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休假日,她並沒有如其它同學們,隨家人到歐洲度假,或是回家團聚。
她來到堂舅的洗衣店,和舅媽一起操作者舊機器,熨燙著似乎永無止境的衣服、被單、餐巾。
常常在工作告一段落後,她會搭很長途的巴士,來到異鄉的海邊。遙望著海天另一端,哭喊著要爺爺。阿戟來接她回家。
但她的心願始終沒有實現的一天,就像那一聲聲呼號,總是消失在海畔時起時落的潮汐間。
「你很勇敢。」動容地望著她,丁戟對自己的心思感到不安。
曾經,他以為自己心如止水,唯一能令他的心變得柔軟易感的,只有夏天。
但隨著時日增加,面對似乎時時刻刻變換不同面貌的桑瑪,他……不再那麼確定了。時而堅強、時而柔弱,,有時像蛇女般妖嬈地誘惑著他,有時卻像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讓他感到安全而可以信任。
安全、信任,是那麼陌生的感受,令他心驚於自己的不設防,更懊惱於她對自己的影響如此之大。
她,已在他生活中如攻破城門的敵軍,恣意衝鋒陷陣於他越來越不安定的心。
「不,我不勇敢。我只是不願意再寂寞、孤獨。孤獨,是因為沒有人可以愛;然而,愛上一個人之後,就開始會感到寂寞了。」
手指沿著他粗獰分明的五官,緩緩地在他臉上滑動。
夏天閉上眼睛,讓手指和記憶中的容顏相互印證。
「桑瑪,我不是個可以給你幸福的人。」堆棧急走的雲堆,很快地吞噬了月亮,在忽起忽落的陰影中,丁戟抓住她雙手。
「阿戟,幸福不是靠別人給的;幸福,應該是由自己內心去感受而來的.\"感覺他圈在腰際的手縮緊,夏天睜開眼,面對的是波濤洶湧的眼神。
「你讓我害怕﹒桑瑪,你是這麼柔弱,卻又有著這麼堅定的意志力……天使般的樣貌,存在嬌小身軀裡的,卻有如亞瑪遜女戰士的強悍……」
雙手交互將她圈在自己所構築的圈圈裡,丁戟注視著她被微弱光線所勾勒出的輪廓,情不自禁地低下頭。
「不要怕我,阿戟,這世界上我最不會做的事情,就是傷害你。」
但是,對你所給我的傷害,我卻無法恨你一丁點啊,貼著他的臉龐,夏天心底暗暗歎息著。
「桑瑪,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風勢漸強,鞦韆擺動的幅度更大了。抱緊夏天幾秒鐘,丁戟命令自己放手。「夜深了,你該進去休息了。」
「阿戟……」離開他的懷抱,突來的冷風讓她打個寒顫。
「我珍視你,桑瑪,你是最珍貴的。」脫下襯衫披在夏天身上,丁戟笑著說。
「但願有你一秒鐘的珍惜,即使要我以一萬年的時光來交換,我都願意,」抱著丁戟的腰,夏天想也不想他說著。「不要把我排除在你的生命之外,阿戟。」
「我……桑瑪,事情很難解釋,我有太多的責任。」
「我們誰又沒有自己的難處?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不得已。阿戟。我不管那麼多,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將臉埋在他寬厚的胸膛裡,夏天就是捨不得離開他。「阿戟,不要再讓我離開你.\"
「桑瑪……你……你這是在玩火!\"當夏天的手越過單薄襯衣,肆元忌憚地在他溫厚胸肌上蠕動時,丁戟呼吸急促了起來。
「或許吧!可能我是尋找火光的蛾;或者是等待被利刺穿心的刺鳥,我已經等得太久,久到心都老了。」任指尖流連在他堅硬的肌肉上,夏天吶吶說著。
「該死的,我……」望進夏天清澈的讓人幾乎陷溺的雙眸,丁戟瞬間忘記自己要說的活。
雙手不知何時已經解開她頸背上的絲帶,懸吊著的露背小可愛,就這樣沿落她像牙白的肩胛骨,滑落她在月光下挺立的雙峰。
「如絲,像塗滿蜂蜜——」發出幾近無聲的歎息,丁戟的吻沿著她的頸項,緩緩推進到雙峰之前?輕輕地,和著熱氣舔舐著因為冷意而敏感的尖頭往後仰,讓自己淋浴在金黃月光下,夏天激動得想哭聲。
終於,在她系系唸唸這麼多年後,夢想中的一刻,終於就要實現了。
拉掉那件畫滿抽像符號的小可愛,丁戟將她更往自己拉近幾分,讓彼此的身軀緊緊貼合成一體。
「桑瑪,你是最珍貴的禮物,為了你的出現,即使是無神論的我,也要認真地感謝天地間的神祇——」低聲說著,丁戟眼中被濃郁的激情所籠罩。
他唇瓣過處,激起串串漣漪。夏天已經無法言語,被一波前所未有的刺激所迷惑,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緊緊抱著他。
「你不會明白,這對我有什麼意義……
「讓我看看你……你是天地最純真的……
往後躺倒在鞦韆上,丁戟讚歎的眼神,讓夏天羞怯地想以長髮遮住自己的身體。
「不要,,不要掩藏你自己,這麼美麗的胴體,是不應該被埋沒的……」溫柔但堅決地將她的手移開。
舌尖猶如帶著電流,一寸寸地侵略著每個細胞,讓她感覺到自己的欲拒還迎。這不熟悉的激盪感覺,讓她不安,也令她感到尷尬。
似乎察覺到她的退縮,丁戟翻身將她安置在鞦韆裡,自己半躺半坐在她身畔。
「噓,不要怕,也不要害羞,我不會做出任何你不喜歡的事情。如果你要我停,只要女王陛下一聲令下,我必定照辦,好嗎?」
「我相信你,阿戟,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向他伸出雙手,夏天笑容裡有點淡淡的哀傷,但他們彼此都沒發現到。
「嗯,我知道……」似乎有什麼正在敲擊著丁戟的理智,但他選擇去忽略它。
此時此刻,他只想有人相伴,責任或是其它的,明天再說吧!
溫柔的吻,像頑皮的蝶兒喧鬧,停在她腰際,或是來到她形狀優美的膝蓋上。
「桑瑪,你……確定嗎?」雖然已經瀕臨爆炸邊緣,丁戟仍舊棒起夏天的臉,輕聲地問道:「我要聽你說……你可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