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軒轅初另一邊的臉也綠了。
他碰她,她就踹他,現在竟然當著她的面主動碰別的男人?
「皇上,難道您不想看看當日茉兒姑娘是怎麼救您的嗎?」福總管的話成功壓制住就快要暴走的帝王。
好,他再忍!
軒轅初咬著牙瞪著把手放在少年胸膛上的小人兒,後者顯然一點都沒注意他,那只白皙剔透的小手一下摸摸少年的胸膛,一下又拍拍少年的肩,最後竟然把臉湊到少年的嘴邊……
少年臉紅了。
「皇上!大局為重!大局為重!」福總管驚恐地看著坐立難安的皇帝又看著李茉兒。
等這丫頭教完,他這條老命都要沒了!
「這是要測試病人有沒有呼吸心跳還有意識,如果都沒有,那我們就可以進行下一步驟。」李茉兒難得地認真起來,因為人命關天啊!
「然後找到病人胸部的中間點……」她的指尖輕輕點著青志的胸口,沒注意到青志整張臉紅得像關公。
「再把你們的手像我這樣放上去……」她挺直上身,雪白的小手交疊壓在青志黑色的衣襟上,顏色的反差在某人看來格外刺目。
「這就像在給心臟按摩一樣,不過按摩的速度要快一點,但不能太大力,要不然這裡的骨頭要是斷了可就要命了!這樣連續壓個三十次左右,接著就幫病人做人工呼吸。」李茉兒雙手拍拍,暫時離開了少年的身體,這總算把屋簷下正要發作的軒轅初安撫下來。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當他看到她的手指又回到少年臉上的時候,他剛冷靜下來的血液又瞬間沸騰起來。
「人工呼吸的第一步就是像這樣抬起病人的下巴……咦?青志,你臉怎麼那麼紅?中暑啦?」她終於注意到少年的臉色了。
「我沒事,茉兒姑娘請繼續。」青志如此應道。
聽他這麼一說,她就放心地接著教下去了。
「這樣讓病人嘴巴張開之後,下一步,就是把你們的嘴對上病人的嘴……」她作勢俯身。
她敢——
軒轅初整張臉由青翻黑,他的掌力幾乎要把軟椅的扶手給捏碎。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三兩步就走到李茉兒跟少年中間,用不容忽視的氣勢強硬地將這兩人分開。
「朕來。」他看著她。
「來什麼?」她立刻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不是要練習什麼呼吸?朕來就可以了!」軒轅初挺著胸膛說道。
雖然他不清楚那個呼吸是什麼,不過看著這少年臉紅異常的模樣,他就有不好的預感。
絕對不能讓她跟別人試!
「你來亂的喔?」李茉兒的瞪視轉為莫名其妙,然後視線忍不住停在他的嘴上。
那一天,她上輩子跟這輩子的初吻就這樣獻給他了……不對!身為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區區一個初吻有什麼好在意的?更何況這身體還不是她的!「少廢話,還不快開始?」他一個彎腰,形狀漂亮的嘴唇就在她的眼前動呀動的。
「我才不要跟你練!」李茉兒急急退後兩步,不說耳朵跟臉蛋,這下子連脖子都紅了。
不行!她還是覺得好奇怪,心臟都快從嘴裡吐出來了。
「不跟朕練你想跟誰練?」龍顏一冷,凌厲的視線掃過一邊的少年大夫。
「我……」
「你說誰朕就砍誰!再不開始朕也要砍!」他瞇著眼睛恐嚇道,也不管自己這番話嚇白了多少張臉。
「你!」她咬咬牙,投降了!「那你還不快躺……」
敢對皇帝用這種口氣說話,可以說是活得不耐煩了,但是偏偏皇帝本人現在就樂得被她使喚。
福總管找人在地上鋪了塊軟墊子,大小正好讓軒轅初可以平躺。
李茉兒百般不情願地跪在地上,微涼的指頭慢慢摸上軒轅初的下巴。下巴上軟綿的觸感讓軒轅初一方面拚命壓抑著到了嘴邊的歎息,一方面卻又滿足地勾起嘴角。
「你笑什麼?」她狐疑地瞪著他。
「朕就想笑,不行嗎?」他理直氣壯。
「行!你是皇帝你最大!」她翻了個白眼。
「你心底真是這樣以為就再好不過了。」他嘴角噙著促狹的笑,笑得她耳根發熱。
「現在開始請你安靜好嗎?」李茉兒沒好氣地冷哼,然後轉頭對著「學生們」說道:「碰上病人的嘴巴之後就像呼氣一樣,把空氣慢慢渡進去……」她的一隻手還扶在軒轅初的下巴上,小巧的臉蛋作勢俯下。
作勢就代表她完全沒打算真的親上去,可是她後腦勺有一股力量逼得她不得不親上他的嘴巴。
柔軟是她第一個感覺,第二個感覺就是渾身發軟。
他的嘴唇緊緊貼著她的,一次又一次褽燙著她的唇瓣跟嘴角。僅僅是這樣輕淺的親吻而已,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快要融化了。
明明不是初吻了,但是這一次怎麼這麼有感覺?啊,因為第一次是在救命嘛!
「嗯……」他的離開讓她立即發出不滿的低吟。
軒轅初的心頭立刻生出了一點得意,他捧著她的臉蛋低低笑出聲來。
「喜歡朕這般對你?」
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把李茉兒給劈醒了。
「誰喜歡了?自戀狂!」她忍著臉上的燥熱,吼了回去。
「什麼是自戀狂?」
連罵人都要解釋名詞真是李茉兒穿到這裡來最無力的事情。
「自戀狂就是沒有本事還自以為很厲害的人。」她一說完,軒轅初就跳起來了。
「朕不厲害嗎?難不成你還有跟別人試過?」他顯然不能接受這個可能。
「不用跟別人試也知道你技巧爛到爆好不好!連喇吉都不會,還好意思說自己厲害?」她雙手抱胸,一副嫌棄到底的模樣,大大傷了男人的自尊心。
「喇吉又是什麼東西?」軒轅初一問,旁邊十幾雙好奇的眼睛也都跟著看過來。
「喇吉就是……」哇哩咧!她連這個也要教喔?
李茉兒先是不耐煩地瞪著軒轅初,瞪到她眼睛發酸了,他還是一本正經地等著她的回答。忽然間,一種奇怪的感覺就這麼慢慢、慢慢從她的心上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