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鍋子扔進洗碗槽裡,阿進又再吞兩顆阿司匹林,這才感到比較舒服些,像個人樣 了。
手撐著沉重的頭,阿進忍不住漾出微笑地回想昨天晚上那個女酒保。嗚,哇她可真 夠勁!她……應該還沒被套牢吧?阿進認真地回想著她光禿的十指,但立即又皺起眉頭 。嗯哼,這也挺難說的,因為這年頭多的是「在家老公老婆,出了門今天單身」的糜爛 新人類。呼,讓我想想,嗯,還是先調查調查再說吧!
總算恢復丁大半精神,阿進環顧這閒依他設計而施工的廚房,突然想到那個女酒保 在這裡用地那性感得迷死人不償命的樣子晃來晃去的模樣,那種景象令阿進樂得挑起了 眉頭。唔,就是她,無論如何,截至目前為止,能令我在短暫接觸後,還念念不忘的, 就只有她一個。
太好了,我喜歡這種挑戰!阿進帶著微笑地駕車道。
清早的鬧市街頭,人車逐漸多了起來。Nick打開膝上的筆記簿型計算機,皺著眉頭 地敲著鍵盤。前座的老金和開著車的小李,對望一眼而沒有說話。
「Nick,你真的要讓柔柔用那個叫靳玉章的男人?」眼見Nick臉色仍末和緩,老金 歎了口氣問道。
「我還能怎麼辦?你們又不是不瞭解柔柔的物,若是我強硬地不准她僱用這危險分 子,她非跟我沒完沒了不可。而我這老頭子,連她恨我賭氣不說話都受不了,吏別提她 跟我冷戰了。」自嘲地用拇指和食指捏捏眉心、Nick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那現在怎麼辦?根據我所得到的資料,靳玉章是犯結伙搶劫的共犯,而他在入獄 前則是非常優秀的一間著名中學的優異生。入獄後,唸書還考上大學,在出獄前一年已 經拿到大學法律系的文憑了。」老金自手提箱拿出一份用紅色活頁夾夾著的文件,說著 話地遞給後座的Nick,做了個你看怎麼辦的表情。
「光是這樣並不能保證他就沒有危險性。我在中東時曾跟黑手黨有些交情,他們之 中有的人還是劍橋、牛津、哈佛、耶魯的博士候選人呢!」小李在車內一片沉默聲中, 突然開口道。
小李的話立即使Nick抬起頭來,他望向車外白花花的陽光,各種思緒在腦海中翻騰 。
「不,我不能任這個人像顆不定時的炸彈般的待在柔柔身邊……老金,我們公司內 還有空缺嗎?」
老金和小李訝異地面面相覷,然後老金清清喉嚨。「呃,目前只剩下個助理員的空 缺,就是在各辦公室問送公文、清理垃圾、掃地倒茶的工作。NICk,你「嗯,很好,我 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直有心對這個社會付出了,依他的履歷表看來:他想盡快回到社會制 度之中,我想看看他有多大的耐力了。」Nick說完,不待小李下車為他打開車門,他已 自行推開車門,邁著急促的步伐往那部私人電梯走去了。
「老金,Nick他在打什麼主意?」停好車的小李快步地追趕上等下趟電梯的老金, 疑惑的問。
會像著魔似的,時時盯著他跑,直到NICK滿意,或者……他自己放棄了為「如果 我猜得沒有錯,這個姓靳的小子,接下來的日子可難過了。因為Nick止。」
帶著複雜的心情,老金和小李踏進電梯,各懷心思地在沉默中到達石民和王氏企業 的總管理部。
領他進來的那個冷峻的男人沒有說什麼,玉章也不好問出心裡的疑點。畢竟這是他 輩子第一次有的工作,剛出獄的他,對這個睽違了十餘年的社會,有如新生兒般的陌生 且好奇,此刻的他,心中的忐忑多於興奮。
低下頭看看手錶,九點不到的時間,當他到達這棟全玻璃帷幕建築的大樓時,才八 點二十幾分,但門口的花草樹木及走道,都已帶著剛被清洗過的痕跡。
門口的停車場管理員和警衛們也精神抖擻地迎向他,整棟大樓洋溢著十足的生氣。
就在他還徘徊在十六樓仍門戶緊閉的柔柔鐘點介紹公司門口時,這個冷峻的男子突 然走向他。
「請問妳是靳玉章靳先生?」那優雅的嗓聲響起時,玉章著實嚇了一大跳。
「是,你是?」竟然有人認得我?怪哉!
「請隨我來。王先生,也就是石小姐的先生,有些話想跟你談談。」雖然這名自稱 性金的男子用的是很禮貌的語調,但他語氣中的意思卻是很明顯地不容拒絕。
不疑有他的情況下,玉章和他一起來到這個佈置得有如普通人家客廳的會客室,提 心吊膽地擔心著不知這位石小姐的先生,會有何用意。
就當玉章的神經繃到最緊的那一刻,有扇緊閉的門打了開來,走出來的正是那天那 個拿著牠的履歷表咆哮的男人,玉章記得他似乎是叫Nick。
帶著王者氣勢的Nick落坐在玉章的正對面,而他犀利且冷冽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 有離開過玉章須奧的時間,令玉章如芒刺在背而坐立雞安。
「靳先生,我是石柔的丈夫,我叫王秉忠,但我寧願大家叫我Nick。」翹起二郎腿 ,Nick淡淡地露出個不算很親切的笑容。「今天我請你上來是因為你到我太太的公司求 職的事。」
隱約猜測出他的意思,玉章站了起來。「王先生,如果石小姐不好意思告訴我, 我也能諒解的;她本來就有權決定要不要僱用我。」
「不,她決定要用你。但是我不認為我有那個膽量把你放在她身旁,因為……」 Nick斟酌著用辭地遲疑。
「因為我曾經坐過牢,是不是?你的意思就因為我曾經不光彩的過去,所以我不能 得到這份工作?」想起自己是那麼的期待這個工作機會,現在卻已煙消雲散,世草忍不 住悲憤不已。「我只想要一個機會而已,只要給我機會,能讓我證明自己還是個有用的 人,無論是什麼工作我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