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好。」嘉翎握著嬤嬤的手說。這兩天和布蘭的合作已經讓自己和她培養出一點情分。「我還可以照顧他。」以前她也經常開十幾小時的手術。
「爵爺。」布蘭嬤嬤忽然抬頭看向門口。
席鍾斯走進來,「我聽說湯姆醒了。」
「是啊,多虧了金姑娘的照顧。我們正高興著。」布蘭走到鍾斯身前說:「剛剛金小姐還差點昏倒呢!可見得她有多辛苦。」
鍾斯溫柔的看向嘉翎,「辛苦你了。」
嘉翎只能搖搖頭。
他走到湯姆的身旁,「湯姆,是我。」
布湯姆翻動眼皮,「爵……爺。」
「覺得怎樣?有沒有什麼地方還在疼痛?」
「好像……有人狠狠的揍了我。」他緩慢的說:「不過,只有腳痛得厲害。」
「至少你會活下來。」鍾斯拍拍他的肩說:「多休息吧!對你有好處。」
湯姆微微頷首,安詳的合上眼睛。
鍾斯直起身,「讓珍妮照顧湯姆好了。」他說:「金小姐,你應該回到床上去休息。」
「我還可以——」
「不。」鍾斯站到她身前,不顧她的話說了一半,像抱小寶寶似的抱起她,「我堅持你要得到自己應有的休息。雖然女巫可能都不喜歡睡覺,可是看你這副精神不濟的模樣,我堅持你回去睡。現在我就送你回房間,我要看你合眼睡了才會離開那裡,你要是不想看我這張惡臉,你就趕緊睡吧!」
長這麼大還被人抱在懷中,嘉翎微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他抱著她爬上城堡的層層高梯,一直到頂端的大房間。他一腳頂開了門,行動毫不遲緩的走向中央的大床。
「好了。」他放下她,「你是要自己換上睡衣呢?還是需要我的服務。」
「我自己來就行了。」她急急的說。
鍾斯背轉過身,「那就請便。」
這對鍾斯是種酷刑,聽見她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卻得靠自己來想像情境,那胴體明明伸手可及的,可是思及她兩天一夜的疲累,他不想在此刻強迫她。
「我好了。」嘉翎說。
他轉身看她全身都蓋在被下,溫暖而舒適的。
「快睡吧!」他藍眸中罩層薄紗,像捉摸不定的晴空流雲,「我會在這裡等你睡著。」
嘉翎掩住一個呵欠。她真的累了,她承認,看著他的眼,她慢慢的進入睡夢中。
☆ ☆ ☆
淋浴在金黃烈焰照耀下的席鍾斯,是她見過最具魅力的男人。
他修長的指頭,優雅的以鐵叉翻動壁爐裡的炭火,臉上若有所思。
嘉翎雖然醒了,卻不想打擾他。
他長睫毛半掩他的藍眸,專心的看著奔騰呼嘯的火舌吞噬著空氣。
也許空氣也感染了她的醉心,變得溫暖起來。嘉翎由腳趾到心窩無一處不感到溫溫熱熱的氣息。而席鍾斯竟又拋進了另一截木材餵食貪婪的火神。
「不要再加木材了,這裡已經開始變得像火爐了。」嘉翎慢慢的說。
席鍾斯看向半坐起的她。「什麼時候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一天。我原以為你會睡得更久。」
「你不是一直都待在這裡看我睡吧?」
「不。雖然我很想,不過,我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昨天你睡著後,我就離開了。我上來是想看你是否餓了。你已經睡了一整天,也都沒有進食。」
說到食物,她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說中我心坎了。我真的餓壞了。」
鍾斯掀起他坐的前不遠處一塊鼓起的白布,「已經為你準備好了,過來享用你的大餐吧!」白布下是一餐盤的美食。
嘉翎幾乎是跳下床,赤著腳,她也盤腿坐到他的身旁。
她撕下一塊熏烤的肉,放進嘴中咀嚼,心滿意足的歎口氣。她舔舔手指,再繼續朝一旁的麵包及蔬菜湯進攻。
「要不要來杯酒?」一旁的席鍾斯帶著容忍的笑,喝著自己的酒笑問。
「你有什麼酒?」她不費事的吞下口中的食物,邊吃邊問。
「只有從法蘭西走私進來的白酒。」他舉著杯說。
白酒配肉,她點點頭:「那麼我喝一點就好。」
鍾斯將自己的酒杯遞給她,嘉翎接下,喝了一口。酒帶澀味,但是具有清甜的香氣。
「謝謝。」她還給他,然後將最後一片熏雞肉塞進口中。
「好驚人的吃法。」席鍾斯搖搖頭,終於笑說:「你看起來像餓壞了。」
「我是「餓壞」了。」嘉翎說:「前兩天,我也沒吃什麼東西。所以,才會那一副體力不濟的模樣。現在已經完全都好了。」她拍拍肚子說:「對了!那位受傷的人怎麼樣了?」
「你是指湯姆。」鎮斯替她抹去嘴角的油漬。「他很好,他已經可以和我們清醒的說話了。很多人都認為是奇跡。他自己也說他是死裡逃生。」
她舔淨自己油膩的指頭。一種興奮的異常顫抖由脊椎骨擴散到她的每束神經。她緊張的趕緊自行抹去那些油漬。她現在知道何謂兩性的化學作用了。
「那太好了。」她乾笑兩聲。
鍾斯瞇起眼看著她,「你為什麼那麼努力的救我的人?」
「我高興嘛!」
「我的人向我報告說,你十分堅持非要找到那些草藥。黑夜中,甚至困難萬分的自行挖掘,一雙手也都被泥土小碎石給弄傷弄髒了,不管火把的火是否即將熄滅,你也不肯離開森林。布蘭也說你像是拚了命也要救醒湯姆。」
「我做事向來都全力以赴的。」
「難道沒有別的原因?」席鍾斯的逐漸靠近,讓嘉翎的女性直覺感到不安,可是也同時交雜著與奮。她被這互斥的兩種情緒給帶領著,不知所以。
「我只是想……也許我救了你一個人,你就會相信我是無害的。」
「是嗎?」鍾斯握住她的長髮,讓她不得後退。「你要我放了你?還是有別的目的?」
「你不相信我,我說什麼都沒有用。」
他另一手滑在她的頸上,「你是個女巫嗎?」
「你們早已認定我是了。」