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敏!喬敏!你怎能就這樣離去?你還沒聽到我想對你訴說這些年來的思年與悔恨,如果你知道,分手後我從沒忘記過你,也從沒讓任何女子取代過你在我心中曾佔有的地位,你願不願意回來這世間,讓我們重新在一起呢?
喬敏!喬敏!回來吧!讓我好好地再愛你一次!回來吧!
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仍堅定眼也不眨的凝視著那張笑顏。驀地,一股帶著異常溫暖的風吹了過來,拂過他全身,感覺有股拉力似要將他整個人抽離,在胸口爆出劇疼,令他跪倒在地,陷入黑暗的世界以前,他唯一記得的是那張笑顏以及他的誓言。
我願意用一切換取重新再來的機會!
番外篇2
當世界末日來臨前
「你還不打算結婚定下來?」靳曼華凝望著坐在他對面的女子。
未經過任何燙染的烏黑長髮如絲緞般垂肩而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閃著令人心折的洞悉世情、理智的光彩,散發的氣質沉靜如水,每個動作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優雅與從容,秀麗清雅的臉龐更是能讓人看了目不轉睛。
誰能想到這樣雅致的女子,可以在談笑間,便將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訂單談定,令人充滿信服。
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是S公司亞太區的行銷總監,她的年輕與幹練,讓人不得不咋舌。
於喬敏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頭微偏的注視著他,發緞隨著她的動作傾垂一側,
表情少了精明,多了分柔美。「還沒。」
「他還沒跟你求婚?」
「哪個他?」
靳曼華揚揚眉。「你心中的那個他。」
她只是笑,手輕撫著咖啡杯盤。「我們目前還沒有走到那個程度。」
靳曼華沉默的看著喬敏,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旁邊看著她,在學生時代她的表現就已經很引人注目,畢業後投入正式職場裡,表現更加亮眼,尤其最讓人敬佩的是,她一直不斷地充實自己,絕不讓自己滿足現狀。
但在敬佩之餘,也不由困惑,她為何會這樣拚命地向前衝,好似後面有什麼東西在追趕著她,而且除了在工作上交出漂亮的成績單外,她私人感情的部分幾乎是停滯不前。
他知道從大學時就有個名叫章偉銘的男孩子一直在她的身邊,每天幾乎都可以見得到那個男孩子來接她下班,送她去學校上夜間部的課,直到畢業後,那個男孩子去服兵役了,暫時沒有再「天天」看到,但若是假日有展場活動,於喬敏有參與的話,又可以見到那個男孩子出現,成了公司展場的免費幫手。
章偉銘給他的印象也相當深刻,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有領袖的魅力,在擔任系會長期間,讓國貿繫在z大校園裡出過不少鋒頭,S公司有幾個曾和他接觸過的主管,都對他讚譽有加,曾經透過於喬敏探問看他有沒有興趣加入S公司?但得到的回應是禮貌的拒絕,因為他已經做好了自己的人生規劃。
服完兵役後沒多久,章偉銘突然沒有再出現在於喬敏身邊,後來才知道那男孩出國進修去了。
原以為兩人「分手」了,但喬敏只是笑道:「我們沒有。」也不多做解釋,四個字就打發掉一切。
關於她個人隱私,她完全不讓人有太多機會去窺探。
這些年來,不是沒有其他男性想要趁「她男友」不在時趁虛而入,包括他……
可惜都緞羽而歸,因為不容易找到「虛」進去,她從沒露出因為男友不在而感到空虛寂寞的樣子,相反地,她的生活安排得有聲有色,每天都精神奕奕,她最常掛在嘴邊的話是……人要把握每分每秒,都要有活力的活著。
你以為她是在逞強,可只要待在她的身邊,便會發現她所言不假,從她身上所散發出對「每天努力過日子」的光和熱,讓人輕易地就感受到。
她沒有「虛」,但卻像磁鐵一樣吸引人想更加地靠近她,可也只能止於:接近,想要接觸到她的心,想要得到她的愛,完全無門可入。
在這樣的情況下,又再加上兩人有「師生」名份,所以在試探無望後,他跟相親對像結婚了,如今他也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對她的情感也早已轉換為知交好友的感覺,可章偉銘去美國六年未歸,從未見過他再度出現在她的身邊,而她也不承認分手,讓兩人關係更形撲朔迷離,所以他再也忍不住想要探問。
「他還沒有要回台灣嗎?」
「他博士學位快拿到手了,所以快回來了。」
「這麼說……很快就會得到你的好消息?」
「不一定,一切都等到三月十六日以後再跟你確定。」她輕聲說道。
「三月十六日?」靳曼華閃過一絲困惑。「那天有何特別?」
她露出一朵微笑,不知怎地,一看到那笑,他心不由自主悸跳了一下,一種怪異感油然而生,好似在那一天會發生什麼事,可當她突然正眼看向他,表情多了一絲促狹。
「當然是非常、非常特別,不過……我不能告訴你會多特別。」
語畢,還對他扮個鬼臉,讓他哭笑不得,也不禁忘卻了方纔那絲怪異感,於是他開起談到他那個寶貝蛋,把話題中心轉移到他的家庭。
只是若他仔細注意的話,當他提及到關於「未來」的想法時,於喬敏的眼眸會垂下……以掩飾住一股悵然與無奈。
「未來……,對她似乎愈來愈遙不可及了。
2010年三月十六日……
喬敏站在月曆前,默默的注視那個用螢光筆圈起來的日子。
這是於喬敏「曾經」發生車禍的日子,也就是在那一天,她原先以為走過的,生都產生了重大的轉變,而再過一個月,這個日子就要到了!
因為她從未經歷過二0—0年三月十六日之後的人生,她也不曉得自己會在前這樣狀態繼續活著?還是會回到原先那個狀態繼續接下來的人生?或者更殘酷來說,她不曉得過了二0一0年三月十六日以後,她是否還可以活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