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盡力做個好妻子。」吸吸微酸的鼻子,孫雅曼笑笑地跟譚越說。
沒關係的,就算他對趙若璃還念念不忘也沒關係。
能嫁給他,己是老天賜予她的最大恩典了。
孫雅曼傻傻地望著譚越,情緒又回到原先的開心。
第2章(1)
「所以,你是去當母豬的。」清雅的女聲,冷冷下了這樣的結論。
「學姐!」孫雅曼激動地站起來。
可惡,她興奮地分享自己的好消息,學姐不替她高興就算了,還酷酷地潑她冷水,好過分喔。
「坐下,誰准你亂動的!」挨了凶的笨蛋乖乖坐下後,羅維甄才繼續作畫。
職業模特兒太呆板又太花錢,羅維甄眛著良心介紹譚越給孫雅曼認識,孫雅曼才願意到畫室讓她作畫;難得有個免費質又佳的模特兒,羅維甄想專心畫畫,不想浪費時間分神聽高中學妹說傻話。
「想要三個小孩只表示他很有家庭觀念,譚越沒有當我是母豬啦。」孫雅曼小聲辯解,一雙美眸在談到譚越時溫柔似水。
「是嗎?」羅維甄冷冷地反問。
當初介紹他們認識,沒有料到會有開花結果的這一天,她這個學妹雖然只小她一歲,但很多想法都太天真爛漫。
迷戀一個男人是一回事,嫁給他又是一回事,雖然他人死活不干她的事,不過孫雅曼是她念高中時的直屬學妹,羅維甄看不太下去學妹往火坑跳的愚蠢行為。
「學姐,你難道不能給我一點祝福嗎?」孫雅曼最崇拜這個才華洋溢的學姐了,羅維甄功課好、人緣佳,即使半途轉科系,作品還是棒得驚人,不像她自己,學畫多年最後跑去教小朋友畫畫混飯吃,平日只愛畫畫櫻花、畫畫小狗小貓的她,生平連一次個展都沒開過。
「要我祝福,等你們因為相愛而結婚,再來跟我討吧!」
她己經盡量不去在乎譚越娶她的理由了,學姐還直白地拿她的痛處來戳,很傷人啊。
「為什麼相愛才可以結婚?反正我年紀老大不小,譚越是個適當人選,我們又很相配,嫁給他沒什麼不好啊!」
羅維甄搖搖頭,當年那個跟家人鬧翻、差點為愛和小男朋友走天涯的十七歲少女,現在居然問她為什麼相愛才以結婚!
「你們哪裡相配?」被問得火大,揮筆差點亂了章法的大畫家,語氣其差地反問:「譚越喜歡的是文靜小花朵,而你是道道地地的小野貓,到底哪裡相配了?」
「維甄學姐!你……」
被說不相配,偏偏又無話可答,孫雅曼只能氣呼呼地跑出畫室。
可惡,學姐這樣壞,她不要當她的模特兒了!
「沒救的死小孩。」換作別她才懶得囉唆,竟然還敵對她發脾氣,哼。
羅維甄扔下畫筆,先去把手洗干諍,再從冰箱拿出兩瓶啤酒,才繞到後院去看那只任性的小野貓。
「喏。」
坐在後院木椅上的孫雅曼看一眼羅維甄,伸手接過她的好意,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起啤酒。
春光融融,午後三點,柔和日光照得人曖心融,庭院草木扶疏,天空偶爾飛過幾隻孤鳥,兩個女人邊喝酒邊哂太陽,倒也悠然愜意。
「譚越不知道你會喝灑吧?」過了好一會兒,羅維甄開口問她。
孫雅曼搖頭。
「譚越不知道你偶爾愛飆個車?」盯著學妹寄放在她院子裡的那輛火紅色重型機車,羅維甄又問。
「我沒提。」孫雅曼轉頭看著學姐回答。
「他也不知道你不喜歡穿裙子,一條牛仔褲走天下?」
學姐怪裡怪氣的聲音太搞笑,害孫雅曼也跟著笑了。
「嗯,每次約會,我都穿非常淑女型的裙子。」她老實地招認,為了給譚越好印象,她真的很努力。
「犧牲很大嘛。」羅維甄轉頭瞧著孫雅曼,好看的柳眉淡淡一挑後,終於對她說:「好吧,恭喜你騙到一名老公。」
孫雅曼知道,這是學姐給她的最大祝福了。
「謝謝學姐。」她放下手中啤酒,開心地抱住她崇拜的學姐。
「好了,幼稚鬼,都幾歲的人,還這樣蹦蹦跳跳!」說歸說,羅維甄倒是沒推開賴在她身上的小學妹。
「高興最重要,你就去嘗嘗當人妻的滋味吧。」
人生,有冒險才有樂趣。
比學妹更任性十倍的羅維甄,做過的瘋狂事跡不知凡幾,但她這個最沒資格說教的人,末了還是忍不住提醒學妹:「雅曼,男人再娶,通常是因為太愛他的前妻;對譚越那個男人,你別抱太大希望,懂嗎?」
羅維甄的母親是譚越的表舅媽,她大學時和譚越又同是登山社社員,雖然他們差了好幾屆,但譚越偶兒個喜歡戶外活動的學長畢業後偶爾仍會參與登山社的話動,他和趙若璃那一段,羅維甄比孫雅曼清楚太多。
就世俗標準而言,事業有成的譚越是個金龜婿,但在愛情的世界裡,念念不忘前妻的他卻不是個好對象。
學妹如果奢望在他身上得到愛情,那就太傻了!
「我沒有啊。」孫雅曼真的沒抱什麼希望,上次問譚越愛不愛她,他沒正面回答時,她就己經知道他不愛她了。
「學姐,我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很開心了。」
笨蛋!羅維甄狠狠敲她一記爆栗,覺得這個學妹徹底沒救!
融合森巴節奏與輕鬆軟調的低沉女聲,悠揚環繞浴室。
色澤金黃亮麗,泡沬細緻醇密的頂級香檳,傾斜安置於冰桶,靜待主人享受。
音樂動人,水溫適中,香檳又冰鎮得恰如其分,如果再來盤新鮮的草莓,就百分之完美了。
孫雅曼棒著一本書,舒服地躺在裝有按摩水流的大浴缸,邊喝香檳邊看書,怡然自得享受美妙的泡澡時光。
酒精加上熱水,舒服過頭的孫雅曼差點睡著,要不是手鬆掉、書本落水驚找她,她大概要等水冷方肯起身。
「啊,十點半了。」
擦乾身體,不小心喝掉一整瓶香檳的人,帶著微醺意識,圍了條浴巾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