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倫剩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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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但他和世憐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她沒興趣探究,如今這個身體的主人是她,感情自然也以她為主。

  「也對。」喻和弦輕晃著酒杯。「世憐,別強求不屬於自己的。」

  「可不是。」她一飲而盡。

  發覺茶味太香,遮掩了水果酒特有的甜味,她又動手調整比例。

  「別再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

  突如其來的話教她的手微顫,茶酒濺出杯外。「你恐怕有所不知,我在潘府裡可是眾人懼怕的心狠手辣之人,整治下人毫不手軟,豈可能躲起來哭?」

  「潘府是什麼地方,你當我不知道?在那種猶如後宮的地方,為了自保、為了保住孩子,你當然得比誰都狠,但是……」他輕柔地握住她的手。「你天性善良,若非逼得你無路可走,你又豈會忍心傷害人?」

  她怔怔地望著他。是如此嗎?

  原來,世憐竟如此可憐?她身上的利爪是為了保住孩子……

  碧落和無量都說過,每晚,她都必定走一趟藏元樓替無量蓋被子,若非真心疼愛那孩子,她又豈會夜夜惦記,怕無量踢被,怕他熱著凍著?

  若是如此,世憐豈不是和她相同,重複著同樣錯過的命運……不管是那個時空、不管是何時相遇,總是有緣無分。

  「可不可以幫我解開身上的咒?」她突道。

  「世憐?」

  「我受夠了……」她不知道鏤在她靈魂裡的到底是咒還是願,是她求來的還是他人下的,但如果結局是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和織雨幸福相守,她寧可不要再追尋他的背影,讓一切回到最初,她寧可不要相遇!

  喻和弦定定凝睇她半晌。「世憐,如果潘府讓你不快樂……跟我走,好不好?」他啞聲請求著。

  望著他,夏取憐忽地笑了。

  她的酒量一向不好,才一杯茶酒就讓她鬆懈的道出內心話,可這人眼神如此真摯,是真心待她好。可惜的是,她的心尚未清空,裝不了其他人。

  「可不可以當朋友就好?」她笑問,有些微醺的憨恬。

  喻和弦喜出望外道:「當然好。」他是求之不得。他難以忍受她將自己遺忘,然而,只要她願意親近自己,就算遺忘過往又何妨?他們多得是數不盡的將來。

  「真的?」她一逕笑問。

  「當然。」他輕拉著她坐下。「只要你好,我就好,你在哪,我都守著你。」

  夏取憐一怔,心沒有半絲動搖,卻為他一席話動容。她有些醉,分不清真偽,但她知道,她想要的不過是最愛的男人能夠如此對她說。

  偏偏她想要的總是得不到。

  她有著美滿的家庭,父母兄長疼愛,外貌極佳,學歷一流,就連工作都無可挑剔,但在她光鮮亮麗的外表下,誰都不知道她有顆寂寞到快要死掉的心。

  她一次次地死在Boss的幸福裡,用謊言包裹著孤寂,從未有人看穿。

  「喻爺這席話未免太過荒唐!」

  門板伴隨著沉沉怒吼聲被推開,夏取憐錯愕地回頭,門口潘急道冷沉著臉,目光不善地掠過她,停在喻和弦身上。

  「潘大人……」喻和弦微詫。

  這時分,就算開朝慶日已經結束,但有許多他國使節尚未離開迎賓館,潘急道應該守在宮中,以防再有同樣事件發生,畢竟可不是每一次都有人為他解圍。

  「還不放手!」一個箭步,潘急道擒住他的手。

  反手一扣,喻和弦勾笑道:「大人何必如此大動肝火,簡直是把世憐當成自個兒的媳婦。」

  「誰允許你喊她閨名!」潘急道不再客氣,旋手反握,使了十足十的力道。

  喻和弦面色緊繃,卻沒打算就此罷手。「怎麼,喊她閨名還得大人允許不成?潘老爺都管不著了,大人也未免管得太寬了?」

  「她是我潘府寡婦,不可能改嫁,你休想打她主意!」

  「依我所見,大人才是該斷了念頭,別忘了世憐是令尊的側室,育有與大人同脈之子,大人可得慎行。」

  「你!」潘急道目呲盡裂,握得喻和弦的手青黑一片。

  「兩位、兩位……」跟著的海棠不知要如何勸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夏取憐眸色醺然,徐緩探手。「不許吵,到此結束。」那口吻甜柔,簡直就像是哄小孩一般。

  瞧她臉上傻氣的笑,潘急道怒火更旺。「海棠,將喻爺請出房外!」

  「這……」海棠哭喪著臉,好聲好氣地全島:「喻爺,明日迎春閣重新開張,今兒個你就早點回去歇息了吧。」

  「怎麼,迎春閣是這麼做生意的?」像是和潘急道槓上,喻和弦不依不饒。

  「喻爺,這……」海棠臉上的笑都僵了。

  「要本官把你轟出去才痛快?」潘急道橫眼瞪去,眸底有著毫不掩飾的妒意。

  他討厭喻和弦,一直以來,未曾變過!

  「大人是嫉妒了?」喻和弦笑得挑釁。

  「住口!」

  「猶記得那晚和龐大人在雅房一聚時,龐大人三句不離世憐,滿嘴淫猥之詞,大人才大動肝火翻桌……是不是因所有人都有權得到世憐,唯有你不能,所以惱怒難休?」

  夏取憐正消化著喻和弦這番話,潘急道已經一把拽起他,她隨即起身勸和。

  「大人,到此為止。」她溫聲道,腳步踉蹌了下。

  潘急道只能鬆開喻和弦,快手環過她的腰,穩住她。

  「世憐,咱們明日再聊。」彷彿目的已經達到,喻和弦朝她漾開無害的笑容便離去。

  海棠趕忙跟上,就怕這位大爺待會改變心意又上樓惹得大人發火。

  「嗯,明日再聊。」夏取憐笑瞇眼地點著頭。

  她也想問,他剛剛那些話到底是何用意,雖說明著像在激怒大人,可卻又像是在暗示她,大人是在意她的。

  「還有什麼好聊的?!」潘急道沉聲怒咆。「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沒人告訴你,三更半夜不該和男人獨處嗎?你不知道要避嫌嗎?」

  「可大人也是三更半夜還待在我房裡,壓根沒避嫌。」她囁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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