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老婆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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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結果,母親沒能給她指點迷津,柏千菡只好獨自猜想,她究竟遭遇了什麼,竟想結束這段婚姻?她擁有富裕的生活,嫁給英俊的丈夫,她的人生就是活生生的廣告,她還有何不滿?

  毫無線索,她想不出任何答案,唯有一屋高雅的裝潢與她的疑惑沉默相望。

  單南荻今晚有應酬,她懶得下廚,隨意吃點餅乾果腹,早早上床歇息。這不是她第一次在沒有他的大床上入眠,但今晚,身邊空蕩蕩的床位,令她格外感覺空虛和不安……

  她迷糊地陷入睡眠,睡得很沉,直到有某種柔軟的棉織物攻擊她額頭。

  別吵,她想睡……她咕噥了聲,揮開那擾人的東西。

  對方退開,轉而偷襲她尖挺小巧的鼻尖,她不理,它鍥而不捨地滑來滑去,害她又困又癢,又有點生氣。

  「討厭……」好煩,她想睡啊,她困得不想睜眼對付,索性翻身逃避,臉蛋卻這麼撞上毫無防備的偷襲者,熟悉的男性氣息混著沐浴後的溫暖水氣,撲了她一臉。

  啊,她喜歡這種感覺……她備感安全地一頭埋入,還特地把鼻頭抵著對方溫熱的肌肉,泛起得意微笑,呵,這一來討厭鬼就騷擾不了她了吧?

  緩緩收回用來騷擾的睡袍腰帶,單南荻驚訝地瞧著身前酣睡的麗顏,她顯然把他的胸膛當作避難所,秀氣的鼻尖淨往他身上蹭,蹭得他呼吸微微亂了,簡單卻久違的親暱,教他心悸得不敢妄動。

  當溝通無效而決裂後,他常在夜深人靜時來到她床邊,這般眸帶渴慕地凝視她的睡臉,幻想他們仍是那對恩愛夫妻,他們有過深刻的感情,如今一切只存在他的記憶裡,在夜深時孤獨地回想這些,令寂寞更加鮮明、更加難耐。

  唯有在此時,他才敢放縱情感,以目光溫存地描繪她的容顏,而她,她總是……發出細細的、淺淺的鼾聲,睡得香甜極了。

  他默默等待片刻,身前的女子毫無動靜,俊雅臉龐露出複雜的表情。有這麼好睡嗎?

  他故意將身軀往後挪,她竟跟著湊過來,堅持將鼻尖貼靠於他的胸膛,渾然不覺他迂迴複雜的心情,倒是記得捍衛她的鼻子!

  他不是滋味地伸出修長的食指與中指,夾住那可愛的鼻尖。

  「嗯……」因為呼吸困難,柏千菡終於被驚醒,不情願地睜眼,就見丈夫躺在身邊,似笑非笑地瞧著她,就是他在擾她好眠嗎?

  她不假思索便伸手捏住他高挺的鼻尖,用力回敬。

  單南荻笑出聲來,輕輕將她的手拿開。「今天這麼早睡?」

  「一個人在家,無聊。」

  「無聊?我以為你今天應該很忙呢。」

  「沒有啊,今天和平常一樣,洗衣、買菜、做飯……」她細數今日的瑣碎事務,睡前還記得搽除疤藥膏,該做的都做了啊。

  「你確定?你今天吃午餐時,不覺得少了點什麼?」

  柏千菡一凜。「你怎麼知道?我就覺得媽中午煮的湯不夠鹹,少了點鹽……啊!」鼻尖又被男人不甘的手指捏住,她驚叫。

  「我的便當呢?」他暗暗磨牙,她果然忘得一乾二淨了。

  「啊!」她又驚叫,道次是因為終於想起自己的失約。「我忘了!你怎麼沒提醒我?」

  「就一個便當而已,忘了就算了。」他言不由衷,絕不會承認自己早早排開事務,將辦公室收拾乾淨,而後站在窗邊盯著一樓中庭,熱切地等待,連毒辣的陽光都似因為她要到來而溫柔許多。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表示要來他的辦公室,他像個小孩,興奮得坐立不安……結果,以失望收場。

  「對不起,我忙得忘了……」不,不是忙碌導致她忘記,是因為那紙離婚協議書讓她心裡打了個鬱悶的結。

  他知道那紙協議書的存在嗎?

  「南荻……我想問你一件事。」

  「嗯?」

  「我們是怎麼……相識相戀的?你應該記得吧?」

  他怎麼忘得了?「那時,我是愛心服務社的社長,你是一年級新生,在社團迎新時,我們第一次見面,後來大家一起去吃宵夜,又一起送你們女社員回宿舍。」

  陷入那段青澀而純真的回憶,他眸光漾起點點溫柔。

  「有你的加入,我們那屆的社員暴增很多,男社員變得更踴躍參與活動,還搶著跟你分組,可惜你是冰山美人,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

  「那你呢?你沒搶著和我分組嗎?」

  「我是社長,怎麼可以做這麼假公濟私的事?頂多找些社團事務當借口,和你說話,大家約你吃宵夜,我一定跟去,還因此胖了兩公斤,平常沒課就跑到社團教室,等你出現……」

  「聽起來你好像不是很積極嘛。」她稍感失望,還以為會聽見更猛烈的追求攻勢呢。

  「喔,你認為我不夠積極?」她的遲鈍還真是數年如一啊,他只得將當年的心態挑明了說。「你聽不出我是對你一見鍾情,千方百計想接近你嗎?」

  是嗎?她芳心一顫,淪陷在他飽含情意的深邃眼眸裡。

  「那時的你真的很難接近,你不愛說話,也不愛參加聯誼活動,有些人追不到你,背地酸你,說你自以為漂亮,存心玩弄追求者,享受眾星拱月的滋味,但和你處得熟了之後,我覺得你只是被家裡保護得太好,對感情比較遲鈍。」而他能打敗一眾追求者,關鍵就在他摸清了她的性格,在她身邊耐心守候,將自己一點一滴地偷渡到她心底。

  「總之,我是默默耕耘。你大一那年的聖誕節,學校辦了化妝舞會,我邀你參加,你答應了,舞會後我們就成一對了。」

  「所以你很喜歡我嘍?喜歡到一畢業就跟我求婚?」

  「處心積慮地接近你、鍥而不捨地追到你,早早認定你,迫不及待想與你共度一生,於是畢業立刻求婚,這算是『很喜歡』?」他故作沉思。「說是為你瘋狂,應該是比較恰當的形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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