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確定,他的意思好像是這樣的。」
「我看看。」文羿宇走到麻袋旁蹲下,由靴側拔出一把匕首,朝麻袋口的繩索一挑,袋口垂下,露出一雙女人的玉足。
「啊,真的有人在裡面。」站在一旁的喬月琦訝呼。
文羿宇將整個麻袋抽掉露出一個緊閉雙眼,狀似昏迷的年輕女子,他拉起她的手把了把脈,很快確定她只是累得昏睡過去,身體並沒損傷,於是他伸手拍拍她的肩,喚醒她。「姑娘……醒一醒。」
女子慢慢睜開眼,一見到面前俯看她,一男一女兩張臉時,先是迷惘地眨眨眼,可隨即臉色一變,尖叫出來,「救命……救命……」
「姑娘,你沒事了,我們不是壞人啦。」喬月琦連忙大聲叫著。
尖叫倏止,女子看看喬月琦,又看看文羿宇,半晌才怯怯地問:「是你們救了我?」她還記得擄走她的男人並不是眼前這一位。
「是他啦!」喬月琦指指文羿宇,「是他打傷了擄走你的壞人。」她挪挪身子,遙指另一頭躺在地上的祈豹。「看,那個壞人就躺在那裡。」
女孩子定眼看去,隨即倒抽口氣,「就、就是他!」
「他被廢了武功,已經無法再傷害你了。」喬月琦安撫她,也安撫自己。
「姑娘是在哪裡被擄走的?」文羿宇將女子由地上扶起令她靠坐在大石上。
「安水鎮。」女子看著文羿宇回答,臉上突然泛起一抹紅暈。
「安水鎮就在巴彥山腳下,姑娘可隨我們一起下山。」文羿宇溫聲道。
「好,就麻煩公子了,請教公子姓名?」女子輕聲詢問。「我是楊寶珍。」
「文羿宇,她是喬月琦。」簡短說完,文羿宇轉向喬月琦。「我們該走了,趕一下路,應該可以在入夜時抵達安水傎,將楊姑娘送回家。」
喬月琦點頭,遂與文羿宇兩人收拾一下,將攜帶物品上身後,轉頭招呼楊寶珍。「楊姑娘,我們可以走了。」
「好。」楊寶珍連忙起身,可才踏出一步便往前軟倒。
文羿宇一個箭步向前接住她。「楊姑娘?」
俯靠在他的胸前,楊寶珍囁嚅道:「對不起,我頭好暈,腳也沒有力氣,又沒穿鞋,恐怕……」
文羿宇眸光閃動,這才想到方才解開麻袋時,的確沒看到她腳上有鞋,他看了看喬月琦臉上關心的表情,遂道:「如果楊姑娘不介意,就由我背楊姑娘下山吧。」
「謝謝文公子,就勞煩你了。」楊寶珍靠在他身上,低聲道謝。臉上紅暈更深。
文羿宇將包袱交給喬月琦,自己則是將楊寶珍背在身後,竹簍掛在肩上後,便邁步朝山下方向走。
喬月琦跟在身後,看著楊寶珍緊緊攬住文羿宇的脖子的模樣,小臉慢慢浮起奇異的表情。
至於那個還倒在地上喘氣的祈豹,根本沒人有興趣多看他一眼。
* * *
當天入夜時分,文羿宇背著楊寶珍和喬月琦抵達了安水鎮,其時安水鎮鎮長正忙著組織會武人員,商討如何找尋楊寶珍,在見到獲救的外甥女後,當場流下安心的淚水。
原來安水鎮鎮長是楊寶珍的姨父,楊寶珍其實只是來安水鎮作客,卻倒霉地被路過的祈豹看上,進而擄走,雖然及時被人發現,可鎮上的百姓多數不會武,根本追不上祈豹的腳步而追丟了。
在眾人心急如焚時,文羿宇救了楊寶珍並護送她回返的行為,登時讓他成為一個英雄好漢,所以,鎮長及鎮民以著強大的熱情,氣勢,硬是要文羿宇留下幾日,讓他們款待及報恩,而拗不過眾人熱情,文羿宇終於點頭,並與喬月琦一起被帶到鎮長所居的宅邸住下,成為鎮長的座上貴客。
隔天清早,受到驚嚇及勞頓,楊寶珍發燒病倒,文羿宇知道後隨即出手診治,也讓眾人對他高明的醫術佩服萬分。
經過一日休息後,楊寶珍身子已恢復七八成,甚至還出現在晚膳桌上,與眾人陪著兩名貴客一同用膳。
晚膳後,鎮長及鎮長夫人邀請兩位貴客到另一小廳一敘。
「首先我要感謝文大夫在巴彥山上救了寶珍一命,再來又在她病倒時為她診視,治好她的病,我夫妻心中真是十分地感謝文大夫。寶珍歷劫歸來,平安,身體無恙,我們總算不會對不起姐姐的托付。」鎮長滿臉堆笑,心中暗忖,萬一外甥女在他家出了事,他那個有錢有勢的大姨子定不會善罷甘休,幸好碰上了文大夫這位異人,救下了寶珍。
「鎮長太客氣了,我和月琦上山採藥,恰巧遇上,只是小事一樁,鎮長勿須如此掛懷。」
文羿宇溫聲道。
這兩日,每個人都將他當成大恩人膜拜的情況,讓他好生不自在,或許他該找個理由告辭,回新化城好友家還自在些。
「好,好,文大夫真是好謙虛的個性。」鎮長呵呵笑著,「就不知老夫可否請問文大夫一事?」
文羿宇頷首。「鎮長請問。」
「老夫想請問,文大夫成親沒有?」
「我尚未成親。」文羿宇溫聲回答。即使吃驚鎮長的問話,他也沒有表現出來,倒是一旁的喬月琦的眼中透出詫異之色。
「那可有婚約?」
「亦無。」
「太好了。」鎮長臉現興奮之色與同樣微笑出來的夫人相視一眼,再道:「那麼,可否請問文大夫對寶珍的印象如何?」
眼神閃動一下,文羿宇一逕溫和語氣,「楊姑娘美麗又溫婉,是個好姑娘。」
鎮長臉上立現喜色。「文大夫真的覺得寶珍是個好姑娘?」
文羿宇微微頷首。
鎮長一看,連忙進一步將自己真正想說的事道出:「假若文大夫對寶珍這般贊言,那麼文大夫與寶珍締結姻緣?」
文羿宇怔住,沒料到對方竟然會對他提起這種事。「鎮長怎會突然提起婚事?」
「寶珍很感激文大夫的救命之恩,也對文大夫一見傾心,她將心事告訴了我的夫人,所以老夫才想來問文大夫是否願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