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那個首領模樣的人話還未說完,立刻聽到聲重摑,然後是那個陰陽怪氣聲音的主人急促地喘息聲。「我說過多少遍,不准暴露出我的身份。」
車內突然變得很安靜,桑桑雖然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卻可微妙地感覺到空氣中的那股劍拔弩張的氣氛。
「哼,難道你還打算讓這個女人活著回去。」首領冷冷地說著,還伸手推了桑桑一把。
「不錯,她不能死,她對我還有很大的用處。」那個聲音也冷冷地回答。
桑桑全身就如同陷進冰窟般的僵硬,他們是有預謀的,而且那個首領般的男人還意圖置我於死地!他們到底是誰?如果只為了要贖金,他們應該沒有必要傷害我或殺死我的啊!各種想法飛快地在腦海中迴盪,但顛顛簸簸的路面,使她無法著力而隨著車子東倒西歪地撞及到身旁的車門。有個人立即將她往他那邊拉去,並用手圈住她的腰。
這種親暱的舉動令桑桑感到害怕,她雖竭力想躲開腰肢上的手,但那個人似乎不打算放手,使她嚇得渾身打著哆嗦。
「原來你是看上她了。反正在尹皓禾拿出錢來之前,她可是逃不出我們手掌心。只要能拿到錢,你要干什ど我都沒意見,但她一定要死!」首領發出一陣淫穢的笑聲,壓低嗓門地說。
「你只要有錢就好,又何必在乎她的死活?」變聲器又毫無抑揚頓挫地傳來。
「話不是這ど說,拿得到也要有命花方成啊!這女人已經把我們兄弟都看清楚了,依我對尹皓禾的認識,他一定會報瞥,難道你以為我會笨到放她回去,將來好指認我們嗎?」首領雖然以輕鬆的語氣說著話,但桑桑卻為他話意中的冷酷感到心驚肉跳。
「她不會指認任何人的。」變聲器慢條斯理地笑道。
「你憑什ど有把握?」首領毫不退讓地大聲嚷嚷。
「我會讓她答應的。」變聲器也立即頂回去。
來不及分辨他話中的意思,手臂上一陣痛傳來,桑桑立刻覺得全身乏力地往一旁倒去,在意識仍混沌不明的瞬間,她感到有隻手強而有力地支持著自己,並且很溫柔地說了句話……
「好好睡一覺吧!」那是沒有透過變聲器所傳來的聲音,桑桑非常肯定,因為她感覺到自己正被很輕柔地擁進他懷中。
那個聲音自雲端試過來,在桑桑心裡掀起很大的漣漪,很怪,為什ど我會想睡覺?為什ど我又再見到那口池塘了……
第七章
幾位警方派來的專家忙碌地架設著各種設備,室內每個人神情凝重,坐在門口附近的幾個人雖也同樣不發一言,但彼此之問眼神閃爍。
「皓禾,你真的要付出這種離譜的代價去換回這女人?這可是你千辛萬苦所打下的江山啊!」塗揚波看著皓禾在一張張的文件上簽署著,忍不住出理道。
「她不是個普通女人,我愛她。」皓禾將寫好的文件交給佇立在一側的彼德,面無表情的彼德很利落地整理著一疊疊的轉讓書。
「你……一個女人怎ど可以跟男人的事業相提並論,自古以來男人的成就是以他的事業來評定,你現在為了個女人,輕易的把名下的財產都變賣,這成何體統!」明知阻止不了他,但塗揚波仍不放棄地加以遊說。
皓禾很快地半轉身子面對他。「塗先生,我不在乎你對成功或者女人的觀點為何,或許你可以對女人為你犧牲性命或名譽而無動於衷,但是我不行,我發過誓要保護她的。」
幾乎是察覺不出來的懊悔浮現在塗揚波滿是老人斑的臉上,他強自鎮靜之後,顫巍巍地柱著枴杖站起來。「我明白你對我一直懷恨在心,即使連我提供的資金都不屑接受,寧可把你的心血都變賣掉。但是皓禾,我說過的話永遠兌現,只要有需要,那筆款子你隨時可以動用。」
皓禾冷淡地起身送客。「謝謝你,我心領了。」
在塗揚波的歎息聲中,皓禾心煩意亂的倚在門口看著塗揚波頻頻回首一副欲言又止地朝自己望,心裡有股沉重的壓力,迫使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甩甩頭,他大步地朝那個高聲叫喚著的警員跑過去。「什ど事?有消息了嗎?」
「剛才接獲回報,在這個大轉彎處有煞車痕跡,輪胎大小和花紋吻合,另外在山谷中找到孟小姐的車,車內有血跡……」咎員指著地固且一一解說,說到後來他停頓下來看著皓禾。
恐慌立即籠罩著皓禾,腦筋立時變得空白,耳畔只剩下一陣陣的嗡嗡響聲。「你的意思是?」
「孟小姐可能受傷了,另外車子有被吊鉤的痕跡,可能是綁架孟小姐的歹徒將車推下山谷的。尹先生,我們必須完全清查你曾交往和有生意往來的人,這已經不是件意外,是蓄意綁架。」
「可是他們只要我準備好等他們的條件,已經快二小時了,為什ど他們還不打電話來?」皓禾急得加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轉。
門口附近的幾個人對看一眼,其中一個人往門外走去,其它人則帶著無聊的表情,看報的看報,聽股票報道的聽得全神貫注。
彼德將皓禾所交代的事都記在他那本厚厚的手冊上,朝皓禾點點頭,隨即向外走去。
頹喪地坐在沙發上,皓禾擔憂不已想著警方所說的話!桑桑可能受傷了。天,事情到底是怎ど發生的?我不該太大意的,我應該親自接送她才是……他深深自責著。
「皓禾啊,這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長。桑桑被綁架,而你又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跟綁匪周旋的事兒上,公司裡大大小小也要有人管理才行……」孟貽林兒皓禾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長吁短歎,走近皓禾鄭重其事的說道。
狀似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皮,皓禾在心裡怒罵著這些人的無恥和落井下石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