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我們回家。」她說。
「我不要起來。」葉耀陽呵呵呵地笑著。
「葉耀陽,你喝醉了嗎?」葉央央瞪著他臉上的傻笑問道。
「你為什麼沒去找你男朋友?」葉耀陽口齒清晰地問道。
「現在是半夜一點,他在睡覺。」她說。
「他在睡覺,你才來陪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葉耀陽板起臉,用力推她在一臂之外。
她沒預料到這一推,整個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米諾看得很開心,就差沒鼓掌。
「葉耀陽,起來!」她這回改用腳踢他。
「很好耶,他在睡覺,你在這裡,你們沒睡在一起……」葉耀陽喃喃自語著歪歪斜斜地坐起身,手臂一使勁,就把她整個人拉進他的懷抱。
「你幹麼倒在地上?」她的重量加上重力加速度的後果就是,兩個人在地上抱成一團。
米諾在一旁看得精神大好,完全忘了此時早過了他的美容覺時間。
「葉耀陽,讓我起來。」葉央央的臉趴在他的胸口,差點被他身上的酒味給熏昏過去。
「我好難過。」葉耀陽把臉埋入她頸間,臉色鐵青地抿緊唇,用手捶著胸口。
「活該你喝那麼多酒。乖,讓我坐起身,我替你拍拍背。」她說。
「好,我要拍背。」他醉眼朦朧地抱著她倚著沙發坐著,依然靠在她頸窩裡。
「你好香。」
「但你很臭!都是酒味啦!」
葉央央感覺他的呼吸讓她頸間發癢,起了雞皮疙瘩。她為了轉移注意力,用力拍著他的後背,而後大聲地問著米諾:「他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該不會是他和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在電話裡談不攏吧?還是那個女生不領情他的表白,所以他借酒澆愁?」
「我怎麼知道,反正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女的害的,詛咒她老是吃到難吃的食物好了。」米諾笑咪咪地說道。
葉央央面對著米諾的同意,她瞇起眼,懷疑地瞄他一眼。
「我好難過。」葉耀陽突然抓著她的衣襟,把臉逼近她。「為什麼不是我?」
果然,葉耀陽表白失敗了。
葉央央皺著眉,立刻把他的頭壓向肩頭,大聲說道:「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借你。」
「我不哭,我想——惡——」
葉耀陽的臉貼在她的肩膀上,「嘔」地一聲全吐在她的身上。
米諾的第一個反應是往後狂跳一步。
葉央央僵住身子,而葉耀陽又繼續吐了第一一口。
她望著他擰眉的痛苦神情,她眉頭沒眨一下,繼續抱著他拍撫著他的後背。
「吐完就沒事了。」她柔聲地說道。
「什麼沒事……」米諾臉色慘白,拿出手工蕾絲手帕搗住口鼻。「他吐在你身上耶!」
「這事不用你提醒,他吐的人是我。然後,他吐又怎樣?他不舒服啊。」葉央央面無表情地說,努力把呼吸降到最微量,不然,她也會吐出來的。
「嘔……好臭……」葉耀陽乾嘔了幾聲,卻沒再吐出什麼。
葉央央舉起袖子去擦他的嘴。
「誰吐在你身上,你都這樣?」米諾看著葉央央,表情有如看到法老王復活。
「你敢這樣對我,我打到你終生殘廢。」葉央央朝米諾射出雷射等級的利眼,痛快地發現他後退了一步。
「如果你男朋友這樣對你吐呢?」米諾又問。
葉央央眉頭一皺,因為閃過她腦中的答案讓她後背冒冷汗。
「我男友不會喝酒。」她板著臉說道。
「那如果他也這樣吐在你身上呢?」米諾不死心地再追問道。
「你如果吃飽太閒,可以幫我把葉耀陽扶進浴室嗎?我也快要吐了。」她沒好氣地說道。
「我找人……」米諾的拒絕在葉央央的怒視下吞進了喉嚨裡,他飛快地朝他們走去。「我只能憋氣一分鐘。」
葉央央才看到米諾走近,立刻就覺得肩膀一輕,下一秒,葉耀陽已經被米諾扶進浴室裡了。
葉央央一愣,連忙跟上。
她才走到浴室門口,米諾已經衝了出來。
「好了,這房間給你們兩個休息,我再去要一間房。浴室裡還有一件浴袍,我等會兒會叫服務生再送一件女用浴袍過來。」米諾聲未落地,整個人就已經往門口逃之夭夭。
葉央央望著米諾穿浴袍,大波浪鬈在肩後晃動的背影,只覺得這男人的樣子簡直風騷到不像話。
「唔……」浴室裡傳出葉耀陽不舒服的聲音。
她回頭瞧向坐在浴缸裡,幾乎呈現睡眠狀態的葉耀陽。
她拿過蓮蓬頭調成溫水,很快地將他唇邊、臉上還有衣服上的嘔吐物,先行沖洗乾淨。然後,她拿過一條大浴巾蓋住他身體、小浴巾蓋住他的眼睛。
「不要亂動。」她把自己的手機和錢包放到置物櫃,並用最快速度沖洗著自己,然後又很快地換上浴袍。
門外傳來門鈴聲,她起身接過服務生送來的女用浴袍並道謝後,再度回到浴室換穿。
葉耀陽臉上和身上還蓋著浴巾,胸口規律地起伏著。
「葉耀陽,醒醒。」她掀開他臉上的浴巾,戳著他肩膀。
他揚陣看她一眼,拉住她的手貼在臉頰邊,然後又繼續睡。
「醒來,先刷牙。」她把水杯和牙刷遞到他手裡,推著他由躺而坐起身。
他再度閉上眼,而她拚命地拍著他的手臂,直到他眼露凶光為止。
「刷牙。」她再度命令道。
他這回從令了,坐在浴缸裡乖乖地刷完牙。
「站起來,換衣服。」葉央央扶了他一把,把浴袍往旁邊一擱。
他點頭,起身對她咧嘴一笑。
「好,換衣服。」他朝她張開雙臂,用孩子般的眼神仰望著她。「你幫我換!」
「你平時外號「葉杯杯」,現在給我擺出這種幼稚舉動,你丟不丟臉啊!」她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替他脫去上半身。
「褲子沒脫。」他說。
「你敢叫我脫你的褲子,你會後悔終生的。」葉央央雙手插腰,怒視著他。
「自己脫褲子。」他癟著嘴,可憐兮兮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