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麼這樣看我?」
她的身體向後傾了些,沒注意到擺在腿上的小皮包從大腿滑落,卡在椅子和門的夾縫處。
「原來你也會開玩笑。」他咕噥了句。
「呃,有嗎?我沒在開玩笑啊,我是很認真地在和你說好嗎?」
她翻了翻白眼,真想伸手掐他的脖子。「我的小命是值不了幾個錢,不過要你那麼值錢的命來陪葬,我承受不起。」
「噗∼∼」
他哧笑一聲,想想也對,自己這麼心不在焉地開車實在很危險,還是把駕車的任務交給她吧。「過來吧!你來開車。」
「是!」
她趕緊下車準備跟他換位子,感覺小命重新系回身上,有點感動哪∼∼
看來他的腦袋被吉娜佔去太多空間,連開車都心不在焉的,哪天真應了夏韻嵐那烏鴉嘴,一個閃神把命給丟了,那怎麼得了?他還要留著這條小命追求吉娜啊……
追求吉娜?!
他腳尖一頓,被自己的想法給駭住了。
他承認吉娜確實很吸引他,但追求?他已經心動到想追求她了?
「叭!」
突地,一道刺耳的喇叭聲驚醒了他,差點沒讓他跳起來,他微慍地瞪了眼已坐在駕駛座的夏韻嵐,她頑皮地吐了吐舌,表示不好意思。
那模樣,竟跟吉娜俏皮的神態重迭?
毀了,他八成得了什麼幻想症,否則怎麼會把吉娜和夏韻嵐聯想在一塊兒?
真是見鬼了!
他搖搖頭,無奈地走向副駕駛座,才拉開車門就有個小皮包掉了下來,原本擺放在皮包裡頭的東西全散落出來。
吼,這白癡女人,自個兒皮包不拿好,現在裡面的東西掉滿地,還要他幫忙撿,嘖!
他暗自低咒了聲,彎身撿拾掉落在地上的物品,赫然發現自己的名片夾在其中。
嗯,這秘書很稱職,到哪都帶著他的名片,幫忙拓展人脈,不錯不錯。
雷焰霆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正要把名片收到皮包裡,卻看到上頭有串熟悉的字跡……
這……這不是他家裡的電話號碼嗎?
他瞪著那張名片呆愣了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是他給吉娜的聯絡電話,可現在卻出現在夏韻嵐的皮包裡……
天啊!這到底代表什麼意思?
「好了沒?你在幹麼啊?」
夏韻嵐彎身拉動座椅調整桿,沒注意到他在做什麼,等調整好後才發現他竟還沒上車,便忙不迭的催促道。
「沒事,這是你的皮包嗎?」他猛然回神,趕緊將那張名片放進她皮包裡,匆忙坐上車。
雷焰霆自知這話是明知故問,畢竟他這車才新牽不久,到目前為止除了她以外,還沒別的女人坐過。
「啊!抱歉抱歉,我忘了拿了。」
她伸手想拿回他手上的皮包,不意他卻沒有鬆手,霎時讓她愣怔了下。「總裁?」
「喔,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想事情,拿去吧!」他終於鬆手,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將皮包放在兩個位子中間放飲料的地方。
「那我們要出發了喔!」她點點頭,拉動排檔桿踩下油門,準備上路。
「嗯,你開慢點,我瞇一下。」他繫好安全帶,將座椅稍微放低一點,頭靠著椅背閉眼假寐。
「OK∼∼」她輕鬆答允。
夏韻嵐的開車技術不差,車子平穩地駛在路上。
而坐在一旁的雷焰霆看似睡著了,可其實清醒得很,只是閉著眼在那假睡,他的腦袋靈活地運轉著,卻怎麼都轉不出個答案來。
到底他留給吉娜的那張世上獨一無二的名片,怎麼會出現在夏韻嵐的皮包裡?
難道夏韻嵐和吉娜認識,然後吉娜把名片給了韻嵐?
不對,倘若真是如此,吉娜為何要把他的名片給韻嵐?沒道理嘛!韻嵐本來就在他的手下工作,要他的名片幹麼?
而且這兩個女人是怎麼認識的?又是什麼樣的關係?
他的眉心越蹙越緊,怎麼都理不出頭緒,他睜開眼,偷覷著專心駕車的夏韻嵐。
此時車子正好行經地下道,光線整個暗了下來,暈黃的光線映照到車裡,他微瞇的眼對上她因光線轉暗而變得朦朧的側顏,霎時雙眼瞠大,心臟差點沒跳出喉嚨!
吉娜?!
吉娜坐在駕駛座上?!
他不敢置信地眨眨眼,正想起身看個清楚,車子剛好通過地下道駛上路面,陽光瞬間充斥在整個車廂內,令他瞠大的眼反射性地瞇了起來。
「欸?總裁你醒啦?」
夏韻嵐發現他動了下,便出聲說道,渾然不覺自己早就被根本沒睡著的雷焰霆「偷窺」許久。
「……嗯。」
雷焰霆揉了揉眼,待他看清駕駛座上的人影後,震驚的情緒立即被失望取代。
不,不對,開車的是夏韻嵐,不是吉娜,剛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覺……
「你醒了正好,馬上就到了,省得我到時還得叫你。」她輕笑道。
雷焰霆沒有答腔,以眼尾餘光凝著她的側臉——
他很確定現在坐在駕駛座上,開著車的人是夏韻嵐,但他卻無法解釋剛剛在地下道裡看到的那張和吉娜相同的側臉是怎麼回事,還有她皮包裡的那張名片……
第4章(1)
和往常一樣忙碌工作的夏韻嵐,在緊繃了近一個早上後,終於在業務經理陳睿浩有事請示總裁的現在,有了喘口氣的機會。
她的位子就在總裁辦公室外頭,兩個區塊用一道牆當作隔間,不過那道牆的三分之二面積是塊大玻璃,若是總裁辦公室裡的百葉窗簾沒有放下來,中間那道隔間根本形同虛設,不論站在牆裡牆外,都能將另一邊看得一清二楚。
而她今天之所以特別定不下心,原因就出在那塊玻璃牆。
這雷焰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早上進公司後,就順手拉開總裁室的鵝黃色百葉窗,不僅如此,扣除零星幾位主管找他商討事情的時間以外,他就這麼坐在位子上一動也不動。
公司是他的,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慘就慘在他和她的位子之間隔著那道沒啥作用的玻璃牆,感覺就像那牛郎和織女隔著銀河遙遙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