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薇如下了床,被安置在餐桌上,真覺得自己像個皇后,而蔣弘道嘛……竟哼著歌,在廚房裡幫她弄吃的?!
她支著下巴,看著眼前忙碌的男人,觀察氣自己的枕邊人來。
說真的,蔣弘道的外表實在沒話說,帥哥一枚,而且身材頎長,可是一場車禍能讓一個人個性改變也就算了,但走路方式、說話的語調和思考事情的邏輯全都大大不同了,這可能嗎?
而且越看蔣弘道,她越覺得他的動作、想法和做事方式,跟她夢中的少年帝王一模一樣,只是她夢裡的皇帝,沒有他那麼帥。
「快吃吧,怎麼了?睡醒了還一副很累的樣子?」蔣弘道關心的問。
小口吃著熱騰騰的炒米粉,徐薇如心裡有股暖暖的感覺,他真的開車去為她買她想吃的炒米粉呢,這傢伙!
「我最近常做夢,夢很清晰,有起承轉合,每一個場景我都記得。」
「也許是你太累了。」蔣弘道安撫她。「最近街上好多廣告,情人節耶,也是我們結婚紀念日,我訂個餐廳,我們一起去好不好?」說到情人節,蔣弘道早就一直很想過了。
「先別說什麼情人節了,在那個夢裡我是皇后耶,而且有名字,叫孟欣。」
徐薇如觀察到,蔣弘道聽見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倒咖啡的手突然一抖,眼神閃過一抹精光。
「是嗎?你是皇后,而且叫孟欣?你沒記錯?」蔣弘道忍不住問,難道……是真的嗎?
奇怪,為何他看起來有點開心?徐薇如對蔣弘道也算有些瞭解,知道他的性格,雖然他現在一副沒有表情的模樣,但她就是能夠感覺到,他很激動。
一個詭異的念頭在心裡冒出來,夢中的那個皇帝,該不會就是……
是嗎?會是這樣嗎?可蔣弘道說過,他跟以前的蔣弘道是不同人,這「不同人」的意思,本來就可以有很多種解釋。
「我沒記錯,而且夢裡我——」徐薇如正要跟蔣弘道好好聊一下她的夢,門鈴就響了起來。
叮咚叮咚——
「誰呀?」蔣弘道不禁大罵,是誰在這時間來搗亂?他可是在談重要的時!他氣沖沖地去開門,一打開大門,看見的竟是王思詩。
「姐夫,姐姐在不在?」王思詩小心翼翼地看著蔣弘道,眼睛瞟向裡頭的徐薇如,表情有點心虛、愧疚。
「姐姐。」
蔣氏夫妻兩人很有默契的一皺眉。
「怎麼有空過來?」徐薇如淡淡地問。
「聽說你懷孕了,我來看看你,姐姐……」王思詩走了進來,走向徐薇如,一臉擔憂的模樣。
「你過得好嗎?」
「你吃了沒有?」徐薇如看著表妹,也不回答她,反而先問了這一句。「還沒吃嗎?蔣弘道,你去買個東西給表妹吃,我們在家裡等。」她口氣命令的叫丈夫去買東西。
「喔,好。」蔣弘道也不推辭,直接離家去買午餐。
「姐姐,你身體還好嗎?聽見你昏倒我好擔心,你原來姐夫啦?是因為小孩的關係嗎?姐姐,你……幸福嗎?」
不知為何,看著疼愛多年的表妹無辜可愛的模樣,徐薇如不由自主地把她跟夢中那些十足作戲的嬪妃們形象重疊。
「你看見我剛才叫他去買東西,他有說不肯?」
「是沒有,但是……你確定他不是為了你肚子裡的小孩?姐夫對你的真心,可以相信嗎?姐姐,我是真的很希望你幸福。」
「我現在很幸福。」徐薇如雙眼看著自己表妹,一字一句道。
王思詩沒料到表姐會回答得這麼篤定,一時之間愣住了。
「你怎麼確定他不會再犯?」
「你很希望你姐夫再犯出軌嗎?還是你很希望你姐夫跟你再續前緣?我都說了我現在很幸福你還不死心,一定要聽見我說我不幸福,你才會開心嗎?」徐薇如口才很好,一句接追著一句,堵得王思詩說不出話來。
「思詩,我對你很失望。我們家族經濟不寬裕,我有幸得老總裁看重,家族中又只有我們兩個女孩子,所以老總裁送我的衣服,你拿去了,我不跟你計較,那些漂亮的小飾品,我沒有習慣戴,你拿去也無妨;也因為你沒考上好學校,我才帶著你見我的同學、學長,想讓你拓展視野,多學點東西,說不定能有更好的工作機會,結果你根本沒體會到我的苦心!
「我還當你是妹妹,才開門讓你進來。我自認為對你夠寬宏大量了,不要把我對你的好當成理所當然。平時你要來看看我,敘敘姐妹情,我很歡迎,但你若是想提一些讓我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王思詩嚇壞了,眼前潑辣凶狠的女人根本不是疼愛她、對她有求必應的表姐,而是友勤物流的徐副總,有著強勢魄力,做事完全不心軟。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你難過,我也很後悔。」王思詩今天來,其實是想來道歉的,可不知為何嫉妒又讓她克制不住地試探,就是想知道表姐是否真那麼幸福。
「我從國外剛回來後,姐夫不記得我了,我真的很氣,很不甘心,因為我也就只有這張臉還能騙人了,結果還沒有用。姐姐,我很嫉妒你。我也想要有人愛、有人疼,為什麼就是沒有人來愛我?像姐夫對你一樣對我好……
「本來說那些傷你的話,我以為我不會難過,但是看你傷心,我就想到你從小都對我很好很好,只要我喜歡的,你都大方的給我……姐姐,對不起,其實你比任何人都值得得到幸福……
「我是被嫉妒蒙蔽了眼睛,事實上我跟姐夫根本沒有什麼,只是出去過幾次而已,然後我就出國了,我也沒有想到那天為什麼我會說出那麼恐怖的話……
「姐姐,看你這麼快樂,真是太好了,如果姐夫之後又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一定要跟我說,我會去揍他!」
徐薇如看表妹哭得淒慘,心早就軟了,況且既已是過去的事,她就該放下,別再輕易受人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