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和長生的打賭他是十拿九穩了,張質殊如果是蕾絲邊,昕皓也知道她愛女人,這種情況下,昕皓怎麼可能栽在她手上?
盛昕皓失笑,「感謝天,你不是張質殊!」
「不過,即使張質殊對男人沒興趣,只要男人對她有興趣還是很危險。」慕君堂壓低聲音說。
「怎麼了?」
「剛才我看到她和李承范有說有笑的,那傢伙還不斷的拿酒給她。」
現在只要把酒和張質殊湊在一塊,盛昕皓的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在這種情況下,還和一個聲名狼借的公子哥兒在一塊!
「你聽說過那傢伙的一些傳聞吧!」性愛派對、搖頭丸、撿屍性侵……這些下流的事李承范沒少幹過,只是他有個專擦屁股的富老爸,那些醜事才沒鬧上新聞。
「李承范呢?」他移動步伐開始找人。
在張總裁的生日宴上找不到李承范,也看不到張質殊,他急忙往樓下走,就這麼剛好的看到那笨女人等著上人家的車。
只差這麼一、兩分鐘,要是她真的上了李承范的車,後果無法想像。他扯著她的手要離開。
「你放手!放手……痛!」張質殊花了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才甩開他的鉗制,看著手腕紅了一圈,她更加生氣。「盛昕皓,你發什麼瘋!」
「張質殊,你是沒腦子嗎?喝得醉醺醺就這樣上別人的車!」他強硬的把她拎上他的車,進公寓後才鬆開她的手。
「哈,這句話從你盛昕皓口中說出來真令我訝異!你被附身了,還是被哪個衛道人士「穿越」了?有多少女人就是這樣上了大少爺你的車?」她是喝多了,可還不到醉的地步。
「我有我的規矩。」男歡女愛講的是心甘情願,他不嗑藥、不玩不入流的手段,而且,該死的,誰說女人是喝得醉醺醺的上他的車?上他車的女人至今沒有一個是喝醉的……好吧、好吧,她是唯一的例外,但今後絕不會有第二個!
見她倔著臉不說話,盛昕皓神情語氣略緩。「李承范風評不好,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事。」
「閣下以為自己在外頭的風評如何?」
盛昕皓窒了窒。
張質殊笑了。「風流和下流在外人眼中會差多少?嗤,大概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吧。」她心裡就是有滿滿的不痛快。
他的自在、平靜,甚至一如往常的滿不在乎她都不順眼得很!他們之間的關係經歷了風浪,感覺上好像只有她暈船吐得淅瀝嘩啦,他卻完全不受影響,她理不出真正的滋味,倒是不快的情緒氾濫滿溢。
她心裡有太多事、太糟的情緒,她找不到出口,那種感覺像是獨自被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她努力的想掙脫出去,可只是跌撞得渾身是傷,害怕和無助最後變成憤怒和偏激!
他越是定靜,她越想挑釁。
「你以前不會在外頭喝這麼多。」
「現在才發現這麼喝別有一番滋味。」
「真的想喝,我酒櫃裡有很多酒隨你喝。」
她冷笑。「喝完了再上床?」
他一怔,然後歎了一口氣。「質殊,那真的是個意外。」
「再發生一次就不算是意外了。」
盛昕皓的臉色沉了下來,張質殊無懼,甚至是帶著挑釁的看著他,畢竟是文明人,做不來太超過的事,不一會兒,她就率先撇開臉。
她知道,她知道他也很困擾,更知道自己現在的舉止是在遷怒,她把自己的困擾、問題全塞給昕皓這個她唯一可以發洩的冤大頭!
張質殊無措的揉亂精心盤起的發。「對不起,我心情很糟。」她沮喪的雙手環抱曲著的腳,將額埋在膝蓋上。
盛昕皓不理會她逕自走開,約莫五分鐘,又回到她身邊,端來了一杯熱牛奶。「喝一點吧。」
她抬起頭。「謝謝。」
「你……」他想問她,還是很在意那一晚的事嗎?他該怎麼做,或者說他們該怎麼做,才能讓那一件事不影響他們的情誼?
張質殊有些壓抑的開了口,「在大學時,我曾經跟一個學長交往過……」
他有些奇怪她為什麼會舊事重提?那一段對她來說不是愉快的回憶。「很快就分了不是?」兩人除了國中,高中和大學都不同校。質殊的戀情是發生在他大三、她大二的夏天,暑假還沒開始,戀情就結束。
質殊只跟他提過,並沒有告訴他何時分、怎麼分的,她以為他就知道那麼多,其實不是,只是有些事她選擇保留,他便選擇尊重。
「我記得自己當時只是含糊帶過,個性不合什麼的,其實是那個學長劈腿,又回他前女友身邊去。」她神情麻木的說。「你想知道理由嗎?」
「我知道。」
她訝異的抬頭看他。「你、你知道?!」
盛昕皓淺淺的扯了下嘴角。
那個男的一直想打入他們這種所謂的上流階級,所以常出現在幾個富二代愛跑的酒吧或夜店。有個他搭上的富二代和他交情不錯,他才聽說了這件事。
他把人約出來用拳頭「曉以大義」,他警告他,如果讓他聽到一些閒言閒語,他手上有錄音檔,他愛亂說話,他就讓他到法院去說個夠!
他並要聽說過這件事的朋友別以訛傳訛,否則連朋友都做不成。
張質殊忽然想起當年那件事過後,每次在系辦看到學長,他總是一臉嘲弄或鄙夷,甚至神情囂張的大方摟著唐珍娜。
可是某一天那張俊帥的臉掛綵得滿嚴重的,好像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開始躲她,這一躲就躲到畢業。
當時她鬆了口氣之餘還在想,這種人,老天開眼了!
現在才知道,不是老天開眼,是昕皓開扁了。
她一陣沉默。「……你找過學長?」
「嗯。」
一陣感動和激動,張質殊紅了眼眶。這種被照顧呵護的感覺好溫暖!
這樣的事當時她根本不敢向任何人透露,太尷尬也太丟臉,更因為自尊受到重創。即使是他,她也沒說,不是不信任,而是對自己有著嚴重缺陷感覺自卑,尤其是在昕皓這樣完美的天之驕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