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宇?」久等不到他的回復,她不安地睜大美眸。
「傻瓜,我當然想你。」超然的冷靜使他一秒之內便回過神,幾乎已經練就隨時隨地微笑的習慣,強顏歡笑對他來說一點也不困難。
一點也不。
分開了一個多月,夏璇音多少有些敏感,眼中的不安依然濃烈,柔嫩的唇微張,正想再說什麼,齊千宇卻不給她機會,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湊近封上。
滿心的不安與困惑,逐漸被他貪婪的吮吻抹去,她只能努力跟上他的節奏,迎合他,取悅他。
一直以來,他都是溫柔的,體貼的,無論做任何事,總是以她的需求為出發點。唯獨在床上,他狂野得像一頭野獸,每一次都是需索無度的狠狠要她,愛她……
軟膩的小舌被輕咬一下,她疼得輕蹙眉心,水眸一揚,瞧見丈夫責備她不專心的目光。
「皇后,這個時候你怎麼可以發呆?」原本在她唇上盡情肆虐的性感薄唇退開,大掌扣緊她光滑圓潤的肩頭,不讓她轉過身。
「我沒有發呆……」她嬌羞的低喃,瑰艷的臉蛋在鏡中如花盛放。「我在想你。」
「想我什麼?」齊千宇故意讓她面對穿衣鏡,大掌繞到前方,掬捧起酒紅色絲綢下的柔軟豐盈。
「就是想你嘛……」她努力隱忍著快脫口而出的shen\\吟,腦袋往後一枕,靠在他的頸肩上,氣息紊亂地輕喘。
她當然不會告訴他,他在性愛上的野蠻霸道與他平時的性格如此迥異,經常使她感到迷惑和不安。就像是……徹底換了一個人,一個讓她覺得陌生,彷彿從來不曾瞭解過的齊千宇。
更教她難以啟齒的還有另一件事……也許是錯覺?每當兩人在肉體糾纏最深的那一刻,她似乎總在他眼中窺見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漠。
彷彿跟她做愛的人不是他,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
每當腦中浮上這個念頭,她都會狠狠的罵自己笨。怎麼可能呢?在這世上最愛她的人,除了爹地之外,就是千宇,他怎麼可能恨她?!
他們相識了十幾年,關係之親密,是愛人也似親人……雖然,他大三那年申請到獎學金,赴美念了三年書,回國後也搬離開家裡,直到一年前結婚,兩人才又同住一個屋簷下。
但不論中間分開多久,他們的聯繫不曾斷過,她定期飛往美國找他,他再忙也會抽空返台探望她。
千宇說過,他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她,沒有她就沒有他……懷疑一個如此深愛著她,而她也傾盡一切相愛的男人,她感到無比的愧疚。
因此,她從來不敢把這些想法告訴他,只敢偷偷埋在心底。
恍惚之間,猛一回過神,倒映在鏡中的人兒已經全身染上紅暈,像極了一朵舒展盛放的緋櫻。
身上的敏感地帶被他掌握住,她無暇再分神多想,只能咬緊嫩唇,下巴微揚,水眸半掩地瞅著鏡面。
……
第2章(1)
頂級日式料理餐廳的VIP包廂,浮世繪的拉門之後,不間斷地飄出和樂融融的談笑聲。
「爸,黑鮪魚很新鮮,你嘗嘗看。」夏璇音將蘸了醬油的生魚片夾到父親的陶瓷盤裡,小臉懸著一抹甜笑,笑彎的眼晶亮如星。
夏瑋明笑吟吟的輕拍她肩膀。「還是我的璇音最乖了。每天吃一堆難消化的飯局,我的食慾都不知道變得有多差,真希望我們父女倆可以找個時間一起去旅行,什麼事都不用管,就你陪我一起吃飯聊天。」
夏璇音又貼心的夾了點蘿蔔絲到父親盤裡,努努粉嫩的小嘴嬌嗔道:「算了吧,每次爸都故意這樣說,要是真的一天不讓你進公司,不讓你去參加那些商業飯局,你一定會瘋掉。」
她太清楚父親的個性,他是一個永遠閒不下來的人,就算已經讓年輕一輩參與管理公司,他還是不願退居二線,依然主導著豐麟集團的走向。
「哈哈,還是我的寶貝女兒最瞭解我。」夏瑋明滿眼寵溺的望著自己一直捧在心上的獨生女。
他把對已逝妻子的愛與滿腔思念,全都傾注在養育女兒上。容貌幾乎完全承襲自妻子的璇音,是他的心頭肉,想一輩子守護的寶貝。
「爸,山藥泥很甜,魚卵壽司也好吃。」夏璇音漾著甜笑,幫父親夾菜。
夏瑋明連聲說好,向來銳利冷酷的目光直泛柔,無比慈愛的笑望女兒。
這一幕全落入靜坐一旁的齊千宇眼底。一絲寒意在長眸浮動,轉瞬又消失無蹤。經常用盡各種惡質手段,吞併掉各大公司,被媒體私下稱為商場冷血獵人的夏瑋明,唯一的弱點,就是他最寶貝的女兒。
「怎麼了,不好吃嗎?」一聲納悶的嬌嗓,拉回了他的思緒。
長眸低垂,望著淡紫色陶盤裡滿滿的食物,齊千宇朝不停幫自己夾菜的妻子溫柔一笑。「不是不好吃,是我不怎麼餓。」
「忙了一整天,怎麼會不餓?快點吃,我還點了很多菜,今天我一定要把你們兩個喂到飽得走不動才行。」夏璇音噘起粉唇,嬌柔的小臉擺出強硬神色,卻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夏瑋明聞言大笑,「千宇,她就是這點跟她媽最像,每次吃飯的時候,只顧著幫別人張羅,自己卻餓著肚子,一口也沒碰。」
「我看,是因為璇音太久沒跟爸一起吃飯,擔心爸平時沒人看著就忘了好好吃飯,才會這樣。」齊千宇舉起酒杯向夏瑋明微笑,優雅地放到嘴邊淺抿。
「對嘛,爸老是只顧著工作,忙得連好好坐下來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夏璇音順著他的話點頭附和。
夏瑋明笑了笑,也端起酒杯回敬,目光觸及女兒喜孜孜凝望齊千宇的笑顏,心頭卻微微一擰。
當年如果他硬下心來,別收留齊千宇,今天璇音就不用嫁給一點家世背景也沒有,還寄宿在夏家多年吃軟飯的男人。
璇音十四歲那年,齊千宇的父親因為投資失利導致破產,連一手建立的昌宏集團都只能宣告倒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