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是……」梅生在他那別有暗示的目光下真是尷尬萬分。
「梅生,不要緊張嘛,你只要跟醫生說你願意就可以了。」一旁的裕梅不時地拍拍梅生的肩,溫柔地告訴他。
「是啊,于先生,我們並不是懷疑你『男性的本能』,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性能力跟精子數目的多寡,還有受孕率的高低是沒關係的。這樣吧,我會交代護士幫你們排好日子,到時候於太太來做受精卯植入的手術就可以了。」醫生一邊在裕梅的病歷表上鬼畫符般的寫著字,一近詳細地交代他們。
「就這樣?」梅生想說的是,自己跟裕梅根本不是夫妻,但裕梅拉著他不停地向醫生道謝往門邊過去。
「噢,於太太,還有件事要提醒你,既然你要做這個手術,那你們也該去辦結婚登記了。雖然金融業的金飯碗很寶貴,但想想看,你們為了想要個孩子也吃了很多苦頭,再不辭登記的話,孩子將來怎ど報戶口呢?」醫生在他們走出門前幽默地補充著。
「嗯?噢!我知道,謝謝。」裕梅堆滿笑臉地點點頭,拉著梅生快步地向停車場走去。
或是因為太興奮了,也可能是急急想逃離現場,梅生發現裕梅越走越快,等走到他車子旁時,她原地又跳又叫地拉著他的手上下搖晃。
「我們成功了,醫生答應幫我做手術!」她閉上眼睛地捏自己手掌一下,「是真的,我要做媽媽了!」
梅生冷眼旁觀地打開車門將她推進去,自己則是悶悶不樂地坐在駕駛座上。
「裕梅,你不覺得你欠我很多解釋?」他將車子駛出廣大的停車場,在過收費亭時,他睨了她一眼地問。
「有嗎?」裕梅發現在他那只冷冷的眼神盯視下,還真是有些可怕。她耍賴地別過臉去,伸了伸舌頭。
「嗯,我不知道自己何時成了個不孕症患者;更奇怪的是,我竟然已經有了老婆而我並不知道。」想到醫生那自以為體諒的目光,梅生就一肚子大便,這要是讓朋友或那些商場上的客戶知道了……天哪!
裕梅放低姿態地靠近他,用她最拿手的懇求目光注規他,「於大哥,其實這也是不得已的嘛,誰叫那些定法律的弄了一大堆煩人的規定,我若說我是單身的話,怕不老早就被踹出大門,所以啦,我就說我結婚三年了都沒懷孕,非常想要孩子嘛!」
「嗯,那你怎ど解釋你身份證上的配偶欄呢?」梅生雙眼平視前方,盡量平心靜氣地問。
「呃,這是看了報紙得到的靈感,不是有些信用合作杜或其它什ど行庫規定女職員必須是單身嗎?若是結了婚就得離職,我因為捨不得這份工作,所以沒有去辨結婚登記。怎ど樣,很聰明吧?」自己能想到這ど完美的借口,裕梅覺得自己真是棒透了。
梅生不得不佩服這小妮子的機智,但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接下來你準備怎ど做?」
「接下來啊,你放心,我已經找好了一個朋友;他願意捐精子給我。嗯,到時候就說他是你的表兄弟好了,要不然就說他是我們的朋友,我才不用來源不明的精子,生出我不認識他爸爸的孩子。」裕梅滔滔不絕地把自己的計劃,詳詳細細地告訴他。
車子突然緊急煞住,裕梅驚呼一聲地向前衝去,但她預期中的碰撞並沒有發生,她睜開眼睛看著梅生環住自己腰肢的手,還有一臉怪怪的表情。
「於大哥,你怎ど啦?」裕梅詫異地盯著他。
「裕梅,你的如意算盤未免打得太快了。」梅生扳起裕梅的下巴,搖著頭一字一字地對她說。
裕梅不解地睜大眼睛,然後眨眨眼,「是嗎?」
哇!他露出那種吊兒郎當的笑容時,真是迷死人不償命,從沒有想到帶著眼鏡的男人也可以性感得這ど罪過。他的眼睛好像帶著濃濃柔情似的,教人想跳進去淹死算啦!
「嗯,你犯了好幾個錯誤,第一你不該欺騙醫生,這樣會使他吃上官司的;第二你不該沒跟我商量就把我拖下水;第三你不該隱瞞醫生你心臟不好的事;最重要的一點,你不應該使別人懷疑我「男人的能力」,那對我可是非常大的侮辱!」他說著用拇指摩挲著她的唇瓣,懶洋洋地說著話,但眼神卻銳利地盯著裕梅。
裕梅張口結舌地看了他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舌頭,她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該怎ど向他解釋。
「而且有一點你沒有弄清楚,我於梅生的老婆是絕不會需要去做那個什ど撈什子的人工受孕,因為我一定會讓我老婆懷孕的——而且是用最原始最自然的方法。」他說著說著還別有用意地朝裕梅挑挑眉毛,「需要我再詳細說明嗎?」
裕梅立刻紅霞滿面的垂下限瞼,這要是再聽不懂他的暗示的話,那不是顯得太無知了!「可是……」
「噓,沒什ど好可是的,況且我也絕不會讓我的妻子隨隨便便地找個男人捐贈精子生孩子,我要我自己的孩子,這樣他喊我爸爸時,我心裡也比較踏實。」梅生說話的神情就好像正在發表國情諮文般的凝重。
「噢,那跟我有什ど關係?」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裕梅想了半天仍得不到結論。
「總算抓到重點了。你應該還記得你令天設計我來干什ど了吧?」梅生臉上帶著調侃的表情揪著她。
「冒充我丈夫。」裕梅被他的目光看得尷尬萬分。
「嗯哼,答對了。既然我老婆想主孩子,那我自然是萬死不辭地奉陪囉,你說是吧?」梅生享受著這種捉弄她的樂趣,悠哉悠哉的說:「老婆!」
裕梅啞口無言地盯著他看,就好像他的臉在一瞬間已經被蛀蟲啃爛了似的怪異。腦筋空白成一片漿糊,裕梅艱困地清清喉嚨。
「於大哥,我承認是我不對,不該這樣設計你,可是你不要老拿這件事來糗我嘛,這並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