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該這麼急躁的。我等了這麼久了,還會在乎這最後的幾天嗎?水湄瞪大眼睛 猛然酌將方向盤回向左邊打,腳上則是用盡全身力氣的踩死了煞車。車子急狠狠的煞住 了,捲起漫天黃色塵沙。水湄臉色灰白的將頭靠在方向盤上喘著氣,豆拉大的汗珠不停 的自她額頭流下。
該死,我怎麼沒發現這裡在修路?她抬起頭咬著下唇,瞪著那個小小的牌子上寫著 「路段坍方,小心慢行」,何時坍方的?為什麼我都沒發現?
她打開車門走進懊熱的午後沉悶天空下,好笑的望著右手遍那一片的落石和流陷的 路基。巴水湄,妳真是有些失常了,日常上下班妳都是由阿隆接送,一上車不是偷閒的 假寐,即是有看不完的公文,何曾有心去留意外頭的景物?她苦笑的掏出手帕擦拭臉上 的灰塵。
驀然有道人影遮住了她眼前的光亮,她抬起頭卻馬上的低下頭,閉著眼睛使勁地搖 甩著頭。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水泥大驚失色的感到自己下顎被輕輕地托起,她 驚惶失措的望進一對似笑非笑的胖子之中。「你……不可能的……不……」
「水湄,什麼是不可能的呢?」裴星慢條斯理的任自己恣意的盯著她看。五年了, 眼前的水湄已經不再是五年前那個文靜又膽怯的女孩;她已經成長蛻變成如此成熟且精 明能幹的企業負責人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水湄急急地做了幾個深呼吸,狼狽的解釋著自己 的慌亂。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出現?」他扶著水湄的背強迫她往他的車子走去。「幸好我 在這裡出現了,否則依妳這種自殺式的開車法,遲早會出事的。」
水湄堅持站在原地的瞪著他看。「裴星,你想幹什麼?」她腿起眼睛看他若無其事 的要他的司機去開水湄的車子,而坐在前座那個助理般的男人也機警的隨司機而丟。
「你以為妳在幹什麼?」水湄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兩個人就這樣未經她同意的開走她 自己的車。「那是我的車!你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裴星攤攤子,臉上裝滿無辜表情的朝她聳聳肩。「妳以為呢?」
「裴星,」水湄咬牙切齒的瞪著眼前這個今她又愛又恨的男人,一時之問倒也不知 該說些什麼。「妳以為你是誰?莫名其妙的不告而別五年之後,你現在又為什麼要不請 自來的出現在我面前?」
「賓果!水湄,我發覺這麼多年沒見了,妳倒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聰明,這令找更加 的想念我們從前的情分,尤其是每天得在天亮之前溜回我自己的房間,免得東窗事發被 抓到我整個晚上都窩在妳房中的事。」裴星說著話,眼紳卻似乎有些飄忽的沉緬於往事 中。
水湄禁不住地也回想起年少時的大膽,想到那些瘋狂刺激的舉動,紅霞鋪滿了她的 臉。「裴星,那些已經是過去的陳年往事,多說無益。請問我現在可以走了沒?」
「水湄,那些事永遠都在那裡!在妳心裡泡在我心中,也許五年前我做錯了一件事 ,但我現在已經下定決心去補救它!水湄,我要妳回到我身邊。」裴星拉起她的手放在 自己心窩上,緩緩地對著她說。
水泥強迫自己站穩腳跟,等那陣暈眩感過去。她閉上眼睛,那些憤恨羞辱如同潮水 般一波波向她湧來,最後她毅然的睜開眼。「裴星,五年前你走出璞園的大門時,你就 已經在我們之間劃下了休止符。現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支撐住松彥,我想以後我們大概 只會在會議桌卜見面了,裴總經理」我早該想到的:mr.bay,那就是你裴星。」
「沒錯。水湄,我就是mr.baY,而且我也非常清楚松彥目前的狀況。水湄,松彥並 不是妳的責任,妳又何必硬將這個沉重的負擔往自己身上扛?」
「這就不勞你裴總經理費心了。現在可不可以請你送我回璞園?畢竟,妳的人把我 的車給開走了。」水湄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著他。「其它的,沒什麼好說。」
「水湄,不要對我這麼冷淡,我……」裴星打開車門,看到水湄已經一言不發的往 前走,他急急忙忙地駕車追了上去。「水湄,別賭氣了,從這裡走到璞園起碼也要走上 二十分鐘。」
水湄絲毫不理會他在身側緩緩行進間的叫喚,只是自顧自的朝路的那頭走去。
「水湄,水湄!」裴星眼見她那不為所動的模樣,只得重重地歎口氣,一加油的將 車子開得老遠再停下車等地走近。
「水湄,上車吧,我不會再說任何妳不想聽的話了。」他打開車門,刻意擺低姿態 的說。
水湄凝視了他一會兒,然後一言不發的生進駕駛座旁,裴星倒是說話算話的沒有再 開口,一直到璞園前的那個大彎道,而水湄的跑車正安安穩穩地停放在那裡。
「妳的車在那裡。」他趴在方向盤上想了一會兒寸開口。「水湄,我……」
「謝謝你,裴總經理,我們下次見面時希望你能記住我姓巴,你可以稱呼我巴小姐 ,或是巴特助。或是……李太太。」水湄一口氣說完,黯然的則過頭去。「你要不要到 璞園坐坐?你走了之後,璞園並沒有很大的改變。」
「不,「李太太」,現在的撲園並不是我所願意走進去的撲園,因為那裡面藏了太 多的傷心事了。」裴星故意強調似的加強語氣的叫她李太太,但在看到水湄突然蒼白了 的臉時,他深深地懊惱於自己的逞口舌之利。
「是嗎?裴先生,別忘了是誰讓璞園充滿傷心事的!謝謝你送我回來!」水湄咬著 牙的說完,伸手推開車門往自己的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