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老人仰起頭,看著面前那個渾身充滿成功所堆砌出的氣勢的年輕人。「 你回來啦,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
裴星仰頭發出一串長笑。「你說我怎麼會好呢?我……」他還未說完,在身旁的水 泥已經緊張的扯著他的袖子,輕輕地搖著頭。
他看了看皺起眉的水泥,傭懶的仲伸懶腰。「出去闖天下的日子並不如我所想像的 簡單,但是……我熬過來了!」
「唔,我就知道你會成功的。你道回回來要住多久呢?」老人要瑛蓉推動輪椅,緩 緩地朝客廳移動。
「我來。」裴星接手去推輪椅,將老人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我不走了。」
「哦?」老人端起阿霞姨送過來的茶。「不走了?」
裴星將水湄拉到他身邊,兩手堅定的搭在她肩膀上。「嗯,我不會再離開璞園了。 我這回回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水湄,我已經決定後天下午跟水湄結婚了。」
「好,很好。水湄肩上的擔子也太重了,有你回來照顧她,我們也比較安心。」省 風放下茶杯,整個人往後躺靠在沙發上,兩眼炯然有神的注視他們兩個人。「裴星,水 湄就像我們的親生女兒般,我希望你要好好珍惜她,她為了我們李家所受的苦已經夠了 ,現在我只希望她能找個好男人,好好地過日子。」
「是啊,我從你們小時候就看著你們長大,水湄能跟著你,我也安心了,這樣我對 我兄嫂也有交代了。」瑛蓉抽出張面紙拭拭眼角的說。
裴星有些迷惑的看著他們,情況出乎牠的意料之外。他原以為他們,尤其是好面子 的李省風,在知道兒媳婦要改嫁之後,必然會勃然大怒的,但是他們卻是平靜的面對道 件事,這救他感到納悶。
「爸、媽,那個花了一億元買璞園的人就是裴星,甚至彤宮的老闆也是他。」
水泥想離裴星遠一點,但他卻如影隨形的跟著她移動,總是跟在她身邊。
這句話一說出口,宛若個深水炸彈般的引起很大的波濤,瑛蓉跟會風都訝異的盯著 裴星看。
「裴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你是在施捨我們,所以才讓我們繼續住下去是嗎? 」省風先是長長歎口氣,然後低聲的說:「風水輪流轉啊,是對是就是這個意思。」
「老伴,也許裴星不是那個意思,他……」瑛蓉見會風難過的樣子,她趕緊打著圓 場。
「我……」裴星知道這是打擊李省風的最好機會。年老喪子,事業搖搖欲墜,身體 又因中風而行動不便,李省風剩下的就只是他脆弱的自尊了。
如果我順著他的意思而說出本意,這必然會將他最後的尊嚴全都破滅了!但是看著 倉皇地拉著自己袖子的水湄,他又開始遲疑了。如果我傷害了老人,恐怕水湄也不會恨 我善罷干休的,算了,現在對我而言,只有水湄是最重要的了。
他向水湄眨眨眼,蹲在老人面前。「伯父,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之所以買下璞園是 因為我真的帳喜歡璞園,而且我聽說璞園要脫手的事,我在璞圈住過一段日子,多多少 少也有些感情。況且我一個人住不了這麼大的宅子,所以才邀你們住下來。」
「老伴,你聽到了沒有?裴星並沒有那個意思的,你別胡思亂想啦!」瑛蓉安撫的 勸著老人。
「是啊,爸,裴星他不是那種人。」水湄也如人勸說的行列,因為老人的血管可禁 不起再一次的生氣了。她說著抬起頭,卻正好看到裴星王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自己。
那種眼神絕對不是通合出現在這個場合裡的,如此的赤裸裸而毫不掩飾的表達他的 慾望,充滿了熱情和誘惑,像是形成了個巨大的漩渦般的要將她吞噬了。
水泥打了個寒顫的調開視線,心裡卻不爭氣的忡悻然,像是打著鼓般的志忑不安。 她再偷偷地瞄他一眼時,那種帶著誘惑的性感眼神已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是深沉的悲哀 ,濃郁得今人幾乎要移不開視線了。
「唉,我累了,想休息。裴星,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高興你回來了。」老人蒼老 的聲音失去了他慣常的有力,他頹喪的搖搖頭要阿霞推他回房。
「裴星,你樓上的房間還是維持老樣子,待會兒我會叫回霞去整理。水湄,你們結 婚的事要怎麼辦呢?我趕明兒去幫妳買些首飾。還有……」瑛蓉拉著水嵋坐在沙發上, 娓娓地驗番該責的東西。
水湄很快的打斷她的話。「媽,不用麻煩了,我跟裴星打轉公證結婚,一切簡簡單 單的就好了。況且現在公司正是最需要我全力投人的時候,我實在提不起勁兒去想那些 事。」
「這怎麼成呢?結婚可是件重要的事,千萬馬虎不得!況且妳的的新房我也沒有找 人來整理,我看……」
「媽,我們原先的舊房間就可以了。」水湄急急忙忙地拉起裴星往外走。
「媽,公司裡還有好些事要忙,我們先走了。」
「但是……喔,好吧!」瑛蓉看她如此堅持,倒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送他們到門 口,看著車子離去。
「唉,結婚可是一輩子才一次呢!雖然跟銘雍擺過酒席請客,但可從頭到尾沒圓過 房,也沒去登記。說什麼這可是她頭一次正式嫁入,怎麼可以馬虎呢?」她喃喃自語的 說著要去逛街之類的話走進了屋內。
第四章
「這不是回我公司的路,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水湄腿起眼睛的看著他熟練的駕 駛車子,輕鬆自在的穿梭在車陣之間。
「我知道這不是到松彥的路,我只是想為妳備好該有的象徵物。」他將車停在一家 珠寶店門口,懶洋洋地著揪著她看。「我們得選個適合妳的戒指。」
「你不覺得這似乎有些多此一舉了嗎?我向來不戴首飾的。」她明白他的意思,但 她只是揚揚自己光潔修長的手指,淡淡地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