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上當?三個男子又迅速的交換了個眼神,原本站在較遠處的兩名男子瞇了瞇兇惡的眼眸,捲起衣袖,正打算來硬的時候,卻被前頭的男子給制止。
這兩個大笨蛋,這裡好歹也常有遼軍經過,要是讓她因抗拒而呼救,驚動到官爺,那可就糟了,最好的辦法還是讓她能心甘情願的跟他們走,才不會在半途又生變。
為首的男子深呼吸了幾下,又擠出一抹笑道:"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他們一直沒來的話,你不就凍僵了嗎?
趙絡含笑搖頭,依然拒絕他的"好意"。
"這樣呀……"不行,還是先鬆懈她的防備再說。男子想了想,馬上轉移話題地問:"對了,小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迷路回呢?可不可以告訴我呢?'
"我原本是在追一隻白狐,沒想到追著追著就走到這裡,不但白狐沒追著,連路都找不到了。"趙絡聳聳肩,清麗的臉上湧起一抹無奈的神情。
"白狐?"男子故作驚訝的挑挑眉,興奮的道:"我知道那只白狐,它現在正在我家呢。"
"在你家?"趙絡的瞳眸倏地發亮,正是她好奇心被激起的預兆,"為什麼它會在你家?你確定是那只白得好像雪一樣的狐狸嗎?"真是太巧了,怎麼會這麼剛好呢?
男子噙著笑頷首,"它是我養的呀,當然會在我家嘍,方才它一定是跑出來溜躂溜躂,沒想到就被你給瞧見,也算是有緣呢。"
趙絡雙手交握在胸前,興奮的問:"這位大哥,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它呢?"真是太好了,這次說不定還可以摸摸它那身雪白的毛髮呢。
上鉤了。
"這……你不是說要在這裡等人來找你嗎?"男子欲擒故縱的道。
趙絡猛搖著頭,完全將王冬墨的警告給拋到腦後,"沒關係,大不了我看完狐狸之後再去找他們。"她天真的笑笑,絲毫沒注意到那三名男子臉上的邪惡笑意,彷彿大野狼似的,正伺機對她展開利牙。
☆☆☆
"啟稟司事大人,一切都辦妥了,迎親隊伍已經出關,想必這幾天便可以到達皇城。"一名士兵彎腰朝韓仲謀稟報著,不過,眼神中卻無太多的尊敬。
"是嗎?"韓仲謀瞥了眼士兵,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屬下告退。"彷彿在逃避什麼瘟疫似的。士兵速速的退下,似乎再不願多待。
看到這樣的景象,韓仲謀一點也不感到陌生。在遼國這麼多年早該瞭解遼人對他的不信任與輕視,可為什麼,他卻依然,感到煩躁與鬱悶。
韓仲謀放下手中的書冊,雙手交迭,在背後,起身踱到窗邊看著片片雪花飄進窗欞,停駐在他的肩頭,在他的衣衫上溶出一點濕意。
下雪了嗎?
韓仲謀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寒意,比起他心中的冰冷,這場雪似乎要暖和得多了。
值得慶幸的是,這一切冰寒都將隨著和親女的送到而解除,至少宋朝與遼國間的和平是他所樂見的,越是和平,越是不會有人在意他的身份,而他的理想,也就越容易實行。
窗外的雪花越落越密,在地上積成厚厚的一片,看樣子,這雪並沒有打住的意思,反而還有越演越烈之勢,就不知是否會礙了車行的速度……
韓仲謀心思一轉,俐落的取過一旁的毛筆,毫不猶豫的走入風雪之中。與其呆坐在這裡無所事事,還不如出去到處瞧瞧,說不定會讓他發現一些腐敗不足之事,作為他日後建設改造的開刀之處。
天吶,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幻想這一天的到來了。
☆☆☆
"你們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裡?大哥,你不是說要帶白狐給我瞧的嗎?"隔著鐵欄杆,趙絡納悶的朝外頭喊著。一直到現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還滿心期待著可以看見讓自己好奇心大起的雪白狐狸。
"吵什麼吵?再吵我就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讓你永遠都不能說話。"守在欄杆後的男子粗裡粗氣的罵了聲後,又不理會她,逕自跟在一旁的女人調情。
"呢,這位大哥,我是受另外三位大哥之邀來這裡瞧白狐的,請你幫我告訴他們,就說我在這裡等很久了好嗎?"趙絡瞇起雙眼往男子的方向瞧去,通常這麼做都可以讓她看清楚些,不會只是霧茫茫的一片。
"你不要給老子裝呆了,在這裡的女人只有一個用途,可就是沒有欣賞白狐這一條。"男子不耐煩的走向趙絡露出淫邪的笑容道:"嘿嘿,要不是大哥有規定不許動咱們的'貨物',否則的話,我非先嘗嘗你這個美人兒不可。"唉。真是可惜喲,不過他還不想為了女人送命就是了。"
趙絡困惑的側了側頭,咬咬下唇問道:"對不起喔,可不可以請問你,你說的用途是什麼呀?還有,我又不是食物,你要怎麼吃呢?難道這裡的人都很窮,所以才會有這種妄想?"她是知道關外的生活困苦,不過,倒不知道苦到這種地步。
男子無力的猛拍了一下額頭,像瞧怪物似的瞅著趙絡研究了一會兒,隨即驚愕的喃喃道:"天吶,竟然帶回了個瘋子?大哥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氣炸。"發瘋的女人可是賣不到什麼好價錢的呀。
"等等,我沒有瘋呀,喂,你別走嘛,至少幫我通報一聲呀。"趙絡望著搖頭走開的男子,不死心的交代著,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響應。
這遼人實在是太奇怪了,明明是自己有問題,怎麼偏偏要說別人瘋了呢?趙絡怎麼想都想不通,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將事情從頭至尾好好的想一遍。
嗯,她為了追白狐跟冬兒他們走失,然後遇到那三個男子,他們說白狐是他們養的,所以她就先跟他們回來瞧白狐……這過程怎麼想都沒有破綻,通順得很呀!
畢竟她是為了追白狐才走失,當然要先瞧瞧白狐之後再找冬兒嘍,否則不是白費她走失的這段過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