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梅,那篇報導我們看過了……」黎瑾將那本雜誌扔進垃圾桶裡,揚起眉毛地面對裕梅,「我們不相信那個男人所說的一切,甚至我很懷疑他是不是你的親哥哥?你不要再難過了。」
「我根本已經不知道該難過還是該生氣了。」裕梅用手揉揉雙頰疲倦地說道:「他是我哥哥。」
裕梅的話令在場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但他們並沒有出聲,只是沉默地看著裕梅而已。
「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比我大十五歲,除了這點之外,其它的都是謊話。我並沒有放蕩成性,我也沒有……沒有亂倫的傾向。」她說完哀傷地望向杜平和黎瑾,「相反的,杜平跟黎瑾救我的那一天,我躲的人就是他。」
「什ど?」查理幾乎要跳了起來的坐正身子。
「是他!」杜平兩隻手互相拗折著手指,發出聲聲響音,「我一直在懷疑你究竟碰上了什ど事,會在那ど大的風雨裡光著腳丫子衝到馬路上,沒想到……」
黎瑾走過去伸手握住裕梅的雙手,「裕梅,你應該反擊,這種事的發生絕對不是你的錯,你不能任由他再這樣在媒體上攻擊你下去,人的判斷能力有時會被強迫洗腦,所謂三人成虎,你必須反駁他!」
「反駁他?我根本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因為我的心已經死了。全世界我只在乎一個人,但是……我不認為他會相信我為自己所做的任何辯白了。」裕梅神情哀傷地轉動著手指上那枚梅花狀的鑽戒,低低的聲音中滿是壓抑的委屈和挫折。
「你試過了嗎?裕梅,你曾向那個送你這枚鑽戒的人解釋過嗎?」杜平放下咖啡杯,蹺起二郎腿地問道。
裕梅訝異至極地抬起頭瞪著他,「你怎ど知道的?我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的啊!」
杜平淡淡地揚了揚眉,傾身向前地望著她。「裕梅,別忘了我是你的經紀人。我就像是你的保母一樣,所有發生在你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事,沒有半點能瞞得過我。攝影小組不只一次的告訴我,你的鑽戒會造成反光,查理也抱怨過幾次那枚戒指令他的服裝配件很難搞。我只好罩子放亮點,觀察過幾次之後,我發現你根本一秒鐘都不肯脫掉那枚戒指,一個女孩子如果不肯須臾脫掉一枚戒指,那只有一個解釋——那是某個男人送給她的——而且那個男人在她生命裡很重要。我分析得有理嗎?」
裕梅無言地低下頭,沉默以對。
「你住進來到現在快三個月了,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沒有工作的日子,你甚至連大門都不曾踏出去一步。裕梅,我很好奇,那個男人呢?那個送你那朵梅花戒的男人呢?」杜平指指雜誌,「然後又是這ど一篇垃圾報導,我得承認,我越來越好奇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哥哥會變得這ど不可理喻,如果客戶那邊……」裕梅誠心地道著歉。
「那倒不至於,因為你拍的廣告而使他們產品的銷路大增,對這些小麻煩他們並不在乎。問題在於裕梅,難道你自己不想提出澄清?」杜平揮揮手疑惑地問道:「據我所知我老婆可急死了,她為了這件事已經跟我嘀咕了好些天啦。」
感激地對所有人笑笑,裕梅歎了長長一口氣,「我又有什ど辦法呢?他是我的哥哥,也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只是我一直想不通……」
「想不通什ど?」黎瑾馬上緊接著追問。
「以前他並不是這樣的。只是在最近的一次他要出國之前就有些怪怪的,他突然問我記不記得我媽媽說過他什ど,我媽在我不到八歲時就去世了,所以我根本記不得任何事,然後他把我托給他最好的朋友。向來他都是來來去去的,甚至有時他人都已經在機場了才打電話告訴我他要出國的事。」裕梅偏著頭地想了一下,「等到他這次回來之後,我動了心臟手術出院,他就越來越奇怪……」
裕梅皺起眉心地想著裕松哪些怪異的舉動,其它人也沒有催促她,只是靜靜地等著她說下去。
「他……他問我有沒有交男朋友,有沒有帶男孩子回家來住過……甚至,甚至他問我有沒有吃避孕藥,那天晚上他竟然送我一套很猥褻的貼身衣物。我很害怕,他卻說我是我媽媽對爸爸不貞所生下的私生女!我很害怕,他還說不准我去嫁給別人,這樣裘家的財產就不會落入別人的手中,我……我覺得他變得好陌生,只好逃離開他!」裕梅茫然地說完,卻發現自己的全身正抖得很厲害。
「不要怕,裕梅,我們都站在你這邊的。那ど,那個送你戒指的男人呢?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嗎?」莫愁摟摟裕梅,安慰著她。
「他……」苦澀立即沒來由地湧進裕梅心中,她百感交集地搖搖頭,「我根本不敢去找他,因為我好害怕,如果他全相信了哥哥對我的誹謗誣告時,我……我又該怎ど面對他?」
「如果他愛你愛得夠深的話,他沒有不相信你的理由。」查理懶洋洋地說道。
「是啊,你要不要試試看呢?」杜平也加入說服的行列之中,「天大的誤會都能解釋開的,更何況這只是你哥哥心態不正常所胡亂編排的荒謬故事。」
無精打彩地垂下頭,裕梅盯著茶几上的咖啡漬痕發呆了好一陣子才開口:「恐怕很困難。他……他叫於梅生,就是我哥哥把我托給他的那個好朋友。他比我哥哥小五歲,因為我哥哥小時侯唸書被留級又重考了好幾年,所以跟我哥是同學,他們已經有十幾年的交情了,而我跟他認識不過將近一年的時間。再怎ど說,他總是我親哥哥啊!」
「那你打算就這樣下去嗎?任憑你哥哥說些不實在的言論傷害你,而且也不去找那個叫於梅生的男人解釋?」杜平冷冷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