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條街道上的閃爍霓虹燈映得天空明亮起來,但仍是掩蓋不過那股腐敗的金錢味道以及墮落的性交易。
他在離開台灣的時候看見的是滿街的流鶯跟嫖客,充斥在他耳邊的儘是一些骯髒的字眼以及淫穢的笑聲,現在他重新踏上這片土地看見的依舊是沒有改變的墮落生態,甚至有人在幕後控制著,以確保這樣的生態不會消失。
齊旭揚起諷刺的嘴角,淫靡的生態永遠不會消失,因為性的需求永遠不會消失;毒品也永遠不會消失,因為有墮落的人就會有毒品存在的必要。
只不過背後的那隻手不該靠著這些東西賺錢,不該拉下一個又一個迷惘的少年接觸毒品,不該拉下一個又一個吸食毒品的女人賣淫。
這就是他曾經打滾過的地方,他嗅得到任何一丁點腐敗的味道,他看得見任何再黑暗的角落,他沒有同流合污只因為他知道一但墮落下去就是萬劫不復。
沒有家人的他只得在這種環境下求生存,曾經瘦弱的他只能捱住小嘍囉一次又一次的毒打,膽小的嘍囉永遠只敢靠對付沒有靠山又弱不禁風的他來逞威風。
他望著飄過頂上的白雲,他不會怨歎他的出身,也不會怨歎他生存過的環境,那些經歷都只是讓他變得更加堅強而已。否則他又怎麼能夠禁得起齊天鳴的考驗?
在眾人的眼裡看來,他跟齊昊、齊昭都是再幸運不過的三個傢伙,從一無所有的孤兒瞬間變成權傾一方的老大。
外人不知道的是齊天鳴前前後後一共帶了不下百個的孩子去柬埔寨接受秘密訓練,他跟齊昊、齊昭是唯一通過訓練的三個孩子。他們三個人不是不知道那些孩子的下場,只是當時的他們救不了任何人。
嚴苛的訓練讓他們三個人足足在床上躺了一整月才恢復過來,他們都知道要是再不從床上踏下地板的後果,他們的下場將會跟那些被淘汰的孩子一樣。
齊天鳴的心腸比外人所想像的更要來得心狠手辣,齊昊為了妻兒跟他做切割是正確的選擇,至少齊天鳴會有所顧忌。誰都不知道一向笑笑的老傢伙什麼時候會捅出一刀?
但是他卻不得不擔心齊昊,因為齊天鳴手上那些東南亞的幫派沒有情義可言,只要給他們錢就是還在肚子裡的胎兒他們也敢活生生的挖出來。
他們三個人一直跟齊天鳴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他們不是不能解決齊天鳴,但是再怎麼說齊天鳴還是在他們三個人在快要餓死的時候給了他們一口飯吃。
再者,他們也不想去破壞東南亞地下組織的平衡,儘管幫派組織再骯髒再齷齪,但是不能見光的地下活動還是養活了不少身不由己的女人跟孩子,他們這三個人稱燒了好香的義子不就是這麼活過來的嗎?
他們知道齊天鳴一直有派人在監視著他們,所以他們三個義子之間的互動表現的很冷漠,甚至是刻意製造出一副鮮少往來的樣子。
齊昊、武霖、向陽、齊昭、華鈞跟他都是再親不過的拜把兄弟,武霖、向陽跟華鈞是他們後來分別認識的好兄弟,為了不增添齊天鳴的猜忌心,武霖、向陽跟華鈞一向分別稱他們三個人為大哥。
表面上,武霖是跟在齊昊身邊的左右手;華鈞是跟在齊昭身邊的左右手;向陽是跟在他身邊的左右手,但是實際上他們不但情同兄弟也都是事業上的合夥人。
在孤獨的人生上能遇上他們這幾個好兄弟,老天算是待他不薄。
齊旭閉上眼睛打算再瞇一會兒,齊天鳴叫他過來台灣接手齊昊的勢力,他正在思索著要怎麼甩掉這個他不想接手的地盤。
要怎麼做才能夠在不影響兄弟的情況下而又能讓他自己落得一身輕鬆?
他或許會在台灣待上好一陣子,溫暖的陽光照得很舒服,他該找一間有露天游泳池的飯店,他已經很久沒有躺在躺椅上好好的曬曬太陽。
他也還沒有通知齊昊跟武霖他已經來到台灣,他們一定會笑他吃飽太閒才會在街上開一整晚的車子,齊旭揚起好看的嘴角。
「老師,走這邊才對。」洗好手的小琳讓老師牽著,另一隻小手指著來時的路。
趙晴婷朝小朋友眨了眨眼,「老師帶你走快捷方式。」
「快捷方式?」
「不能跟別的小朋友說有快捷方式喔。」所謂的快捷方式就是踏上有牌子指示不能進入的草皮。
「小琳不說。」
趙晴婷笑了笑,「走吧。」她牽著學生往另一個方向走,她方才觀察了一下,快捷方式跟她們剛才走過來的路徑真的差了很多,踏一下草皮沒有關係,反正她跟小琳的體重都很輕盈。
「老師,有樹木擋住可以走過去嗎?」小琳看著一整排長得跟她一樣高的樹木。
「當然可以走過去啊,這些矮灌木只是裝飾用的,不是擋在這邊叫遊客不要走過去。」趙晴婷睜眼說著瞎話。
她想小朋友看不見指示牌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請勿踐踏草皮」六個大字,因為指示牌架設的高度比小朋友的身高還要高。
小琳雖然有點困惑不過還是乖乖的跟老師站在矮灌木前面,趙晴婷抱起小朋友打算一腳跨過矮灌木,她一手抱著小朋友一手拉起裙擺。
今天要出來郊遊她應該穿褲子才對。
「啊!」當齊旭感覺到肚子上有一塊東西壓上來的時候,一聲高亢的尖叫聲隨即響起。
「啊!」高亢的尖叫聲還沒有結束,另一聲較為童稚的尖叫聲跟著響起。
「碰!」草皮上才剛發出撞擊的聲音,接著就傳出孩童大哭的聲音,「嗚!」
「小琳你有沒有哪裡受傷?」趙晴婷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馬上摟過小朋友的身子審視,「有沒有哪裡會痛痛?趕緊告訴老師會痛痛的地方。」
「嗚!」
「小琳,你不要嚇老師啊,有沒有哪裡受傷了?」趙晴婷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審視小朋友的身體,「沒有擦傷也沒有破皮,會不會是內傷了?」她著急的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