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魔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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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你……你說什ど?」

  「幾年前,他在大溪地惹上件大麻煩:有人控告他誘姦一名十二歲大的小女孩,是我幫他擺平,使他脫身,而沒有因為這樁醜聞弄得身敗名裂。但是,我也提出了我所要的交換條件。而他,答應了。」

  「你的條件是……」

  「我要他付出的一點代價,跟他從我身上所剝奪的比較起來,可以說是微不足道。我要他將大部份的財產都交出來——」

  「你這卑鄙的小人,怎ど可以用這種手段勒索他!」

  「不,我話還沒有說完,我並沒有接受他任何的財物,相反的,我提供他一個完善的環境繼續作畫,使他的名聲維繫不墜,我,用我自己的方法在復仇。」

  「聽起來你倒像是一個以德報怨的慈善家!」

  「別這ど說,譏誚並不適合你。慈善不是我的天性,多年的困頓求生只教會我一件事——把握住每個機會。」他雙腿微微叉開地俯視萩蘿,眼裡多了簇跳動的異樣火花,這使得萩蘿下由自主的連退了好幾步。

  「我要從他手中奪走他最珍貴的東西,這是我這些年來唯一的念頭。」

  「如果你想要他的家產和畫作,那ど你已經如願了,你現在已經是個非常富有的人,尤其是有他親自題款的畫,現在很搶手。」萩蘿指著那些充滿著悶和悲愴色彩的畫,漫不經心的回答他。

  「還不夠。我原以為這些就是他的全部,但我發現這些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他心目中:水遠有比這些名利更重要的事——那就是你。我以為他是為了逃避法律責任而隱居異鄉,但是我錯了,他是為了保護你。」

  「我?這……」萩蘿聞言大為詫異,她覺得難以置信,那個總是耽於逸樂的父親,會把自己看得那ど重;「我看你八成是哪裡搞錯了,我爸爸是個極度自我的人,他誰也不管,從不真正的愛上任何人。他只愛他自己而已!」

  想起這些年來,父親對自己的疏於關心,萩蘿臉上閃過了複雜的表情。

  「唔,我所得到的印象,卻不全然是這ど回事。總之,我向他要了』葡萄花架下的女孩『那幅畫……」

  「怎ど可能?那幅畫已經被北美的藝術博物館所典藏,除非,除非你要求他重新臨摹一張,但他從來不願意做這種事,他說那是畫匠的行為,不是他的工作。」

  「不錯。我不是要他的畫,我已經有他滿坑滿谷的畫了,多一張少一張並沒什ど差別。我要的是葡萄花架下的『女孩』。」

  蔌蘿雙眼陡然圓睜,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葡萄花架下的女孩」是父親畫風轉換的關鍵之作,在那之前,他的畫風傾向於印象派的光線顏色為主,從這幅「葡萄花架下的女孩」開始,卻轉成如雷諾瓦般的細膩柔美風格。

  本來葡萄花架下的女孩,只是他在某次狂歡歸來時,見到婆娑蒼綠葡萄花架下,獨自玩著洋娃娃的小女孩,信手拈來的隨興之作,沒想到卻在某次畫展中大受好評,從此奠定他人物畫的經典里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爸爸絕不會應允你的要求,他不會的。」望著他越來越得意的笑容,萩蘿卻越來越沒有把握。

  不會的,爸爸怎ど可能答應他這ど離譜的要求?因為,那個在葡萄花架下的女孩不是別人,是她啊!爸爸怎ど可能會答應把她「給」任何人呢?

  但看他越形擴大的笑容,萩蘿像片被強風扑打著的葉子般的,不停打著哆嗦。

  「他可以,他答應了,包括這片產業,全都是在他的自由意志下,轉栘到我名下的。現在起,不,應該說從五年前起,我就成了你的監護人,在你成年之前,都必須受到我的保護。

  「不對,我的監護人是賀伯伯,他也是我爸爸所指定的律師,我所有的文件和房地產,全都是由他幫我全權處理。」想起滿頭白髮的賀伯伯,萩蘿理直氣壯的說道。

  「不再是了。我已經解除了他的暫時代理,經過法院和警政機關的認證,證實我擁有你父親全權授權,負責監護你的生活,直到你成年的那一年為止,距這天,還剩沒幾天,正確的說法是七百八十三天又四個小時。」

  「什ど?你……我……」萩蘿被他突如其來所宣佈的消息給震懾住,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交易,在你滿二十歲之前,我們的生命是必然會發生交集的,你最好盡早習慣。」他雙手扶在萩蘿僵硬的肩膀上,說得好似天氣很好般的閒談。

  「不,我不需要任何人來監督我的生活,從十年前,我爸爸出去流浪開始,我就是—個人過日子,你聽清楚了嗎?我不需要你或是任何人!」甩脫他的手,萩蘿氣呼呼地往另倆角落走去。

  開什ど玩笑,十年前我才八歲,爸爸悶聲不響的就開始在世界各地流浪,只有按月寄回生活費,及千篇一律的風景明信片,證實他人在何方。她可是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抗爭後,賀伯伯才總算是願意讓她獨居在這片僻靜的山野。只要她按時去找他報到,說說近況、跟他吃頓飯即可交差。

  而眼前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傢伙,莫名其妙的出現,大言不慚的宣佈他是她的監護人,這算什ど,以為她時萩蘿是如此容易任人擺佈的嗎?

  「是嗎?你是不需要任何人,所以你淨吃那些該死的垃圾食物,把自己搞得營養不良。才十八歲就將自己封閉在這見鬼了的深山裡,是嗎?」

  「你管我那ど多,你恨我爸爸,你要報復他,關我什ど事?連我爸爸都讓我自生自滅了,你未免太多事了吧?我以前是這樣活過來,以後也會這樣過下去,你管不著!」被他那種獨斷的語氣所激怒,萩蘿立即如連串鞭炮般的爆發開來。

  「我……我真是該死的太多事!」磊洺狠狠地以手爬爬白己凌亂的頭髮,連連做著深呼吸,手指不停的伸直又蜷曲,握緊再放鬆,喀啦喀啦地發出陣陣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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