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總裁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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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做傳話筒。」柴芸用沒高沒低的語調說。

  「好啦,好啦,我自己會去找他,不敢勞駕你。」柴莉氣呼呼地開門,然後甩上門,力道之猛,連牆都為之震動。

  柴莉每次都這樣,只要她不肯幫伊的忙,伊翻臉就跟翻書一樣快。

  服務生打開總統套房的大門後,韋瑔從皮夾抽出幾張百元美金給服務生做小費。

  「謝謝您,先生,祝您愉快。」服務生一直用敬語,似乎從沒收過這麼可觀的小費。

  服務生走後,韋瑔環視這間客廳。

  不同於大廳歐式的奢華,傢俱顏色和牆壁全是乳白色,一雙椅子排在表面鑲著大理石的吧檯前,一道非常別緻的歐式古典樓梯,通往樓上的臥室。

  整個房間看起來優雅又素淨,就像柴芸給人的感覺。

  說柴芸變漂亮了,還不足以形容他的感覺。她變了,變得很多,不再是以前那個怯懦、動不動就臉紅的女孩。

  她現在是飯店的總經理,因此精明的女主管形象,是相當重要的。

  不知道柴芸是怎麼看他的?韋瑔搓搓鬍子沒刮的下巴,感覺像是砂紙。

  本來他是想好好睡上一覺,並重新梳理一番,才面對他兩個繼妹,誰知那麼湊巧,在大廳就遇到柴芸。

  柴莉那個小惡魔,不知變成什麼樣子?他想,如果她變成綠色,他也不會覺得奇怪,她被她爸寵壞了。

  他抄起桌上的遙控器,按了個鈕,窗簾就像歌劇院的簾幕一樣,往兩旁分開,展示出一整面牆的落地大窗。

  他走向窗邊,從飯店的角度,他可以看到信義路忙碌的活動,六線道的街上佈滿了川流不息的車子,人行道上擠滿了下班的人潮,再過去就是台北的新地標——101大樓。

  台北變了好多,幾年以前,信義區根本沒有什麼大樓,也沒有快速便利的捷運。

  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回台灣了,從他被繼父趕走,去美國邊打工邊自助旅行開始,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回來過,也沒有打過一通電話。

  他凝視窗外,不明白為什麼經過了這些年,他還會想回來,這兒又不真正是他的家,而且他媽媽早過世了……

  只是回來看看,他告訴自己,但他到底想要看到什麼?

  他無法再給自己答案。

  韋瑔拿著旅行袋,上二樓的臥室。

  漂亮的真麻絲床單,底座架高的四柱大床,床對面紅木櫃內是平面電視和銀色纖薄的音響。

  如果要商務洽公,在這兒完全無須擔心辦公問題,這裡有一張長型寫字桌及特別裝設的軌道燈,寫字桌上還有很難再看到的黑色塑膠電話,以及傳真機。

  他把旅行袋放在桌子上。

  接著,他扯下亞曼尼的西裝、三宅一生牛仔褲、范倫鐵諾套頭衫和卡文克萊內褲,把它們丟在白色絲絨地毯上,然後走進浴室。

  浴室內,淡藍色的牆面,除了淋浴間外,還附有大型按摩浴缸。

  他打開水龍頭,跨進淋浴間。

  能夠洗淨身體,再度保持全身的清潔真好!他抓起牆上的肥皇,它聞起來有種薄荷的清新。

  等他洗完身體,又用洗髮精洗了頭髮。他知道他得盡快剪髮,他從來沒讓它留得這麼長過。

  當他把自己擦乾後,抄起一條厚絨毛巾,將它繫在腰間,裹住精瘦的臀部。

  他走出浴室,在旅行袋裡尋找他所需的物品,然後走回浴室,站到鏡子前,搖了搖自備的刮鬍膏,接著把泡沫塗滿下巴,刮起鬍子。他還是習慣用吉列牌刮鬍刀。

  他整理完畢,剛穿上衣物,外面便傳來敲門聲。

  他下樓去打開門,一個身著筆挺的白色衣服,頭戴著高起白色廚師帽的男人,推著餐車走進來。

  今晚他太累了,不想下樓去餐廳用餐,於是叫了客房服務。

  「你好,我是飯店的主廚。」廚師一面說,一面在橡木桌上鋪上漿過的桌巾。「很高興為你服務。」然後擺上晶瑩光亮的餐具,以及一瓶紅酒。

  韋瑔坐入廚師拉出的椅子。莫札特的鋼琴協奏曲由房間隱藏的喇叭傳來,靜靜流洩。

  廚師拿起紅酒,俐落的剝除封錫,再慢慢、平衡的拉開長長的軟木塞,將深紅的漿液倒入玻璃杯中.

  他啜飲了一口,嚥下前在舌尖稍作停留。「有點沙沙的,一九九二年份,勃根地紅酒。」

  「你似乎很懂紅酒?」廚師驚訝地說。

  「也沒有多懂,只知道年份越久遠的越好。」韋瑔客氣地說。

  「也越貴,這一瓶的市價在五萬元以上,你剛暍的那一口就要三干元。」

  廚師把粉紅色的匈牙利肥鵝肝,放入已在瓦斯爐上加熱的鑄鐵平底鍋中。等鵝肝周圍開始冒泡,立刻將鍋子栘開火源,將柔軟的鵝肝放在鋪好的萵苣葉上。

  韋瑔吃了一口後說道:「嗯!好吃。」萵苣清脆而冰涼,鵝肝溫暖而口感豐富。

  「很高興合你的口味。」

  廚師開始切開松阪牛排。只用鹽巴和胡椒簡單調味,顯示對肉的品質很有信心。

  「看你的年紀應該還沒三十吧?能住得起總統套房,想必事業做得很大!」既是住總統套房的客人,當然要好好的招待一下。

  韋瑔咧嘴而笑。「我只是運氣好。」

  說起來別人恐怕很難相信,八年前他身上只有七萬元,但如今不同了,他身價百億,不僅有遊艇,還有私人噴射機,名列「財星」五百大富豪,而且每年名次都在攀升中。

  廚師將鮮嫩多汁的牛排放在韋瑔面前。「來台灣是洽公?還是度假?」

  「度假。」其實他只是臨時起意,在墨爾本機場看到剛好有飛台灣的班機,一時衝動買了機票,就這麼飛到台灣來了。

  年紀輕輕就這麼有錢又有閒,真是讓人羨慕。廚師在心裡怨歎老天的不公平。

  ☆☆☆

  餐後,韋瑔癱倒在椅子上。

  「幾個月來,我從沒有像今晚吃得這麼多。」他很大方地給了廚師小費。

  等廚師推著餐車走後,韋瑔看看手錶,現在美國是早上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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