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睜開眼。
韓悅開心地笑著,笑他的傻。
她笑彎了眼,眸中全是逗弄得逞的得意。
好啊……這女人……
藍浩琛覷著她。
韓悅知道再玩下去真要惹惱他了,放開解到一半的手,想起身。
藍浩琛又怎麼可能放過她?兩手扣住她身子,反身將她壓在身下。「韓悅,你真大膽。」她不會知道自己的模樣能毀掉一個男人的理智。
「你才大膽。」韓悅並不害怕,也早已習慣他的觸碰。只是想起剛才自己的動作,還是有點心跳加速。「敢一個人去買這種東西。」說著言不及義的話,試圖掩飾。
藍浩琛無意回答這個問題,俯身狠狠吻住她,忍耐已久的雙手撫上了她身子。
韓悅扯著他襯衫,享受他帶來的一陣陣刺激與愉悅。
異國的調情,是瘋狂撩人的。
激--情過後的深夜,一切回歸寧靜。
韓悅趴在柔軟的床上,望著身旁已然熟睡的男人。
藍浩琛是個冷靜的男人,他的風花雪月她早有耳聞,但……他的動作是那麼輕柔體貼,他的吻深具侵略性卻溫柔。
「你對每個女人都這樣嗎?」韓悅雲淡風輕地笑問。
那麼討好,那麼情深繾綣……
並非想要一個答案。睡意襲來,她無力再對抗。
尾聲
捷克冬天的早晨來得晚,藍浩琛癌在床邊,看著韓悅的眼顯得深邃。
想起昨夜,他揚揚嘴角。這女人以為他是牛郎嗎?在床上,從來只有女人討好他;他會討好的,只有一個。
也想起,韓悅還沒喚過他的名。平時總會叫他藍先生——嘲笑他、生氣時,會叫他藍律師;就連擁吻時,她也沒喚過一聲「浩琛」。
大掌撫開她的發。他知道韓悅睡得沉,沒這麼容易醒來。
思考了很久,藍浩琛終於離開床邊,從大衣的內袋中掏出了一個小盒子。
回到床邊,他屈膝,打開了盒子。
一枚鑽戒。
單顆鑽石鑲在一環白金戎身上,沒有特別的花樣設計,只在戒身中刻了兩人的名字及—
——love,always。
「悅……」在她唇上落下深情的吻。
那一刻,晨曦透過窗欞,灑在了兩人身上。
「唔……」從睡夢中轉醒的韓悅,顧不得枕邊人,習慣性地先進了浴室洗臉。
彎身將水潑在臉上,忽覺得有些腿軟……呃……每次都這樣不知節制,韓悅有點擔心那傢伙的身體。
……有事他活該。
打了個大呵欠,韓悅抓抓頭,長指順著發間。
「啊——」一樣東西跟頭髮纏在一起了,怎麼拉也拉不下來,扯得好痛。
她這才凝神靠近鏡子一看。
結得亂七八糟的髮絲間,露出了一樣閃亮亮的東西。
韓悅頓了頓,將手舉高好看得更清楚。
左手的無名指上,一枚鑽戒。
女人一生的夢……
但……扯不下來。
弄了很久,手都酸了。韓悅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藍浩琛!」
她衝出浴室,這才發現床上是空的,原本放在一旁的他的行李箱也不見了……
……他走了?
什麼意思嘛!
可惡可惡可惡……太可惡了!
「啊——」
……算了,還是先解決頭上的這個問題吧。
試圖先把戒指從手指上拔下來,才知道戒指好像是小一號的,讓她怎麼拔也拔不下來。
這讓韓悅真的急了。
環顧四周,在衣櫃旁看見一個飯店附的針線包,裡面有一把小剪刀。
她拿了,進浴室的大鏡前,一根根頭髮小心地剪,就怕一下子剪太多,髮型會變得可笑……雖然再可笑也不會比現在可笑。
直到,一早起來本來就有起床氣的韓悅火大了,低喊:「藍浩琛!啊……」又扯到頭髮。
「……所以你就這樣回來了?」溫政繁瞠目結舌地瞪著好友,聽完他的話很久以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在那邊一個人也可以玩得很樂。」藍浩琛看著自己離開這幾天堆積起來的文件。
溫政繁默默地觀察好友。
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浩琛,你老實說,你是因為看見客戶的公司出了大紕漏不放心而趕回來,還是因為向小悅求婚後怕被拒絕而逃回來?」
藍浩琛手上寫著一些記錄,一直沒有回答那個問題。
地球另一邊,韓悅一個人確實在歐洲玩得樂不思蜀——戴著那枚拔不下來的戒指——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