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起紅唇,不悅地扭開臉。
「對啦,謝謝哦!」她得承認他出現的那瞬間,她幾乎要感動到痛哭流涕,不過這話要是被他聽見,他肯定會得意忘形。
「喂,救命恩人肚子餓了。」奪過她手中的拖把,另一手推著她。「隨便拿點吃的過來。」
「我也還沒吃晚餐呢!你想吃什麼?」
「說了隨便。」
「要不要吃鬆餅?」她轉頭,笑著詢問。
他蹙起眉,下意識地搖頭。「不要。」
「你不是說隨便?」她一臉惱火。「我家冰箱很窮,只有可以做鬆餅的材料,不吃拉倒!」
態度可真是惡劣啊!他失笑,「好……吃,當然吃,趕快去。」
「真難伺候!」她啐了一聲。
「等一下。」
「幹嘛?」她又回頭看他。
「把這只笨狗也帶去。」他看一眼正在戲水的西施犬。
「它不是笨狗,叫作圈圈。」她認真地糾正,接著跑過去抱起小狗。「我說你呀,小狗可是聽得懂人話哦,口氣好一點!」
「你對特地來幫你解決淹水問題的恩人口氣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揚起迷人的笑,但口氣冷淡。
她睜大眼眸,嘟起紅唇碎碎念:「對對對,你最偉大了!帥氣的阿澈弟弟真的好了不起……」
聽見這句話,齊文澈的長眸一垂,斂起笑。
當徐潤香端著剛出爐的鬆餅走出廚房,就看見已經變乾淨的店面,而坐在沙發上休息的男人一雙長腿擱上桌子,雙手環抱胸膛,用一副「大爺餓很久」的表情看著她。
「這麼快就用好啦?」她乾笑幾聲,趕緊來到他的面前,將鬆餅拿給他。
「吃吧、吃吧!」
他先看一眼她已穿上拖鞋的雙腳,發現已經不似方才泡得發皺,才滿意地勾起唇,接著端過盤子,拿起鬆餅大咬一口,酥脆又香軟的口感讓他的怒火稍減。
「晚上吃這個?這種可減不了肥。」他打量她的身材,皺了下眉。
徐潤香臉頰圓潤,是張娃娃臉,看不出實際年齡,總會讓人以為她年紀還小。
總之,圓潤的臉龐讓她很困擾,時常嚷著要減肥,不過在他眼裡看來,她的身材穠纖合度,根本不需要增減。
「我哪有要減肥?只是最近忙到忘記去買菜,冰箱沒什麼東西才吃鬆餅。」她心虛地別開眼,拍一下在腳邊的圈圈。
「是懶得去吧?當我認識你幾年,還不知道你的惰性!」
「我才沒什麼惰性,是忙碌!」她一臉認真地替自己辯解。
「都不會臉紅呢!」他失笑,食指戳著她粉嫩的臉頰。
「你是不是以嘲笑我為樂?真是可惡!」她拍掉他的手,不悅地瞪著他。
「誰要你這麼多破綻?」他冷哼一聲,繼續吃鬆餅。
「喂喂喂,你這什麼態度?我的年紀可是比你還大,你可是要喊我一聲姐姐耶!對姐姐這麼囂張可以嗎?」她雙手叉腰,氣急敗壞地說。
厚!認識這小子都不知道是好是壞?真是孽緣!
她和齊文澈的姐姐齊文雅是高中同學,以前時常跑去齊家玩,所以認識了齊文澈。
當時齊文澈還是國中生,理了個平頭,更加突顯俊逸的五官,據說從小到大都是風雲人物。
齊家人都長得很好看,是非常優良的遺傳。
相比之下她就是醜小鴨,不過她天性樂觀,不會嫉妒只是羨慕,並不會在意眾人的目光,還是非常喜歡齊文雅這位好朋友,感情也是越來越好,自然而然也跟齊文澈很熟,關係好到還會幫喜歡他的女孩子送情書給他。
對齊文澈的第一印象是個爽朗的男孩子,也很能理解白馬王子這個頭銜,但日久見人心……這小子根本就是個雙面人,在人前是白馬王子,在人後是惡魔!
近年來,他惡魔那一面明明是越來越彰顯,結果其他人還是鬼遮眼,居然都還稱讚他是大好人;後來,她才發現齊文澈這小子只會對她展現惡劣的本生!
她是上輩子得罪他了嗎?
仔細想想,每次在她遇上危險的時候他都會出現,雖然嘴巴還是不饒人,但的確都是他替她收拾麻煩。
也許,是她惹的禍逼出他的本性?徐潤香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非常認真地自我反省。
「姐姐?我可沒有這麼愛闖禍又愛哭的姐姐。」他沒好氣地哼一聲,瞅著她懊惱的模樣。
她和第一次見面的模樣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五官變得更加細緻,但臉還是圓潤,笑起來略帶嬌羞的青澀依舊可見,個性也依然毛躁。
因為毛躁,做起事不夠細心,一點都不像二十九歲的女人。
出了社會後因為在環境單純的地方開工作室,來往的客人大多是婆婆媽媽,所以她並沒有歷經過人事競爭的磨練,加上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養,她天性很純真,在他眼裡跟個孩子沒兩樣。
都快三十歲了,卻還會為了一點小事鬧脾氣,沒有半點成熟大人的樣子,的確很幼稚。
不過,她幼稚得很可愛,發過睥氣就算了,也不會為了面子去逞強,非常直率,因為單純,所以不懂得去計較也不會去嫉妒,也很容易滿足。
有時候她不加思考的行為會惹出不少麻煩,但他卻很慶幸她沒有失去那份自然。
雖然替她收拾麻煩會很煩躁,不過這份煩躁都是出自於擔心她,並不是厭煩。
「我哪裡愛哭?」她打死不承認。
「不過是淹個水,又不是面臨世界末日,還抱著小狗嚎啕大哭?」他冷冷地嘲弄,好心提醒方纔她的事跡。
她的臉一紅,雙手在他面前揮動。「忘記忘記!快忘記啦!」那樣子一定很糗!
「每次說不過我就來這招?」他挑起眉,好笑地看著她跳腳的樣子,心情特別愉悅。
忙碌一整天,結果還得來幫她收拾紊亂的店面,感覺應該要很煩悶,為何一看見她嬌羞的模樣,心情就大好呢?
嘖,真是不可思議的情況!
「你也知道我只有這一招,幹嘛這樣?」她不管了,索性一屁股坐上沙發,大口啃著鬆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