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啦!青菜蘿蔔各有所好嘛!」塗姐附和她。「小蔓,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啊?我們也好替你留意。」
「不用了,我、我還年輕,工作比較重要。」齊君蔓拒絕了,她不是肌種朝秦暮楚的女人,更不會騎驢找馬,已經和喬仲桀交往了就不會想著要再多看看其他男人,除非他們真的不合適。
但她心裡也很清楚,若真是跟喬仲桀不合而分開,這份工作她也做不下去了。
說到底,她是個死心眼的人,一旦認定,沒這麼容易改變。她相信喬仲桀在這方面也和她有同樣的想法。
「女人青春有限啦!你現在是這樣想,等過了三、五年,可能就不一樣羅!」
葳姐好意提醒。
「到時,你就沒辦法像現在這麼灑脫了。」
她現在灑脫嗎?
齊君蔓呆愣了下,細思這個問題。不,追根究柢起來,她還太執著,或許是因為年輕也或許是對於感情還經歷太少,使得她這樣在意著喬仲桀,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鈴——
「電話又來了,快接吧!」塗姐喊醒出神的她。
「……董、董事長?不是,我不是塗秘書……執行長他不在……您要找塗秘書是嗎?請稍等。塗姐!」
齊君蔓將電話轉了過去,這是她第一次接到董事長的電話。
他的聲音聽起來相當嚴謹,有不容忽視的威嚴,這通由美國打來的電話著實讓她的心陡跳,不知發生什麼重大的事。
聽說他和家人感情不大好,喬仲桀從不曾主動提,她自然也沒有多問,希望不是什麼大事才好。
「是,我馬上替執行長訂好機票,那段期間正好是連假,沒問題的。是!」塗姐放下電話。
齊君蔓望向塗姐,故作無意地問道:「什麼事啊?董事長竟然親自打電話過來。」
「是蜜雪兒和總公司的總經理要結婚了,好奇怪呀!她不是執行長的女朋友嗎?怎麼會……」
「什麼?蜜雪兒……她變心愛別人了,我們的執行長會不會太可憐了啊?」葳姐一聽到這話也是愣呆。
「難怪上次執行長問我和男友都是怎麼和好的,我才想執行長是不是和蜜雪兒吵架……想不到這麼嚴重呀!」
「會不會就是因為執行長早知道她已經變心,所以才和她吵架的?」
「不管了,董事長親自打來交代執行長回美國,這件事應該不可能是假的。我看我還是趕緊替執行長訂機票先。」塗姐暫時沒空和她們哈啦,趕緊打電話給長期配合的旅行社聯絡。
「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執行長真夠可憐的,還得強顏歡笑去參加她的婚禮。」葳姐還在叨叨絮絮地說著。
齊君蔓在一旁靜靜的聽著,除了上次提過蜜雪兒時他的不耐之外,他們根本不曾再提起這個人,她和他住在一起一段時間了,也不曾接到其他女子的電話,她知道他對他們之間的感情絕對忠誠。
如果這次他要回去美國參加婚禮,可會向他的家人提起他們之間的事呢?這才是她想要關注的事,也許他會帶她一起去哩!她的心裡頭也不免有了一絲期待。
「乖乖等我回來。」飛機起飛前,他在她的枕邊低喃。
因為是飛回美國參加家族的婚禮,所以齊君蔓根本不可能到機場送機。本來她還想著學校是否可以請個一星期長假跟他一起去,反正她本來就有護照,一切都沒有問題之後,反倒是他拒絕了。
「你不帶我去嗎?」
期待後的落空,落寞與寂寥找上她。此時,不是她要找麻煩,而是他的態度讓她不能接受。
他們在一起,快四個月了……他還不打算讓他的父母知道嗎?若是他沒有這個打算,那麼她是否也不讓他去見她的父母?
地下情人……有必要做得這麼徹底嗎?
「你不會喜歡那種場合的。你放心,一等婚禮結束我就馬上回來。」喬仲桀認為她只是不能習慣一整個星期見不到他的日子,畢竟兩人同居以來還沒有分開這麼久過。
「這不是我喜不喜歡那種場合的問題,而是、而是……」忽然,她覺得不被認同。「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是你認真交往的對象,所以沒必要介紹我給你的父母認識!」
「當然不是。」
「那,為什麼?」把一切都說開也好,她不想再這麼委屈下去。
在公司因為他們的身份,不公開戀情也就算了,沒必要私底下也如此吧?難道要她藏一輩子?
「好吧!既然你要知道,我就告訴你。」
這一天,他很有耐性的告訴她有關於他的出身,有些她從自己的剪報上看過,有些是她確實不知道的。但無論他是什麼出身,都已經影響不了他們對這分感情的態度,獨獨……
「我不結婚,這輩子不結。」
他這句話拋出來的時候,她佯裝不了無動於衷,雖然她試著要冷靜地面對這件事。
「你不結婚,所以你不談感情!那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她的眼底寫滿了納悶與不解。
「和你在一起是意外,不在我原先設定的範圍。但,這仍然不能改變我不婚的想法。」他篤定地說。
所以,他不要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免得到了分手的那天,她的下場更加淒涼;所以,他不要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因為他沒有打算結婚,和她只是在談場戀愛;所以,他不要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如果早知道他是這樣的男人,或許她就不會……傻傻地愛上他。
不,沒有或許了,她愛著這個男人,已經固執下去了。
「告訴你以後呢?再讓你說我們分手嗎?」他問她。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有可能會,也有可能不會。
現在的她,還愛著他,分手這兩個字她沒有辦法輕易地說出來。她凝視著他,暗想著他有沒有可能改變……
他等著她的答案,可久久沒聽她吐出一字半句,他的心情裡有鬆懈、有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