兄妹很有默契地同聲附和,也同時在心底咕噥起來。
話說回來,那小傢伙還真是跟他老爸像到沒話說啊。
在陸柏熹的堅持下,范黛安在醫院裡住了快要兩個月。
住在VIP高級單人病房裡,她想做什麼都有人服侍,每天都被他當成貴重物品般小心照顧,彷彿她是易碎的水晶玻璃。她沒有反抗他所有的安排,一下子就習慣了讓他照料一切。
說是讓她調養靜下心身體,也方便她陪伴住在醫院的寶寶,事實上他只是在拖延她出院的時間,怕她一出院就說不想再見到他了。
他還不確定她已經放棄了逃離他的念頭。
范黛安坐在病床窗邊的椅子上,靜靜望著遠處的藍天白雲,也傾聽著下方院子裡三三兩兩的人聲,總覺得好久好久沒有過這樣平靜的感覺。
「別坐在窗邊,小心受涼了。」
剛走進病房的陸柏熹皺眉,趕緊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急忙替她拿了一件薄外套過去替她披上,怕她當真受涼。
「我有那麼脆弱嗎?」她搖頭。
「最近的感冒病毒很凶,你還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他將窗戶關小了一點,就是無法放不對她的關心。
「你別把我當病人看,我根本沒生病。」她淡淡提醒。
繼續住在醫院是他的要求,不代表她產後的身體還沒復原。
每天都為她進補又不准她隨便亂動,他遲早會害她在產後變成大胖子。
拜他所賜,她錯過產後恢復身材的最佳時機了。
「我知道你沒生病,只是要你小心預防。」將窗關小後,他去將自己放下的花束拿過來,直接塞進她的懷中對她笑道:「送你的。」
她有些詫異望著懷中繽紛的花朵失神。
「為何送花給我?」許久後,她吶吶問道。
她不可以以心動,不能感動的。
「你生孩子那麼辛苦,我早該送你花的,喜歡嗎?」他在她的身邊蹲下,理所當然對她微笑,一點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奇怪。
等她出院以後,他會常常送她漂亮的花。
「你……」他一副好像知道孩子是他的的口吻,讓她倏地徬徨起來。什麼叫做「早該」?若不是他的孩子,他何來的早該可言。
他是不是知道了……「如果你喜歡,我會覺得很開心。」他溫柔地摸了摸她的手。
「我不要你送我花。」
一瞬間,她狠心將花甩在地上,突然冷冷拒絕。
至此為止,她不該再接受他的溫柔了,否則她真的會萬劫不復。
如果他知道孩子是他的,說不定有一天會從她身邊搶走孩子。
一想到寶寶會被他搶走,她就快要瘋掉了。
無法消化她說變就變的臉色,他只能愣愣盯著被她摔在地上而破碎的花束。相安無事過了兩個月,她終究是爆發了。
「花也是有生命的,你這樣做會讓花很傷心呢。」面無表情收拾著地上的花束,他平靜的聲音也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默默將花束和散落的花都丟進垃圾桶裡。
主人不愛的花,自然成了垃圾。
「我要出院了。」
在他將花丟進垃圾桶的時候心頭緊縮,她也突然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