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悲情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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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她把眼淚擦一擦,決定當個奮發向上的好青年,每天勤跑補習班和油畫教室,唸書還念到懸樑刺股,終於讓她這個二流高中美術班吊車尾的三流學生考上A大美術系。

  四年大學,加上畢業後一年的職場菜鳥生涯,柏凜風對她的影響隨著他們之間的距離逐漸沖淡。雖然每次回到家,看到他,還是會坪然心動,還是會想起那一夜的難堪,而她的自尊也讓她對柏凜風萌生出一股小小的不爽和尷尬。

  當然啦,她當時是個忙碌小美工,不爽歸不爽,家庭聚會完回到自己的小豬窩後依然得過自己的生活,她還是能把柏凜風對她的影響輕易拋在腦後。

  直到繼父要她到公司擔任總裁特助,母親瞞著繼父到她的小公寓一哭二鬧三上吊,威脅她不准拒絕,讓她連逃避的餘地也沒有。

  她記得第一天到公司報到時,她才知道因為沒有特助前例,所以她的座位被安排在柏凜風的總裁辦公室內。說她沒有期待是騙人的。沒辦法,犯賤嘛!他都講得那麼絕、那麼狠了,她還是偶爾被他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電得茫酥酥,只是她開始懂得在遠處欣賞,不要再自討沒趣罷了。

  特助要幹嘛?她連Excel也不會,PPT 勉強還記得一點皮毛,會計工作更是從來沒碰過,何況柏凜風都有三位秘書了,這種工作一定輪不到她頭上。

  那她泡茶掃地擦桌子總行吧?柏晚香踏到擺著飲水機和咖啡的櫃子前東摸摸西摸摸,掩飾心裡的不安和緊張,光想到要和柏凜風單獨待在這間大辦公室一整天,就讓她頭暈胃痛。

  第一天上班,她甚至不敢奢望搭他的便車,所以還起了個大早,避開早餐時間自己搭公交車去上班,誰知道這正徹徹底底讓她見識到柏凜風有多小心眼!

  柏凜風進到辦公室來,根本沒心理準備要面對他的柏晚香嚇得差點打翻茶杯,柏凜風大步朝她走來。「如果你想找出對我不利的文件,比我早到公司、比我晚下班倒是不錯的選擇,可惜你白費心機了!」

  他有被迫害妄想症啊?

  「我在泡茶。」她提醒他,他該擔心的是她有沒有吐口水或滴抹布水在裡面吧?柏凜風看也不看他桌上那杯他根本不喝的紅茶,冷然諷笑道:「這倒是很好的掩飾,不過我想不通,何必要花比一個專業秘書更高的價錢,請你來替我泡茶?」

  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好嗎?「我的能力範圍之內,你都可以吩咐我。」想想老媽的熱淚攻勢,她還是提醒自己,好歹給繼父個面子吧!

  「他們都把你推到我床上了,我還需要指望你的其它能力嗎?」他陰鷥的俊顏逼近她。

  這是五年前的那一夜之後,他們首次單獨相處。在那之後不只柏晚香努力唸書,他也開始在父親的公司見習,課堂之餘的所有時間幾乎都耗在公司裡,一來他需要一個目標讓他忘卻沈霏的死帶給他的傷痛,二來他想在正式接手公司後立刻擺脫父親的鉗制獨當一面。本以為他就要讓父親認可他了,柏晚香卻在這時被安排到他身邊來!

  話說回來,他五年沒女人了,會在一進門時看到她穿著明顯過短的窄裙露出白皙大腿而下身蠢蠢欲動,也屬正常。

  柏晚香氣結。好吧,是她當年不懂事,一失足成千古恨。出社會後不少在情場打滾過的老大姊告誡過她,千萬不要拿自己的身體當作跟男人交心的籌碼,或者不管有沒有想要換得他愛情的意願,要玩一夜情也要看自己玩不玩得起!女人作踐了自己一次,男人只會以為他們可以玩你無數次,至於交出真心?作夢罷了!

  女人的陰道在身體裡,男人的陽具在身體外,做愛時女人要接納男人,男人卻只是入侵女人。一開始嘴硬也好,真心也罷,說陪他玩玩也沒關係,但因為接納而把持不住心的女人太多了,這時才想反悔要男人的真心,他幹嘛跟你玩真的?

  「我以為柏凜風能有今天,至少是個敬業的男人,想不到你也不過是個連工作場所跟床都分不清楚的淫蟲。」

  她的話卻激怒他。

  「一個隨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他緊握著她的手腕,「瞧瞧你這一身打扮!你是來上班,還是來賣肉?說的那麼義正辭嚴,做的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她的打扮是哪裡礙到他了?

  之前在出版社工作時她沒有穿套裝的習慣,為了不讓柏家丟臉,她只好臨時去買件像樣的套裝,偏偏她那點微薄的薪水只能買料子較差的,她咬牙買下的套裝還被老媽嫌到流膿,直說柏家千金不能穿那樣去上班,一副要去找柏東海哭訴的模樣。

  柏晚香早就對老媽動不動向繼父裝悲情「靠夭」很不爽了,她搬出柏家就是不想再花柏家一毛錢,她合理的懷疑這個特助職位也是老媽跟繼父「哭」來的!繼父愧疚於自己沒給老媽一個名分,她哭一哭,他就什麼都答應了。

  不得已,柏晚香只好向前同事或朋友們問問看,有沒有「名牌」套裝能借她一個月充充場面,等拿到薪水她再自己去買一套。好不容易借到這套衣服,卻被這傢伙嫌棄得一文不值,她火大地質問:「我穿的哪裡不對?是露胸部還是露大腿?」

  什麼都沒露,但上衣太緊,白色絲質襯衫完全服貼地包裹住豐滿的曲線,扣子全扣上會勒住脖子,只好放掉一兩顆,溝痕若隱若現,幾乎可以想像她一彎下腰,前方就會有一堆色狼擠破頭爭睹馬裡亞納海溝現世的美景;裙子則太短,一坐下或蹲下就有走光之虞。

  然而,這與他何干?她就算全身脫光光任天下男人看個夠也不關他的事。柏凜風此刻只是只想攻擊的野獸,憤怒的理由不重要,能不能讓這女人知難而退才是他的目的!去他的師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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