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一些關於可巖的事情。」
沈佳玲的態度越發警覺起來,「我不知道。」
穆貝勒苦笑一聲,「沈小姐,我不是壞人,我只是一個深愛著可巖,想給她幸福的男人。」
見他說得真誠,而且深邃眼眸裡的憂慮確實無法假裝,沈佳玲這才稍微鬆口氣,斟酌了一下說:「你想知道什麼?」
「可巖的家庭有什麼問題嗎?她的父親不是很出色的外科醫師嗎?她還有一個姐姐、一個弟弟,但我從來沒聽她提起自己的家人。」
「學姐沒有對你提過她的家庭嗎?」
穆貝勒搖了搖頭。
他突然發現他和可巖之間,除了rou體上的接觸外,真的很少交談,對於彼此的身世也不清楚。
可巖不曉得他的真正身份,而他呢?除了最初曾對她簡單的調查外,同樣也是不瞭解她。
他只知道她有個名醫父親,家住在台中,她獨自一人來到台北唸書、工作,她的個性很壞,卻不知道自己的缺點在哪裡,過著自以為是卻相當弧僻的生活。
「你真的很愛她嗎?」沈佳玲審慎地問道。
「如果不愛她,又何必大費周章地找你?」
沈佳玲歎了口氣,「唉,希望學姐不會怨我,但我實在很想幫她找個能夠真正愛她、體貼她的好男人。」
「你說吧,我會保守秘密的。」
「學姐是私生女。」
穆貝勒呆住了。
「直到她母親因病去世後,她父親才把她帶回席家,讓她認祖歸宗,但你應該能想像得到,在那個家裡,她會受到怎樣的待遇。」
穆貝勒的心_陣刺痛。
「學姐的母親是個性格懦弱的女人,把男人當作自己生命的全部,即使不是他的妻子也無所謂。這樣的經歷,讓學姐產生了極強的逆反心理,她恨母親的懦弱,不明白女人為什麼要作踐自己,即使是以愛的名義,也不談這樣,所以才形成了她現在過激的大女人主義。」
穆貝勒點點頭,他終於明白可巖的個性為什麼如此偏激了。
「其實學姐不是個很聰明、很有天分的人,但是她想成為獨立自主的女強人,所以無論是在唸書還是工作上,她都付出比別人多十倍的努力,念大學時,她就已經脫離那個家,自己獨立生活了,無論是分期付款購買房子,還是找工作,她都是憑借一己之力完成的。」
「她生活得很苦,但是她自己卻不承認。她從來不自怨自艾,也不是那種喜歡傷春悲秋的弱女子,這樣的她不懂得浪漫情趣,但她的本性比誰都純真。她渴望一份沒有傷害、沒有欺騙、沒有尊卑之分的愛,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母親活得太卑賤了。」
穆貝勒點下頭,「我明白了。」
「穆先生,希望你能好好愛她。」沈佳玲一臉認真的說。
穆貝勒沒有回答,只是眼神更加深邃了。
第7章(1)
席可巖出院了。
她的昏迷,並不是一時氣暈,而是長期累積的結果。
她從不下廚,總是在外面吃速食,長期下來導致營養不良、貧血、體質虛弱,一受刺激就容易昏厥。
而長期貧血也容易造成脾氣暴躁,給人性格惡劣的印象。
發現她的身體健康不佳,穆貝勒更是不准她回家,不管她怎麼抗議,硬是把她留在穆宅。
雖然穆貝勒也不善於下廚,但是有錢嫂在,她做的飯美味極了,就算席可巖再挑剔,在美食的面前也很快被收買了。
只是她依然和穆貝勒冷戰著。
她鬧彆扭的樣子很可愛,躺在偌大的床上,全身蜷成一小團,緊緊包裹在簿被裡,像小貓喜歡玩弄的毛線團。
她背對著穆貝勒,任憑他怎麼逗她說話,就是不理他。
穆貝勒微微一笑,躺到床上緊靠著她,溫柔地看著她,雙臂緊緊的能住她,好像只要有一點點的鬆懈她就會跑了一樣。
不過,這樣簡單的擁抱頭然不能讓他感到滿足,這是他第一個從心底深處憐愛的女人啊,溫香軟玉在懷,他又不是柳下惠,當然做不到坐懷不亂……
看到晚飯又是菊花豬肝湯時,席可巖很不給面子地皺緊柳眉,哼了一聲轉身到廚房拿冰牛奶。
穆貝勒連忙跟在她身後,「乖,多喝點湯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今天錢嫂特地加了新鮮作料,味道很好喔。」
「不喝!」她的態度堅決。
她已經喝了一個星期的菊花豬肝湯,膩都膩得要死,現在聞到那味道就想吐。
「寶貝,你的貧血相當嚴重,而且又不肯吃藥,那就只有用食療嘛。」穆貝勒柔聲歡著她。
她啊,真是個任性到極點的女人,只喜歡吃固定的幾樣飯菜,其他的東西都是吃過一次就厭倦,這樣不貧血才奇怪。
「我又沒有怎麼樣!」席可巖不滿地抗議,不知道這傢伙究竟在堅持什麼。
「還說!」穆貝勒不滿意地摟住她那越來越纖細的腰,「我把你接回來後,你反而越來越瘦,現在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抱起來都不舒服。」
席可巖生氣了,拿著牛奶盒砸他,「你嫌棄我了是不是?抱我不舒服就去抱別的女人呀,哼!」
穆貝勒知道說諾話了,急忙道歉,抱住她又親又吻的,「好寶貝,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最愛。」
「那你的第二愛和第三愛是誰?」她的眼神越發危險起來。
「哪裡有?」他委屈地扁扁嘴,「我整個人從頭到腳只愛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耶。」
「哼!」
穆貝勒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她吃下含鐵量豐富的晚餐。
殘嫂收拾碗筷的時候,席可巖就跑到書房加班。
最近她總是在加班,總是要熬夜。
穆貝勒真不知道她怎會這麼忙,就算是業務經理,也不至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忙吧?回到家還要加班到午夜。
聽可巖說,她的公司換了新總裁,她的職位岌岌可危,只好努力拚命做出更出色的業績,企圖借此換得新總裁的讚許。
這個傻女人,難道不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嗎?如果新總裁看她不順眼,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是白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