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亞微接受求婚的快樂,當承燁提出結婚要求時,她卻無法感到開心,因為她覺得自己像是搶走了姊姊的位置。
雖然他真的對她們母女很好,可是,他終究是她的姊夫,當年姊姊是那麼渴望嫁給他,現在姊姊死了,她卻要取代她的位置嫁給承燁在一起,然後快快樂樂的過日子?這樣她的內心有著莫名的罪惡感,壓力很大。
還有,陸伯母是那麼的討厭她,內心的壓力加上現實的問題,教她怎麼有辦法開心的答應跟他結婚?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先不要想那麼多,以後看著辦好了。
第9章(2)
左子珺才剛出了電梯,就看到陸伯母站在門口,見到她,表情遠比之前還要來得生氣厭惡,讓她微顫了下,雖然承燁說過不要理會他母親,但老人家畢竟是長輩,她還是開請她進入。
一進到屋裡,左子珺才要開口問她要喝什麼,對方隨即狠狠一巴掌落下,突來火辣疼痛的一巴掌,讓她錯愕不已。
「陸伯母?」
「你們姊妹真是太可怕了,姊姊嫁給我兒子,妹妹生下我兒子的女兒,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昨天兒子回家告訴他們藍藍是他的女兒,他也決定跟左子珺結婚,她真的無法接受。「雖然承燁說藍藍是陸家孫女,但我一點也不相信,誰知道你是不是把孩子賴給我兒子,好纏住他負責。」
「伯母,藍藍確實是承燁。」她可以瞧不起她,但藍藍的確是承燁的女兒,她不准任何人傷害她的寶貝。
「是不是承燁的女兒,不是你說了算,得去驗DNA。」張玉雪實話實說,因為她真的不太相信藍藍是他們陸家的孫女,莫名其妙跑出個孫女來,任誰都會起疑,這會不會是左子珺想纏上兒子的手段?
陸伯母說話總是充滿鄙視,這讓左子珺忍不住問道:「伯母,我可以請問您,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和我姊姊,就真是因為貧窮嗎?」
她沒有否認。「你也別說我勢利眼,婚姻本來就該講求門當戶對,不是屬於你們的位置,最好別耍心機的想要得到,雖然承燁說要跟你結婚,但是我絕對不會答應的,就算藍藍真的是陸家孫女也一樣。」
其實張玉雪會這麼討厭他們左家姊妹,除了因為當初兒子不顧他們反對,堅持和左子潔結婚,加上婚後她的所作所為丟盡陸家的臉,也讓兒子這些年來過得很痛苦,看到兒子這麼痛苦,他們做父母的看在眼裡,真是很心疼,結果現在和前媳婦長得一樣的她出現,見到她,她當然無法和顏悅色,就怕兒子又娶另一個「左子潔」。
「我告訴你,你休想利用孩子強迫承燁把你娶進門,大不了打個官司,我們把孩子帶回陸家,至於你,從此以後就跟陸家毫無關係。」
左子珺的手,緊緊地握著,下唇幾乎咬出血來了。
「你呀,識相點就自己離開,別讓我三天兩頭就要跑來趕人,我也覺得很煩,如果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但要嫁進陸家,那是不肯的!」租後張玉雪留了手機號碼給她,讓她隨時想要錢離開就打給她。
左子珺摸著臉頰,麻麻痛痛的。姊姊,要錢你也曾經被這麼對待嗎?丈夫不愛她,婆婆厭惡她,她幾乎可以感受到姊姊當時的心情,無助又難過,因為這樣,姊姊才會做出那些事嗎?
忽地,她淚水狂流,不是因為臉頰疼痛,而是心疼姊姊的遭遇。
當年姊姊提出要她幫忙時,她不應該答應的,一場「替身」的欺騙,讓承燁這些年過得這麼痛苦,也害了姊姊,一切都是她的錯,當年她真的做錯了,姊姊,對不起……
那麼現在呢?
如果她帶著藍藍離開,承燁應該會派人找她們,一旦真的打官司,藍藍的撫養權極有可能會判給爸爸,那麼她等於失去了女兒,她無法接受。
藍藍是她的,她不能沒有她,難道真的要帶著藍藍逃到國外去嗎?
姊姊,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一個星期後。
下午四點多,正在辦公室辦公的陸承燁,收到左子珺傳來的簡訊,他一看,瞬間全身血液逆流。
承燁,謝謝你這陣子對我和藍藍的照顧,但這裡不屬於我們,所以我帶著藍藍離開了,再見。
這是怎麼回事,離開又是什麼意思?他緊張的馬上撥打她的手機,但她已經關機了,他有馬上打電話到幼稚園,才知道她中午就把藍藍接回家,他馬上打電話給私人保全,急問道:「告訴我,子珺和藍藍在哪裡?」
「抱歉,陸先生,我也正好要打電話給您,剛剛我在百貨公司,把左小姐和她女兒給跟丟了。」
「這是什麼意思?」
根據他僱傭的私人保全說,三點半左右,他看見左小姐母女坐上一輛進口的蘭色休旅車,車子前往百貨公司,他跟去,看見她們母女搭電梯上樓,他跟著上樓,結果到了樓上一轉身就不見左小姐母女,他找了一會後驚覺怪異,盧克再趕回地下停車場,接著看到蘭色休旅車揚長而去,等他再開車去追,已經來不及了。
陸承燁震愕。「車牌號碼是幾號?車主是誰?」
「我記了車牌號碼,現在馬上去查,一有消息會馬上打電話給您。」
結束通話,陸承燁緊握手機,子珺怎麼會突然帶藍藍離開?為什麼?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不是像一家人一樣,過得很快樂嗎?雖然知道她有些不適應,因此感到不安,他也不再逼她答應他的求婚。
難道是因為一個星期前他母親去找她嗎?私人保全曾向他報告過,可是他問過她,她說沒什麼,她說他母親跟之前一樣,要她離開,不過她沒有答應,聽她這麼說,他相信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從剛剛的描述,子珺和藍藍的離開,顯然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還甩掉了他派任的私人保全,會做這種事的,就只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