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的意思是?」玉章臉色蒼白地看著眼前的Nick和一直沉默不語的老金。
「我沒有任何意思。我只是希望由你口中得到滿意的解釋,這些圖為什麼會出現在 妳的櫃子裡?」
翻到文件後已寫滿密密麻麻文字的那一面,玉章老實地逐一翻開來給Nick看。
「這是我在複印機旁搜撿到的廢紙,因為我我每天必須清理複印機旁的碎紙機。常 常我去清時,他們會要我順便把它們印壞了的文件絞碎。我想這太浪費了,所以大都先 拿來當默書紙,然後才絞碎。我真的不知道這是那麼機密的文件,否則我一定會立刻把 它絞掉的。」
Nick和老金對看一眼,老金突然搶過那些文件,一一的看見那上頭為的法律條文及 刑罰後,他臉色大變地轉向NICK。
「Nick……」朝Nick一點頭,老金抿著下唇認真地思考著。「這些文件只有你、我 、工程研究部的人可以接觸,這麼一來牽涉的人可能就很廣……」
「不,這不是工程研究部的人影印的。」玉章望著上頭一灘艷紅的色料,突然搖著 頭反駁老金。
「什麼?」老金大吃一駕,連眼鏡都滑到鼻尖了。
「不是?那是誰去影印的?」立即坐正身子,Nick面色極度凝重。
「是會計部的主管。我去收垃圾時她正在印這些資料,而且在塗指甲油,因為我不 小心撞了她,所以她的指甲油塗歪了,結果她直接用這張紙擦。」玉章說著指出那灘鮮 艷的顏色。
「主管?老金,妳是不是該去瞭解一下,為什麼會計部的人可以接觸到這些頂級機 密的文件?」Nick說完轉向玉章。「至於你、小靳,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和老金交換了個特殊的眼神,老金壓低了嗓門,湊向一頭霧水的玉章,而玉章
在聽完他們的話之後,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亮光條然在眼前閉起,阿紫睜開眼望進阿進含笑的眸子裡,她疑惑地看看他,又 看看自己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時起,她竟趴在阿進的床上睡著了~「睡得好嗎?本來想 叫醒妳,但看你睡得那麼香甜,不忍心。快去梳洗梳洗,晚餐我已經煮好了,妳吃飽了 再去pub上班吧。」拄著枴杖,阿進彎下身,溫柔地對她說。
詫異地站了起來,阿紫心裡如有無數只蜜蜂在展翅飛翔般充滿了騷動不安,這是破 大荒來頭一次,她竟然在一個陌生人面前造麼容易地放鬆警戒,輕易地睡著了。
緊張地摸摸頭髮,又碰碰身上的衣服,阿紫對這個笑臉盈盈的男人,突然感到一股 淡淡的憂鬱。一見錘情,在我脆弱的世界裡能容得下如此不負責任的態度嗎?
不是不艷羨所聽說的美麗愛情世界,但在她心底總有個聲音在提醒她,越美麗的故 事也代表了越多的悲喜交加,而在苦撐了追麼多年之後,她早已學會將自己抽離那些浮 面的男歡女愛,因為她十分明白,自己沒有本錢去玩那種勞心傷神的遊戲。
因為我是人在乎了吧!她留不只一次自問白答。看多了都會男女的分分合合,今日 看他歡喜發喜帖,不用多久又見他黯然神傷地到Pub中買醉,宣佈再次單身。
不想讓自己成為那些浮世繪中的一員,阿紫總是努力地管制著自己那顆善感的心, 不讓任何人有越雷池一步的機會。
也曾幻想過所謂白馬王子情結的白日夢,但在回歸到現實面之後,她立即將那些不 切實際的念頭束之高閣。每天站在小小吧檯所圍成的世界中,聽著來來去去的紅男綠女 ,或酩酊大醉吐露心事,哭訴心曲。
呵,是不是我的防禦保護膜已經出現足以令他滲透的縫隙了?低著頭地走出阿進的 房間,阿紫跑進廚房隔壁的浴室,望著鏡子中那個陌生得讓她訝異的女郎,她如此地問 著自己。
兩頰微酡緋,眼眸閃爍著晶瑩的亮光,櫻唇微啟。看不到平日總不消去的愁容,眉 頭也舒展得如雨後天青般的開朗,這個人就是我嗎?為什麼我會變了呢?究竟我該不該 相信他?
鞠了滿滿兩手的清水,她很快地讓冰冷的水打在臉上,希圖能打醒自己越來越混沌 的心情,但她很快的發現,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因為越來越紛亂的心,反倒使她對自己 的一舉一動更感到慌張惶恐。
拄著枴杖站在爐子前心不在焉地攪著鍋子裡的清燉牛腩湯,阿進凝神傾聽著浴室 襄嘩啦啦的水聲。
她大概嚇壞了吧!將爐火熄掉,阿進目了一大碗牛腩,又一拐一拐地晃回飯廳。其 實我自己也差不多,在醫院的這半個多月來,每每總要忍不住地們心自問:為何總是不 能將自己的心思自這個冶瞌冷漠的女郎身上抽離?
是為著她豐腴誘人的軀體,還是艷若桃李的美貌?不,不單是為著這些表面的吸引 ,而是根植於更深一層的感動吧!不容諱言的,當初是她外表的冰冷且出塵的美貌而使 我移不開眼睛,但自看過她熱情如火的佛朗明哥舞之後,我想,我明白了這個女人。
西班牙是個很熱情的民族,尤以在佛朗明哥舞風行而通稱佛朗明哥地區的人們。無 分男女,他們感情豐富充沛,看看畢加索的畫,當不難明白西班牙人那種熱愛生命的天 性。而由於歷史戰亂的沿習,使這足以和鬥牛並稱為西班牙兩大國粹的佛朗明哥舞,充 滿了壓抑和苦悶的糾結。
光由手指指尖的變化,袖舞嫌時而微笑,時而微皺的眉頭,使一首首描述愛情的舞 曲,在強弱分明的腳步聲,伴上或可有可無的響板,更凸顯出歌者所欲歌頌的偉大。
阿進並非第一次見到佛朗明哥舞,在當船員的那些年裡頭,為了早日實現他「乘萬 裡風、破萬里浪。」的理想,所以他很少在同一艘船停留太長的時間,總是在一艘艘船 之間擺盪。在等待船期接駁之際,他就悠哉游哉的遊歷過許多國家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