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到我正在忙嗎?」辜懷秋繃著美麗的臉孔,不領情莊善雲的好意。
她最討厭那些看來和善親切的女人,她們的笑臉背後多半藏刀,就像那個『狐狸精』當初也是戴著和善的面具入侵她家,總是對她噓寒問暖,取得全家人的信任,最後競佔據她的家!
辜懷秋的挑釁行為讓莊善雲和學妹都嚇一跳,發出的聲響也讓頭等艙裡的其他旅客側目,包括尹正群。他轉過頭冷眼觀望著。
莊善雲愣了一下,但只是瞬間。「那麼,請問您想在什麼時候用餐?」
辜懷秋歪斜著頭,漂亮的眼眸彷彿看待她家的傭人般傲慢。「我想什麼時候用餐,你管得著嗎?」
她的無理取鬧看得其他旅客猛搖頭,但大家都不想多管閒事。尹正群則是靜靜觀察事情的發展,他不喜歡多管閒事,但也不願看到有人仗勢欺^。
「一般來說,我們公司任何艙等的用餐時間都是固定時段,這是基于飛安考量。如果小姐您現在還不餓,那等到您想用餐時我們必須顧慮時間是否恰當,恐怕無法立即提供餐點,到時就請您耐心等待。」莊善雲說得合情合理,語氣不卑不亢,辜懷秋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肚子確實餓了,而且挺想睡的。如果這時候不用餐,待會兒肯定睡不著……她只能暫時妥協,但下台階的態度還是很傲慢。
「好吧,本小姐剛好肚子餓了,那就快點上菜呀!」她闔上雜誌放在腳上,動也劍動地等著別人伺候。這對她來說是最理所當然的事。
「我先幫您放下餐桌。」莊善雲將白色餐盤置於餐桌上,細心地放好以餐巾包覆好的金屬餐具。「這是您點的魚子醬佐酸奶洋蔥白醬……」
細長的白色餐盤左端擺放著一個放著冰塊的小缽,上頭擺著一小罐魚子醬:另一邊則擺放著白色醬汁,上頭點綴著西洋香菜;中間斜放著一把白瓷小湯匙。前菜精緻程度不下於高級餐廳,但辜懷秋卻對著面前的美食皺起秀眉。
「這就是『麗池飯店』設計的菜單?難道那隹所謂的主廚不知道正確魚子醬的吃法是不用沾醬的嗎?」
莊善雲立即做出回應。「醬汁是為了讓一些不敢單吃魚子醬的貴賓享用,這是主廚的用心之處。」
「哼!」辜懷秋不以為然地輕嗤一聲,卻懶得再跟這些『土包子』多費唇舌。
見她似乎妥協了,莊善雲趕緊以眼神示意學妹佩珍,她會意地介紹起搭配的餐酒。「請問您的魚子醬要搭配香檳還是白酒?」
他們只想趕快解決這位難纏的客人,因為其他人已經等得不耐煩,紛紛看向這邊來。
辜懷秋一聽到這句話又皺眉。「難道你連魚子醬要搭配香檳都不知道嗎?還要問!」
佩珍趕快倒了一杯香檳。「這是您的香檳,請慢用」
她將冒著細緻泡泡的香檳放在餐桌上,辜懷秋的身體往後一靠,雙手抱在胸前淡淡說著:「番檳我只喝Lv出產的MoetetChandon。」
她對於品味相當堅持,品牌的選擇一點也不含糊。
「但依照我們選酒師的建議,這支DomPerlgnon93年份和魚子醬搭配剛好,所以我們會幫貴賓選用這支香檳。」佩珍不徐不緩地解釋著,辜懷秋卻不妥協。
「我怎麼知道你們隨便從哪裡找來這支香檳?你們機上連MQetetChandon也沒有嗎?」一張頭等艙機票近二十萬競連最基本的品味都沒有,那機票到底貴在何處?辜懷秋說得理直氣壯,想的也是理所當然。
「如果您要搭配Moetetchandom那我幫您換酒。」佩珍也不再跟她耗,畢竟讓顧客滿意最重要。
第1章(2)
辜懷秋卻得理不饒人。「我看呀,你們公司服務的品質要多加訓練。像你們這種人哪懂得什麼叫作『品味』?我看根本是你們自作主張,還說什麼選酒師選的酒……」
佩珍只能一邊倒酒,尷尬地回以笑容。莊善雲此時已經將餐車往前推幫尹正群上菜,一聽到辜懷秋不客氣的羞辱,她實在
有些氣不過。
她先是對尹正群點頭要他稍等,然後回頭朝仍在抱怨的辜懷秋不慍不火地解釋著:「辜小姐,如同剛剛我的組員所說,我們機上所提供的酒都是由專業連酒師嚴選出來的。像這支同樣來自法國香檳區的DomPerignon也是由選酒師試過,93年份的表現十分突出,堪稱和這品牌的魚子醬是絕配,因為它的酸甜較平衡,更能襯托出食物的美味。而您所說的Moetetchandon較酸,或許會壓過食物的味道……」
雖然不太懂酒,但莊善雲以前和整型名醫關明熙也有幾次共進晚餐的機會,關蝗熙是個品酒專家,曾聽他談起酒是用來襯托食物的美味,也討論過香檳和食物的搭配,自此莊善雲便開始研究起酒來,她和老公允成浩也與關明熙夫妻成為好朋友。
在歐洲待久了,辜懷秋對葡萄酒也是稍有研究,她不得不承認莊善雲言之有理,卻不願在一個『小小空姐』面前承認。
「那是你自己亂謅的吧?既然錯了承認就好,又何必強詞奪理?」
莊善雲對她的固執和傲慢實在無言以對,只能示意佩珍幫她換酒。
此時尹正群高大的身影變然站起來,他稍稍挪開餐車轉向辜懷秋走來,三個女人都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佩珍卻不意識地將酒車推開讓出空位給他。
尹正群面無表情的模樣看來十分凶狠,他冷冷問著辜怖秋:「你到底要不要用餐?」
雖然被他突來的行徑嚇到,但辜懷秋還是故作鎮定地反嗆回去。「關你什麼事?」雖然這個『黑道』看來不好惹,但她可不是被嚇太的!
「怎麼不關我的事?全飛機上的人為了等你都餓著肚子,自我肚子餓得一秒也不能等!」他話一說完,隨即拿起她桌上的魚子醬一口氣往嘴裡倒,然後端起香檳一口氣幹盡,故意對著辜懷秋氣得發白的臉咀嚼著口中的魚子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