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吻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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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真的不能喝,是老闆交待的,我也是聽命行事,不想被扣錢,所以你就不要強迫我了,再說你的臉色很蒼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酒保熱心得有些過度了。

  「沒事,我只是有點低落,一個人過節本來就會有些低落的,本想喝點酒讓自己好睡一點。」她隨便搪塞過去。

  其實,她臉色蒼白是因為睡眠品質不好,昨晚睡不好,所以導致今天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失眠,她不該失眠的,課業忙得不可開交,睡不著並非好事。

  酒保是一個瘦削斯文的年輕男子,看起來才二十多歲,戴著一副金邊眼鏡,五官斯斯文文,帶了點書卷味兒。

  「我記得你嫁人了不是嗎?大家都羨慕你嫁得好,可是你的丈夫呢?為什麼沒有陪你過耶誕節?對了,你老公來過我這裡喝酒,我對他有印象,因為他喝酒很安靜,不說話。」

  「他已經不是我老公了,我們離婚了。」她就當作倆人已離婚,雖然離婚手續尚未完成。

  酒保露出訝異的表情,「真的假的?那天你老公就坐在你現在坐的位置,臉龐像用刀刻過的一樣,有稜有角,眼神複雜又特別,在酒吧特殊的燈光下,看起來很黑也很冷,很性格的長相。總之,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藝術家的氣質。」酒保遞上水果酒。

  她拿在手上喝了一小口,「我今天不想談他,因為一說他,我可能就會哭。」

  她不想哭,但是淚水盈眶,隨時都會滴下來。

  「你別借酒澆愁,這世界上沒有誰少了誰就不能活的,大家都差不多。」他說。

  「你真是個好人,可是世界上的人並非都差不多,我就不覺得自己與誰相似。」

  「我才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想做什麼好人,做好人一點好處也沒有,你不要再說我是什麼好人。」他朝她眨了眨眼。

  「好啦!不說你是好人,可是你也不像壞人。」

  酒保意有所指的說道:「那天你前夫喝到第二杯酒時有個人來找他,是個女人,自稱是你前夫的岳母。」酒保有超強的記憶力。

  須曼憐皺了下眉,岳母?汪璇為什麼找上邊焚?

  「他們聊了些什麼?」

  「不知道,他們要開始聊的時候,我正好肚子痛,到廁所拉肚子,所以什麼重點也沒聽到,不過你前夫好像答應要給那女人一筆錢什麼的。」

  須曼憐胸口突然感到一陣不舒服,想起今天似乎忘了吃藥。

  第8章(1)

  邊焚剛結束為期兩個月的歐洲之行,歐洲是邊焚最近要開拓的市場,光是東歐大城市,就耽誤了四個星期。等他把隨後的行程全確定了……,他又要離開。

  雖然此行替邊焚拓展了寬廣的歐洲市場,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還是覺得不舒坦,好像有個什麼梗,壓在心口上,不上不下怪難受的,他決定先回西雅圖調養生息。

  沒有人知道他要回來,不想驚擾大家,免得人們又要弄什麼慶功宴的,他並不喜歡那些,他從不覺得慶功宴是必須的,他已不是新手,早就不需要那些虛情假意的東西,他回家想要的是清靜,不是熱鬧。

  許久不曾踏入西雅圖的房子,因為這裡有太多的回憶,關於他與她的回憶,不願回首不表示已不復記憶。

  他想先回自己的房間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再睡場大頭覺。

  西雅圖的初秋溫暖宜人,有一點乍暖還寒的氛圍,而他已經累到極點。

  他的私人浴室光線充足,浴缸大得可以在裡頭游泳,他用蓮蓬頭淋浴,窗外吟唱的蟲鳴聲伴隨著他沐浴的水聲。

  他滿足地歎了聲長氣,推開浴室門,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不久便睡著了。

  第二天,邊焚坐在客廳的皮椅上,望著面前的整片落地窗。

  曾經,這片風景是他與她最常望向之處,只要與她在一起,便覺心滿意足,不知道為什麼,現下卻覺得無盡的寂寞。

  他靠進椅背,閉了閉眼,昨晚睡得不好,身體雖累但是睡不了多久又醒了過來,忙得不可開交的腦子並沒有隨著適度的睡眠而更清醒。

  許多關於往事的記憶不禁又自動回到腦海,他的偏頭痛又發作了,自從她離開後,偏頭痛已成了他的老毛病。

  「咦?邊焚,你回來了呀?」鄭婕在老遠處朝他揮手打招呼。

  邊焚遇見老朋友,表現出難得的友善,打開門請她進來。

  「幸好你不在台灣,如果你現在在台灣一定也遭殃了。唉,真是不走運的曼憐。」鄭婕搖頭歎氣。

  「什麼事不走運?你剛剛說誰不走運了?」邊焚聽到她的話,趕緊問道。

  「喔……你在台灣的家人一定沒有通知你,十年來最強烈的一個雙颱風襲擊北台灣,好像一共有好幾個地方淹大水,死傷人數目前還不確定。」

  「這和曼憐有什麼關係?」在他心裡颱風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天災,台灣每年都會有颱風。

  「我堂姊早上打電話告訴我,她也知道曼憐,她說曼憐住的地下室全泡在水裡了,曼憐就住在裡頭,你說人在水裡還能有命嗎?」

  邊焚全身一震!

  「你說什麼?」邊焚霍然而起,力道大得甚至推翻身前的茶几。「你說曼憐住在地下室?她怎會住在地下室,我記得她不喜歡住在地下室的。」

  「呃!曼憐是這麼跟我說的,她說她要一邊唸書,所以找不到什麼好的工作,必須省點租金,所以她回台灣後一直住在地下室的出租套房,而且那個地方離學校不遠,上學很方便。堂姊說她住的那個大樓正是此次淹水最嚴重的地方之一,我聽了也很難過,救難人員正在搜救當中。」

  邊焚心跳幾乎要停止,腦子一片空白,只有裡想著他的曼憐……

  ◆◆◆

  當邊焚從機場搭機回台灣,趕到鄭婕給的地址時,已經是晚上了,救難人員和警方在社區附近設下了路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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