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纏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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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呂家人明白他對呂子清的感情,因而提出要求,若是願意娶他們的小女兒呂子晶,借口父母放心不下,便可讓呂子清搬入向府方便照顧她,這麼一來,呂子清也不忍心拒絕父母的請托--說穿了就是買一送一。

  其實要他娶誰都無所謂,能達到他的目的就好。

  只是呂子清就快到他身邊了,而他卻無半點喜悅……他應該心滿意足的,為什麼腦海中儘是烈月的淚容?

  這讓他困惑不已,又不願去深思。

  輾轉之際,天已肚白,他套上衣衫走出房間,沿著樓階往上,如絲的霧氣還未散去,漸漸浸濕了藍緞外衫。

  只是,越是想要避開彼此的兩個人,偏偏就是讓他們遇在一起。

  烈月也在這裡……她也睡不著嗎?向赫日輕咳一聲,試圖引起她的注意,沒想到她居然完全沒有發現有人上樓。她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原來烈月坐在這裡已經超過三個時辰了,露水侵襲她身上穿的薄衣,哭花的臉蛋冰冷雪白,整個人恍恍惚惚失了神,當然不會察覺有人。

  他走至她身旁,才發現她的異樣。

  「烈月!」他心底一驚。昔日靈動流轉的雙眸,現在卻無神地望著遠方,好像聽不到他的呼喚。

  「你在這裡做什麼?」他握住她的肩頭搖晃。

  終於,她有了反應,聲音啞啞的,「欣賞風景啊……」

  聽到她的聲音,他才鬆了口氣,一放鬆,脾氣也跟著上來。「你是笨蛋嗎?這時候跑上來這裡欣賞風景,不怕著涼?」

  她卻古怪地看著他,「我只是想要看日出。」風月閣的人都休息至過午,她卻寧願早起看日出。

  「日出?」向赫日攏眉。

  因為活在夜裡的感覺很可怕--她沒有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望著遠方的眸子中微映著一道金光。

  她以為沉默不說話,他就會離開,沒想到他硬是要跟她擠坐在同張椅子上。「你做什麼?」

  「跟你一樣看日出。」向赫日直視前方。

  經過昨天之後,她實在無法像個沒事人與他相處。「那你慢慢看吧!我要下去了。」

  他伸出手適時捉住她,口氣酸澀,「去找那個男的嗎?」

  「或許吧!」他現在問這個做什麼?

  「因為我要成親了,所以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投入另一個男人懷裡?」甚至還讓那個男人吻她?

  烈月迎向向赫日的目光,杏眸閃著怒火,「我對你而言到底算什麼?昨天你表面上裝作不在乎,其實你很介意他吻我吧?」

  「是又如何?你那麼做沒有意義。」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是故意要引起他的嫉妒,想要試探他的心。

  「我知道。」他不用一再提醒她,昨天她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我沒想過你會放棄呂子清。」

  她還以為除了呂子清,他打算終身不娶。

  「她是子清的妹妹……」他苦澀地說道。

  「算了,我不想知道。」用盡全身力量似的,她背著他一步一步艱難地走下樓梯。她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娶別人,她枉顧血親,拋下一切離家五年,卻換來一場空……什麼都沒了。

  看著她的身影,他的心莫名地痛著,「烈月……」

  聽到他的低喊,踏在階梯上的腳步更快,她兩步當作三步衝下樓,不料卻踩空一階,身勢猛然往下墜落--

  如果就這樣死掉,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墜落的瞬間,她腦中浮現的想法,讓她沒有掙扎。

  「月兒,我接住你了!」似男似女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一張放大的容顏就在咫尺之近!!

  「月兒這麼想不開呀?」呂子清抱著烈月。

  烈月一聽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的愚蠢。「哈哈……」

  「你為何發笑?」該不會撞到頭了吧?

  「我恨不了他就算了,連你也恨不了,我在笑這樣的自己。」烈月閉上雙眼,嘴角揚起一道嘲弄的笑痕。

  她應該揪住呂子清的頭髮,狠狠地罵她、打她,可是她做不到。呂子清不是讓人厭惡的女子,相反地,她個性爽朗,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無法討厭呂子清了。

  說來可悲,她連恨他所愛都做不到。

  呂子清聽了,卻異常地欣喜。月兒不恨她?

  呂子清穿了二十幾年的男裝,雖然身體是女的,但她心裡早就認定自己是真正的男人,甚至對女人有了異性之情。

  當年父母枉顧她的抗議,硬是要她嫁給向赫年,她還在思索該用什麼方法讓向家退婚時,向赫年卻發生事故喪命,於是她順水推舟,買通幾個乞兒散佈她是不祥之人的謠言。

  她對男人沒有任何感翌,這也是她拒絕向赫日的主因。

  「為什麼他要娶你妹妹……為什麼?我不懂!」淚水又跑出來了,但烈月瞪痛雙眼也要把眼淚收回去。

  她還沒懦弱到在情敵面前哭的地步!

  「對不起,我妹妹她……她從小就喜歡赫日,由於她的身子病弱,怎麼調養也不見起色,我的父母又十分疼她,才會求他娶她。」以致連她也失去了自由,必須陪著呂子晶住進向府。

  「所以他就答應了?」烈月忘了自己還在呂子清懷裡。

  他會妥協,一定是和呂子清有關!

  烈月詢問的眼神射向自己,讓呂子清有點心虛,「呃……條件是我也要陪著子晶住進向府。」

  烈月垂下頭,突然逸出低語,「我總是輸給呂家的女人……」

  呂子清眼不轉瞬地望著烈月,眸中隱含著一份特殊的情感,烈月脆弱的模樣多麼令人愛憐,令人無法克制地為她心動。

  心念一動,呂子清將烈月圈得更緊。

  此時烈月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你在做什麼?放開我!」

  「噓……別動,我只是想安慰你,再讓我抱一下就好……」呂子清發出喟歎,漸漸收緊雙臂好讓彼此更靠近,然後把頭埋入烈月的髮香……她一直想這麼做。

  烈月隱約覺得不對勁。呂子清是女人,但對她的行為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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