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沉默的坐在一旁的Rain微微一笑,指出:「不能否認的,一件美麗的衣裳,確實能增添主人的風采。」
這句話,在場的每個女人都認同。
莫磊將手中的水杯放了下來,看著武哥,問:「所以,既然我們要參加這個服裝秀,你現在想怎麼做?」
韓武麒露出他潔白的牙齒,瞧著那些員工,宣佈。
「我想來個甕中捉鱉。」
韓武麒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讓紅眼的人,全面混進朝代服裝秀的工作人員之中。他分配著每個人的工作,讓屠勤、阿浪、鳳力剛去當舞台的技術工程師,屠歡走秀,封青嵐是她的經紀人,阿磊還是屠歡的未婚夫——
秀秀一聽到韓武麒的打算,心中驀然一驚。
韓武麒後來又說了些什麼,她沒仔細聽,只心亂如麻的拉著身旁的男人,低聲道。
「阿磊,這次的服裝秀,是在郵輪上舉行的。」
「我知道,武哥和我說過了。」
他那麼鎮定,反而讓她更加憂慮,咬了咬唇,再提醒他:「那個,你知道,那艘船是會開出海的……」
方纔見她神情不對,他以為她還介意屠歡,誰知她卻是在擔心他。
莫磊垂首瞧著身旁的小女人,撫著她的小臉,微笑:「如果我不行,武哥就不會讓我去了,沒事的。」
雖然他這麼說,秀秀還是忍不住擔心,驀地,衝口就道:「那、那我也一起去。」
莫磊愣了一下:「你確定?我以為你很不喜歡那種場合。」
她是不喜歡,她不擅交際,不喜歡別人把她當珍稀動物八卦議論,但是她更不喜歡他上船時,她人不在那裡。
她清楚他的惡夢是什麼,他和她說過,她也知道那往事有多困擾他。
緊張的舔了舔唇,秀秀扯出一抹笑,看著他道:「我是我媽的女兒,我也去,對你們的作業比較方便啊。」
這是借口,他知道她只是擔心他。
瞅著這可愛的小女人,他撫著她嘴角勉強扯出來的笑,心中湧現萬般柔情。
「你不需要勉強自己。」
「不勉強。」她搖著頭,說:「雖然你名義上是屠歡的男友,但還是不能自由出入後台,但我可以,你們不能進去的地方,只要我在,都能帶著紅眼的人一起進去,如果有什麼狀況,我多少能幫上忙的。況且,這事情打一開始就是我惹出來的,若我當初沒有賣股票,就不會有後續這些問題,朝代畢竟是我爸媽一手打下來的江山,我希望自己多少能幫上一點忙。」
她話方落,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一句。
「你知道,秀秀說得對。」
秀秀吃了一驚,回首就看見鳳力剛不知何時已嘻皮笑臉的蹲在沙發後,把腦袋擱在椅背上偷聽——不對,是光明正大的聽他與她說悄悄話。
然後,她這才發現客廳裡早就沒了說話聲,所有的人都盯著她與阿磊看,而且顯然都聽見他們倆的悄悄話了。
好吧,她到後來也忘記壓低音量,她真的很擔心他。
一時間,好尷尬,秀秀小臉再次羞紅,卻聽坐她另一邊的封青嵐開了口,幫她說話。
「阿磊,你應該很清楚,秀秀如果願意去服裝秀,那當然是最好,她確實能進去我們不能光明正大進去的地方。」
他大姊一開口,在場的人紛紛點頭。
莫磊知道嵐姊說得對,也清楚秀秀需要幫這個忙,所以他退讓點頭同意。
「好,你一起去,但我有條件。」
聽他答應了,她笑逐顏開的主動舉起手,道:「放心,我不會胡亂吃你和屠歡的飛醋的。」
這個保證,教滿室人都笑出聲來,讓他嘴角微揚。
莫磊握住她的手,道:「那不是問題,問題在於你的安全,我沒有辦法一直在你身邊,我要你答應我,若是出了什麼事,你一定要聽我們的人的話。」
「好,我聽。」秀秀點頭。
「OK,那就這樣定了。」韓武麒一彈指,道:「小肥,投影機。」
可菲打開投影機,下一秒,韓武麒身後的白牆就出現了一艘郵輪的設計圖,秀秀髮現那正是朝代服裝秀的現場時嚇了一跳。
「這輪船的設計圖哪來的?」
莫磊嘴角微揚,說:「阿震去借的。」
「借的?」她楞看著他,「這東西能說借就借嗎?」
莫磊嘯著笑,意有所指的道:「阿震哥可以。」
秀秀偷看那個從頭到尾站在可菲身邊,一臉冷漠的金髮帥哥一眼,沒再多加追問。那男人也帥,但真的冷得可以,她到現在沒見他笑過一次呢,但他對可菲很好,常幫著可菲做事,似乎也只有在面對自己老婆時,他的神情才會溫和一些。
雖然來這裡不久,但她很快發現這間公司,人與人之間相處得非常好,就像是一家人一樣,或許和他們全住在一起有關吧。
武哥開始說明情況了,她安靜的聽著,然後感覺到身旁的男人,收攏了手,光明正大的和她的交扣在一起。
偷偷的,她瞅他一眼。
身旁的男人似也專心的聽著武哥說話,她有些羞,但又覺得莫名心安。
她喜歡紅眼這裡的人,喜歡這種大家一起解決事情的感覺。
武哥在說明船圖時,不時有人會舉手發問,她則在需要時,幫忙回答一些現場可能會有的情況。
然後,事情就這樣定案了。
第7章(1)
「為什麼?」
第二天,秀秀回到母親家裡,說要參加服裝秀,周莉馨冷冷的看著她問。
好奇怪,以前母親這種眼神和態度,都會讓她莫名緊張害怕,但如今,當她知道阿磊在樓下等著,給了她面對的勇氣,她才發現這一切,其實只是母親不由自主的防備。
忽然間,她覺得眼前這被媒體稱為時尚界冰女王的女人,有點可憐。
「你知道我只是想幫忙,你清楚我能幫忙。」秀秀吸了口氣,告訴她:「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很抱歉。」
周莉馨看著女兒,只冷漠的道:「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