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倫剩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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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攙起她,豐艷揚笑道:「要泡澡也是你先,你腳還疼著呢。」

  「我不礙事,大伙動作快。」雖說已是七月天,可大雨一下,也是有些寒意。

  「走走,大夥一塊,夫人和小姐索性也在咱們水榭尋個方便,夫人要是不習慣和咱們共浴,還有間客房可以暫歇。」

  「那就麻煩大家了。」

  「不麻煩……」

  「那……小姐,就這兒泡個澡,把身上弄暖再回去吧。」夏取憐回頭詢問潘心屏的意見。

  潘心屏怯怯地點了點頭,便跟上腳步。

  一票女眷,走的走,散的散,瞬間只剩潘急道渾身濕漉漉地坐在穿廊上,從頭到尾都沒有人關心他半句,他也不在意,放任心底那抹悸動直往深處而去,直到左又的驚詫聲響起——

  「大人,你怎麼……會著涼的!」

  潘急道抬眼,瞧他快步跑來,不禁低低笑開。

  身體是挺冷的,但心卻是暖的,腦袋還不住地回想她剛剛鏗鏘有力的話語,那神韻、那眉眼……

  他幾乎篤定,她,不是十九娘。

  夏取憐張羅著所有人泡澡,就連丫鬟都沒遺漏。面對她的轉變,眾人錯愕之餘更覺受寵若驚,對她的好感漸增著。

  趕碧落去泡澡之後,她自己才進入一間小房泡澡。

  熱氣驅散身上的寒氣,她舒服地微瞇起眼。現在的她,彷彿回到年輕時,就算熬夜也不覺得累,有足夠體力應付一大堆的瑣事。

  然而,暖熱的水卻教她昏昏欲睡,眼皮愈來愈沉,直到不自覺地閉上雙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潘急道開了門,在門邊停留了下,沒見著人,原本要離開,但目光卻突然定在屏風後,想了下,他低喚道:「十九娘?」

  沒有半點響應,他想了下,直接走向屏風後——

  「十九娘,你在做什麼?」

  低咆聲驚醒了她,一張眼見到的就是那張教她魂牽夢縈的面容,滿是擔憂和緊張,和那晚輕薄她的醉人神情截然不同,而那張唇開開闔闔,到底在說什麼?

  初醒的腦袋運轉得極慢,見他的臉越貼越近,就連手都探向她,她想也沒想地抓著他虎口,借勢反扣,立刻聽他悶哼了聲。

  「該死,你在做什麼?!我只是……」

  一條布巾落在她臉上,她驚嚇地扯開,欲起身,這才發覺自己泡在浴桶裡。

  會泡在浴桶裡,自然是一絲不掛的……思及此,她立刻拿布巾裹住自己,怒目瞪著他。

  「你少腹誹我,我只是怕你淹死在浴桶裡,那布巾要將你包住抱起罷了,你犯得著把我當成登徒子?」瞧他多君子,就算有一肚子火也只能對著牆壁發作,誰要她不著寸縷。

  他的眼直瞪著浴桶旁的牆,惡狠狠地幾乎要瞪出兩個窟窿來。

  「你這毛頭小子還沒受夠教訓嗎?」她出聲低喝,心裡又氣又急。

  先是輕薄她,如今更是大膽地進房偷窺她泡澡……簡直是混蛋加三級,打死都不足惜!

  「毛頭小子?」他眉頭打結。「十九娘,你憑什麼教我毛頭小子?真把我當兒子看待不成?!」

  「就憑我大你二……」她突然噤聲。

  慢著,雖說她的靈魂大了他二十歲,可如今這個軀體的年紀只有二十一……

  「二什麼?」他瞇眼等待下文。

  「大人,麻煩先離房。」在只有一條布巾蔽體的情況下,她沒有辦法和他好好說。

  潘急道立刻轉身出去,不過並未離開,而是立在房門前,儼然像是她專屬的侍衛,替她守門。

  夏取憐趕忙七手八腳地把衣裳套上,等一切打理妥當,發現他的影子投映在房門上,她不禁疑問:「大人還有什麼事嗎?」

  雖說她不該在浴桶裡睡著,但他更不該企圖抱起她……就算房內的燭火再微弱,他肯定也瞧得清水面下的赤裸軀體,這種情況真是教她頭痛,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進房再談。」

  再堅決不過的語氣,逼得她只能硬著頭皮開了門。「可以說了嗎?」門已開,但她不打算邀他進門,畢竟他有前科,儘管他現在沒喝酒,但她可沒忘記他剛才的唐突舉動。

  面前的她一頭檀發披散,襯得小臉更加輕靈秀雅,尤其是那雙水眸,以往總是噴著一層霧氣,流露我見猶憐的氣息,但如今卻是沉靜淡然,彷彿泰山崩於前,也不會教她皺上眉頭。

  「大人到底有什麼事?」她被那直接的打量目光逼得往後退上一步。

  潘急道立刻上前一步,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你為何此刻才在泡澡?」他回房打理好,來到水榭時,已有不少小妾丫鬟聚在花廳裡,一個個忙著手邊的繡活,簡直把水榭變成了繡坊。

  「大人只是想問這個?」她納悶極了。

  這有什麼好問,關他什麼事?

  「桑成說,你在南北貨鋪子弄了特惠活動。」

  「有問題?」

  「誰教你的?」

  「我自己想的。」

  潘急道撇了撇嘴,又問:「聽說你要將迎春閣改成舞坊酒樓?」

  「不成?」

  「也不是不成……」潘急道垂眼瞅著她,突問:「你何時識字了?」

  怔了下,夏取憐神色不變道:「以往就會。」

  聽說潘老爺後來納小妾皆要不識字的,但她是大人轉贈給老爺的,就算破了此例,也只能怪大人沒事先查清楚,只要咬定這一點,應該就不會露出馬腳。

  畢竟,總不能要她自己招認她根本不是世憐吧。

  就怕這話一出口,沒人相信不打緊,說不準還會被當成瘋子看待。

  潘急道又點點頭,彷彿對她這般說詞壓根不以為意。「那你又是何時學會泅技的?」他再問。

  「……我不懂,只是憑著一股勁想救人罷了。」

  「喔?可我記得你怕水。」他揚笑,再逼近一步。

  陰影襲來,教她下意識地後退。「大人,要是你的骨肉掉進湖裡,難道你會因為怕水就見死不救?」

  「當然不會。」

  「那不就對了。」她抬眼與他對視,不容他再步步進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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