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地,她偷偷伸出舌頭想碰觸他的唇,卻被他一口納入口中吸吮著,辜懷秋只感覺魂魄整個都要被吸入他體內,差點忘了呼吸,直到他意猶未盡放開她,靈舌卻隨著她的退縮攻陷佈滿津 液的口中挑逗著、吸吮著
「嗯……」心臟似乎就要跳出胸口,她忘情地嚶嚀一聲,尹正群這才鬆開膠合的唇將氣喘吁吁的她攬入懷中。
病房一片寧靜,尹正群努力調節呼吸,克制在病房裡與她歡愛的衝動,辜懷秋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聆聽心臟強有力的跳動,怦怦怦怦地應和她心跳的節奏。
兩個人既然己經發生過關係,為什麼接吻的感覺還是像第一次般緊張興奮?他喜歡和她接吻嗎?他……喜歡她嗎?
她忽然在意起這個問題,這樣的想法讓她感到十分不妙。
經過兩天住院觀察,幸好七姐只是單純高血壓,醫師說她若是血壓控制得好可以活到一百歲,這讓辜懷秋安心許多。
出院後的七姐很快恢復的生龍活虎,而在她悄悄運作下,「毅殺睦鄰」這一套可說發揮得淋漓盡致
她三不五時就會「正巧」煲太多湯或晚餐煮得太多,尹正群理所當然成為幫忙消化的一份子,他有空的話甚至會和七姐切磋廚藝,不是在她家就是他家。
病房那次的熱吻之後,尹正群沒再表示什麼,讓辜懷秋一顆心像是空轉般難受,她感覺自己忽然很在意他、甚至見到他時心臟都會跳得特別活躍,像是當年見到心儀的姚學長時的反應,或許更強烈。
但尹正群卻當作沒事一般,仍是將她當成普通鄰居,和她的關係甚至比七姐還疏遠,令辜懷秋感覺被冷落而惱怒,因而常會發點大小姐脾氣。
「小姐,你回來啦?快來嘗嘗七姐煮的義大利面,是尹先生教我才煮的……」
這天,奉懷秋找工作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家己是一肚子火,頭又疼的快爆炸,一進家門就見到七姐和尹正群在廚房裡相談甚歡。七姐的熱情招呼相對尹正群有所保留的笑容,略嫌冷淡的樣子更刺激辜懷秋敏感的神經
「我沒胃口。」她面無表情回了一句便往屋裡走去,丟下一臉擔憂的七姐
「小姐怎麼了?臉色好蒼白……不行,她必須吃點東西,我去叫她一」
七姐正準備脫下圈裙,尹正群卻制止她。「我去叫她。」
「嗯!」七姐用才點頭,顯然樂觀其成。
辜懷秋賭氣地熟在廉價的單人床墊上,背對著門。將身子蜷成一團,她感覺好難過……像又回到了一個人的孤島。
她整天吃不下東西,找了每一個工作都以「沒有工作經驗」的理由被拒絕,她氣得好想掇出父親的名號,但尊嚴不允許她這麼做。此刻好希望有人告訴她:別擔心,你一定可以做到!她就有撐下去的勇氣。
方纔見到尹正群,她竟有種奔向他懷裡大哭一場的衝動!這樣的認知讓她不禁退縮,氣自己不該這麼沒用……
她想靜一靜,除了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更要想辦法停止對尹正群不該有的眷戀,外頭的敲門聲卻不放過她。
「跟你說沒胃口,少來煩我啦!」以為是七姐,她用高聲調朝門口大喊。她有時很受不了七姐過度呵護,那變成一種煩人的壓力。
把怒氣出在無辜老人身上讓尹正群不以為然,他沒等她允許推門而入。
「誰讓你進來的?」辜懷秋轉身一見到他,氣得從床上坐起,「你要搞清楚,這是我家、我的房間耶!」
這個男人以為他是誰?就這應不請自來地進入她房間,甚至進入她的生活?都是他害的,不然她現在就不會如此煩惱!
尹正群卻不理會她的咆哮,一心想糾正她的行為。「你怎麼可以對七姐這麼說話?她好歹也是個長輩,難道你的父母沒教你做人的道理嗎?」
「七姐才不是我的長輩,她只是個傭人!」此番話猶如踩到辜懷秋的痛處,令她愈發口無遮攔,「我家教是不好,怎樣?我媽媽早死,兩個月後我爸就娶了後母進門,因為她肚子裡有個辜家期盼的男生……那時我才國二就被送到英國唸書,我爸照顧新家都分身乏術,哪有時間來教我做人的道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一古腦兒爆發出積壓在心裡十幾年的怨氣,連自己都沒發覺兩頰早己佈滿淚水。「而我爸唯一教我的道理就是怎樣出賣自己的親生骨肉,這個道理夠刻骨銘心的吧了,哈哈……」
她笑的有多激動,臉上的淚水奔流速度就有多快,但她卻邊笑邊擦淚,倔強地不讓他看見自己的失態。她一向不哭的,怎麼接二連三在他面前掉淚?
她愈是佯裝堅強,尹正群的心愈是被這一滴滴淚水溶蝕的更加柔軟。他想上前抱住她,如同那晚在醫院時的衝動,但近來的她總是對他保持距離,甚至連好臉色都沒有,這令他躊躇不前。「我說過,那不是你的借……」
「一切是我的錯!我只是個蠻橫不講理的大小姐,被寵壞的小孩,或是你眼中的可憐蟲!不是嗎?」說話的同時,她眼底透露的是深沉的悲哀,被現實打擊後的無助。除去父親加諸身上的光環,她原來什麼都不是……
之前尹正群的確是這麼認為,現在也依舊這麼看待她。只是,這樣的想法裡頭多了些憐憫,甚至不一樣的情緒,或許是憐惜吧……他一向很照顧年紀比他小的女孩,如在他pub裡駐唱的楚欣瞳和孟語遷。他給這樣的情愫一個合理的借口。
「重要的不是別人怎麼看你,而是你怎麼看自己。」他不懂說好聽話,只能就事論事道出她的茫點,想不想改只能靠她自己。冷靜的口氣卻顯得有些冷淡,辜懷秋不免將他的態度解釋為漠不關心
「是呀,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才不管你怎麼看我!」她的語氣也跟著變冷淡。這些教條式的對話根本不是她要的,她想要的他永遠也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