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喜從床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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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搭車過來又搭車回去的,很好玩嗎?

  盛昕皓也不理她的伸展長腿,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閉目養神。

  張質殊皺起了眉。奇怪的人!有些話她覺得找不到好時機,現在也許可以說。「盛昕皓,你是個眾星拱月的人,我不知道這陣子你動作頻頻的目的是為什麼,可是,我這人獨來獨往慣了,當不來那拱月的星星。」

  他慢慢的睜開眼,對上她。「你猜,我是一個人的時候多,還是眾星拱月的時候多?」

  「……」

  「我在找一個和我一樣寂寞的人,讓我覺得,我不孤單。」

  她認真的申明。「我不需要男朋友。」

  「我也不缺女朋友。」

  她歎了口氣,「盛昕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那所謂的「翩翩佳公子」般的笑真的很假,老是和一個假人湊在一起的感覺,說真的,還滿恐怖的。」

  她的意思是同意兩人常湊在一起了嗎?「好,你不喜歡我就不笑。」

  「你在別人面前怎樣是你的自由,但我的朋友,我只看最真的一面。」

  「好。」

  哥兒們!他們是彼此可以觸得到真心的朋友這樣的友誼得來不易,可以維持很久很久吧?

  第4章(1)

  又是忙碌一天的開始。

  邱秘書報告著今天的行程。報告完後,站在上司面前等著他的吩咐。

  啜了口咖啡後,盛昕皓淡淡的開口,「九點半和公關公司的會議讓陳副總主持就可以了。」

  邱秘書低低的承下,「是。」

  想了一下,盛昕皓又改變主意,「算了,還是我自己出席吧。」這樣反反覆覆的像什麼樣子,連他都對自己這樣的態多有些不耐煩起來。

  發生了那件意外後,他和質殊好一段時日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彼此,十幾年的哥兒們卻發生這樣的事。他忍不住想,他們之間是不是回不去了?

  雖然他從美國回來時質殊曾跑到他家,和他說好還是好朋友。但有些事想不要變,它還是變了。

  小時候每到元霄節,祖母總會讓家裡的廚子弄些湯圓。有些白、有些紅。有一年他頑皮,把染色粉倒在不染色的那邊,結果煮出來的湯圓全是紅的。

  他覺得他和質殊原本的關係就像白湯圓,有朝一日不小心沾了染粉,它一樣還是很好吃,可任由開水再怎麼煮,也回不去白色的。

  現在的他和質殊太過小心翼翼,努力的不讓關係再有任何變化,最好能夠把那一晚的事徹底忘了!他們避免見面,就算見面時身邊也一定還有其他人;他們不再時不時的約在「老地方」見面,偶爾通話說的也是公事,公事一結束,就一陣尷尬的沉默。

  事情發生他當然懊悔,可他這人處理事情是明快的。當下他決定放下所有的情緒去保住友情,可質殊的態度影響著他,她的迴避拉扯著他敏感的神經,她的不自在令他也尷尬起來。

  有時一想都覺得目前的狀況真是……太荒謬了!可又不知道該怎麼打破。

  他現在真想有個人可以讓他說說話,可那個唯一可以說這些話的人,現在想必也很想找個人說同樣的話!

  等了一會兒,確認上司沒再改變主意,邱秘書接著說:「晚上八點同應集團張總裁的七十壽辰,您的女伴人選是張質殊小姐嗎?」總經理在公開場合攜帶的女伴通常會是當時的女友,可在正式,或是交誼深厚的友人長輩的宴會上,就會找張小姐一同出席。

  而同應的張總裁是總經理敬重的業界大老,所以她才會這麼問。

  她跟在總經理身邊七年,替他處理了不少公事私務,她的安排少有錯誤。盛昕皓想了想,垂下眼。「不用麻煩,偶爾一個人赴約也不錯。」

  邱秘書有些訝異,但她一向懂分寸不會多問,反倒是有件事……猶豫一下,她開口,「還有一件事覺得還是要向您報告一下。」

  盛昕皓抬起頭,等著她往下說。

  「羅馨蘋小姐……」

  他打個手勢阻止她說下去。提了分手後,她獅子大開口要了一筆分手費,他也如她願了,然後她又鬧自殺、撞車,無非是想讓他心軟又回到她身邊,如果她以為這些花招能改變什麼,他只能說她以前的男友個個佛心來著。

  「分手費她收下了,這還是她自己提的。我不知道在那之後我和她還有什麼關係?」

  「她以後不會再騷擾您了。」

  他揚起一抹諷笑,「她的話聽聽就好。」

  「……她死了。」

  盛昕皓怔了一下,眼底透著不可置信。

  他從美國回來後,雖然有聽說她酒駕住院,但那場車禍事故不是不嚴重嗎?

  「聽說是傷口感染,蜂窩性組織炎引發敗血症,終究沒挺過去。」

  盛昕皓眉宇幾乎攏在一塊。

  見他沉默,邱秘書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他起身站到落地窗前,早上九點多,過了上下班的尖鋒時段,馬路上仍是車水馬龍的。每一次看到這種景象,他總會莫名的感到一陣鬱悶,這樣的「怪癖」是從在美國留學那段期間的某一天早上之後開始的吧?

  他不相信愛情,只想及時行樂。遊戲規則一開始就擺在那裡,可仍有些人中途犯規,向他索求他給不了的愛情,於是遊戲結束。

  他曾被一個分手的女子詛咒過,因為他不在乎她的真心,她詛咒他一輩子得不到女人的真心!真心愛上他的,愛一個,死一個!

  老實說,詛咒過他的女人還不少,這一位也不是最毒、最有創意的,當然,她也不會是最後一位,只不過她是唯一一位,在詛咒完他的下一刻就車禍身亡!

  她就在他面前發生車禍死了。

  這件事在他心裡一直是個遺憾,當然,他並不相信什麼詛不詛咒的,只是近幾年來是奇怪了些。

  和他交往過的女人,雖然不至於「全軍覆沒」,可好像都得發生一些意外才交代得過去。

  真有詛咒這樣的事嗎?

  凝著眉,他瞇了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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